"你說的這個我信,和你的人品很登對,"胖子一臉鄙視地看著吳佩林,"可是,就算王大虎抓/住了你的短處,但你也未必就因此有膽量去陷害兩個警察吧,販毒加殺人,我們倆要是被坐實了罪名,那可就要人頭落地了,這麽大的事兒,你他媽就算有這念頭,要是背後沒有高人給你撐腰,你丫也必定沒這膽子,說吧,你的幕後老闆是誰。"


    吳佩林眼神遊移地看看胖子,又小心翼翼地看看我,似乎在權衡是不是應該說實話,還是接著和我們周旋下去。


    我完全了解吳佩林的這種猶豫、彷徨、又充滿僥倖的心理,因為我們平常審訊那些盜竊、搶劫,甚至是殺人的犯罪嫌疑人的過程中,幾乎都是抱著這樣的心理同我們進行對抗,吳佩林是警察不假,但同時也是一個普通人,所以也會具有這種畏罪、避罪的心理,並不為怪。


    見吳佩林還在猶豫不定,我嗬嗬一笑:"那什麽,我換一種問法,你是怎麽死的,這個可以說吧?"


    一見我問及他的死因,吳佩林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層陰狠、怨毒的神情,一雙眼睛瞬間變得血紅:"我他媽是被人灌醉後塞進車裏,在將車開進河裏,造成我酒駕並溺水死亡的假象,這幫王八羔子,太他媽毒了,損,真損啊。"


    "你是和王大虎一起喝的酒吧?"我似笑非笑地盯著吳佩林,看似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你咋知道的?"吳佩林瞪大眼睛,詫異地看向我。


    "這不新鮮,你和王大虎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隻有你們倆都死了,幕後黑手才會真正高枕無憂,這稀奇嗎?"胖子乜斜了吳佩林一眼,鄙夷地一咧嘴,挖苦道。


    "王大虎也死了,我們來這裏,其實是想找他的,結果陰差陽錯地碰上了你,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你丫是該著栽在我們手裏,孫子,認命吧。"我麵目猙獰地逼向吳佩林,"操/你/媽的,你和我們兜了半天圈子了,我的耐心已經被你消費得差不多了,我再最後問你一句,市局裏到底是誰指使你坑我們的,說!"


    "是張局,那晚我和王大虎就是和他在南陽村海鮮樓吃完飯以後出事兒的……"吳佩林突然嘶吼道。


    我正要接著追問張局是哪個張局,因為市局裏有兩個姓張的副局長,一個是分管刑偵的張航,另一個是分管治安、禁毒的張國慶,吳佩林隻是說是張局,我們無法確定他所指的張局是張航,還是張國慶。


    吳佩林剛要說出那個張局是誰,忽然大張著嘴,兩眼暴突,表情痛苦萬分地看向我和胖子,嘴一張,一團火焰從嘴裏躥了出來,隨即整個人也開始劇烈燃燒。


    渾身是火的吳佩林倒在地上,滿地翻滾,並不斷發出真如來自地獄一般的痛苦不堪的尖利叫聲。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令我們措手不及,一時之間也反應不過來,就那麽怔怔地看著在地上翻滾的吳佩林的慘叫聲越來越弱,直至沒了聲息。


    等吳佩林消停了,我們走過去,就看到一條通體鮮紅、好像百足蟲的活物從已然成了一柸灰燼的吳佩林的"遺體"中爬了出來。


    那蟲子在察覺到我們靠近它以後,頭部一抬,一股毒液就向我們射了過來。


    我拉著胖子一閃,毒液落到地麵上,冒出一溜的火焰。


    趁著這個間隙,那條怪蟲迅速往黃土裏鑽去,想要土遁。


    胖子剛要過去用腳踩住那條怪蟲,我慌忙攔住他:"你丫瘋了,不要命了!"


    胖子縮回腳,一臉不解地望著我:"怎麽地,這b玩意兒還能讓我自/焚啊?"


    "何止是自/焚,我告訴你,這蟲子並不是普通的蟲子,而是陽間懂邪術的術士飼養的蠱蟲,我聽我老爸講過,這種蠱蟲一般都是都術士以血噬的方式餵養,就是術士以自身之血來作為蠱蟲的實物,日久天長,這些蠱蟲就近乎為妖,可以幫著術士吞鬼降魔,也可以為術士驅使去害人奪命,十分霸道,輕易惹不得的。不過,要是真碰上狠角色,直接將蠱蟲封印或消滅了,那它的宿主,也就是驅使蠱蟲的術士就會一命嗚呼,所以,飼養和驅使蠱蟲本身就是一把有著極高風險的雙刃劍,非是道行很高的術士,是不敢輕易養蠱的,怕的,就是被反噬或被道行更高的對手反製,稀裏糊塗丟了性命。這條蟲子,應該就是聽說過、沒見過的蠱蟲。"我一麵看著那條怪蟲隱沒在黃土裏,一麵心有餘悸地向胖子解釋道。


    "這蟲子這麽牛逼啊,我/操!"胖子一咋舌,感嘆道。


    "可是,這蠱蟲怎麽會來到地府裏,還一把火將吳佩林的魂魄燒得魂飛魄散了呢,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慕容雨嫣看著那蠱蟲消失的地麵,如有所思地問道。


    "這個倒不奇怪,同樣是我老爸講的,這些蠱蟲都有靈性,加之通過吮血,體內積蓄了術士的陰陽兩氣,久之便能穿越陰陽,千裏害人,我估計,一定是那幫幕後黑手在灌醉吳佩林以後,抽取了他的指血,而後就可以通過設壇作法,以及用吳佩林的指血畫追蹤符等方式,將吳佩林的信息傳輸給那條會噴火的蠱蟲,這樣,蠱蟲就成了可以穿越陰陽的警犬,要到地府找到丫的魂魄是不費吹灰之力。看來,咱們是一步趕不上,步步趕不上,在和那群王八蛋的鬥法中,咱們是一直處於劣勢,始終被人家牽著鼻子走,真他媽憋氣。"我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心有不甘,卻又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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