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你愛南諾嗎?如果你每來到這個世界,你能認識他嗎?”


    四、彼岸6(大結局)


    樓小羽身體一震!她看向區南諾,眼淚不斷地流下:“南諾……對不起,所有的人都是我殺的,我根本沒有資格和你在一起……”


    “不!”區南諾大聲說,“小羽,殺人並不是你的意願,你可以到醫院做檢查,然後申請免罪的!”樓小羽搖著頭說:“即使法律原諒了我,可是我自己也不會原諒我自己的……南諾,你們回去吧……”


    “你們別說了……”忽然,坐在輪椅上的樓寒緩緩開口,“小羽,不管你會不會原諒我,你都是我的女兒,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南諾,白煙,希望你們能夠好好地照顧小羽。”


    就在其他三人驚愕地看著他的時候,他再次緩緩開口,說:“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麽,就在我這裏結束吧……”說完,他忽然推著輪椅猛地往前沖——前麵低矮的護欄根本攔不住,他的身體衝出了輪椅,躍過護欄直直地墜落下去!


    “爸爸!不要!”樓小羽驚聲大喊,然而,樓寒的身體在瞬間便落在了地麵,一聲沉悶的巨響迴蕩起來,她看到一蓬血花從樓寒的身體裏麵濺散開來。


    “姨夫!”白煙大吃一驚,沖了上來。


    “別過來!”樓小羽再次轉過身,顫抖地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兩人,大聲說,“你們別過來!別過來!”說著也緩緩後退,推倒了護欄邊上。


    區南諾和白煙嚇了一跳,連忙停住腳步,區南諾說:“小羽,你快回來吧,你別嚇我!”樓小羽淚流滿麵,說:“我本來沒想過要害死爸爸的……可是爸爸又因為我死了……我又害死一個人了……”


    “姨夫不是你害死的!”白煙說,“他是在為他自己贖罪啊!他以前確實做過錯事的,小羽,你不要這麽自責,快點過來啊,那裏很危險的!”


    “爸爸是贖罪嗎……”樓小羽說,“那麽,我也該贖罪了……我殺了青青,殺了茗茗,殺了楊子衡,還差點害死了柳岸,現在又害死了爸爸……我殺了這麽多人,我還能留在這個世界上嗎?”


    風吹襲著三人,仿佛要將他們都吹下天台,樓底下,已經圍滿了人,醫院的院長正著急地打著電話報警。


    “姐姐,謝謝你這麽多年對我還有我爸爸的照顧……”樓小羽忽然輕聲說,“南諾,以後你要哈好照顧自己……永別了。”


    說完,她忽然往後一傾,整個身體瞬間掠過了護欄——也就在那一瞬間,區南諾猛地沖了上來,伸手抓向她的手臂!


    然而,他隻抓到了一截袖子!樓小羽的身體暫時被懸在了半空,區南諾艱難地說:“小羽,快抓住我的手!”樓小羽纖弱的身體被風吹得不斷晃動,她顫聲說:“南諾,放開我吧……”


    “不!”區南諾另一隻手緊緊抓住護欄,“小羽,我不要你離開我!”


    樓小羽忽然微微一笑,說:“南諾,我想再聽你說一次‘我愛你’……”


    “小羽……我愛你!我愛你!”區南諾嘶聲說,聲音被風吹散,但樓小羽還是聽到了,她笑著說:“我也是……”


    “嗤——”


    衣衫的破裂聲,那一聲,就仿佛是他的心破裂一般!區南諾感到手上瞬間一輕,他失神地抓著那一片破碎的衣袖,看著樓小羽的身體直直墜落向地麵。


    她的長髮在風中舞動,白色的衣服飄然翻飛,就像一隻折翼的白色蝴蝶一般,墜落向地麵。在蝴蝶親吻到大地的那一瞬間,地麵盛開了一朵鮮紅的血蓮。


    四、彼岸7(大結局)


    區南諾顫抖著看著樓小羽的鮮血濺散開來,墜地的那一聲悶響,就仿佛是一記重錘敲擊在了他的心頭,他無力地跪倒在了護欄旁邊,身邊的白煙也在那裏大聲地哭著。


    “小羽……”區南諾顫抖著喊著那個名字,眼淚再一次決堤般流了出來,他緊緊抓著手中的那一片破碎的衣袖,上麵還依稀帶有樓小羽身上的那股味道。


    恍然間,仿佛樓小羽的臉越來越近,微笑著看著他,伸手觸摸著他的臉頰。他的耳邊忽然響起了樓小羽的聲音。


    南諾,陽世和陰世隻不過是相隔著一條河流的彼岸,人的鬼魂會在彼岸等待著需要等待的人,當彼岸花開的時候,你等待的人就會出現。南諾,我會一直在彼岸等你的,不管它花開花落多少年,或許,等我們相見的時候,都已經是白髮蒼蒼的老人了,但我相信,我們一定能認出對方的,對嗎?就像我們的遇見,那樣的碰巧,這應該就是冥冥中的註定了。南諾,我愛你……


    南諾,我愛你……


    他顫抖著伸出手,去觸摸著那虛無的幻覺,觸碰的那一剎那,幻象瞬間破碎。他又看到地麵上的樓小羽,像一隻白色的蝴蝶一般停在了一朵鮮艷的血蓮上。


    她會在彼岸等他嗎?


    區南諾抬頭看著天空,湛藍的天空,他仿佛看到了那張麵孔,漸漸淡去,消失在了白雲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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