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帶夠錢,下次吧。”


    林楚無奈的擺了擺手,這種半賭石的誘惑力確實是不小,一眼看上去,確實是挺有吸引力的。


    隻不過奈何身上的錢沒帶夠,要不然的話,他還真想買下來自己切切試試,反正十五萬人民幣雖然是不少,但是他也不是損失不起的那種人。


    “好,我等著你。”


    攤主倒也是沒有因為林楚沒有錢,而有絲毫看不起的意思,反而是笑嗬嗬的出聲打招呼。


    能夠在這裏廝混,如果是沒有一些眼力界,什麽都亂說亂做的話,隻怕是如今,早就是混不下去了。


    “那邊有人在解石,咱們過去看看吧。”


    蘇子琳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解石的地方出聲。


    很多賭石的攤位上,是提供解石服務的,畢竟解石也是一門技術活,真要是出了好的翡翠,如果是因為解石失誤,把玉石給廢了的話,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而這裏的解石師傅,大多數都是經驗老道的解石工,水平相當的不一般。


    在切石機附近,不少的人都是在圍著看,畢竟如果是能夠出綠,對於他們來說,也是能夠沾沾喜氣。


    石頭被放進切石機裏,有專門的解石師傅,根據石頭的紋理進行畫線,被玻璃罩罩住,小心翼翼的開切。


    誰也不知道究竟哪塊石頭裏藏著翡翠, 所以就要求解石工必須以高度集中的精神,對待每一塊原石,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出綠了出綠了。”


    很快,就是有眼尖的人出聲。


    “出綠了?真的,真的出了!”


    周圍所有的人瞬間是來了精神,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那切石機上的石塊,有的掏出自己的手機來,準備拍照。


    出綠這種事情,就算不是自己賭的,拍下來以後也可以給朋友看看,漲漲麵子。


    清澈的水流噴在了原石上,原本被石末遮掩的綠色,在水流衝刷之下,立刻是散發出瑩瑩的綠色光芒。


    “好家夥,滿綠玻璃種的,就是整個街上,也很少有開出來的吧。”


    一個明顯是行內人士的中年人出聲,眼神中隱隱的散發著精光。


    滿綠玻璃種,基本上算是最頂尖的翡翠之一了,就算是挖出來一塊不大的,能掏一個戒麵的那種料子,都能夠算幾百萬上下。


    而切石機上綁著的那塊,還有不少沒解出來。


    “十六萬美金,這位兄弟,我出十六萬萬買你這塊石頭。”


    一個老越人打扮的中年人擠開人群衝了進去,向著靠近切石機的一個胖大叔出聲。


    雖然說這塊石頭確實是出了綠,但是誰也不知道這綠究竟是有多深,而玉裏麵又是什麽樣子,所以說出十六萬美金的價格,已經是相當不低了。


    這個老越人能夠一下子出價到十六萬,不僅僅是豪爽,同樣的也是相當的有氣魄。


    那個胖大叔看了一眼中年人,然後又看了一眼切石機上的原石,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對不起,這塊原石,我沒有出手的打算。”


    十六萬美金不是一個小數,但是對於他而言,卻也不算什麽,相比於自己切除一塊極品翡翠的快樂,十六萬美金,明顯是有一些不值一提。


    “繼續,擦。”


    胖大叔看了一眼那解石工,冷靜的出聲。


    解石工也不說話,隻是操縱著切石機動了起來,隻不過相比於剛才,卻是小心了不少。


    這可是頂級的滿綠玻璃種,真要是擦壞了一點,別說是胖大叔怎樣了,恐怕就算是自家老板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切石機隆隆作響,原石在它麵前,就好像是脆弱的豆腐渣一樣,隻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就是漏出了不少東西。


    玻璃種的綠色,濃綠如水,隻不過肉眼可見的,在那綠色之中,摻雜著一點點黑色的斑。


    這是蘚,蘚吃綠。


    黑蘚會大大的破壞玉石的美感,所以一般情況下,出現了黑蘚的玉石,基本上就是廢了,哪怕是滿綠玻璃種的翡翠也同樣如此。


    解石工不斷的動作,隻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黑綠相間的玉石就是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兄弟,這塊我出五千美金。”那老越人看了一眼幾乎是一點料也取不出來的滿綠玻璃種翡翠,隨口出聲。


    從十六萬美金,一下子跌到五千美金,這一下子,不可謂跌的不狠。


    而賭石從來這行當,從來都是如此,一刀天堂,一刀地獄。


    如果剛剛那幾刀沒切下來,還能夠賣出十六萬美金的高價,而如今,也就是幾千美金了。


    胖大叔看了一眼那已經是基本上被蘚給吃透了的滿綠翡翠,眼神中也多了幾分不甘之色,這塊原石他買的時候都不止五千美金,如今都已經出綠了,結果反而是……


    虧不虧的無所謂,畢竟這點錢就算是全打了水漂,以他的身家也不會心疼。


    但是這麵子上卻多少有些過不去。


    “這塊高翡就這麽廢了?”林楚看了一眼旁邊的章雨落。


    賭石賭石,還真是不愧於這個賭字。


    “要不然呢?這是蘚吃綠,這塊翡翠的種水雖然是不錯,但是根本取不出來料。也就是能夠找個好點的師傅,看看能不能把黑綠加一起,雕個擺件什麽地。”章雨落對於這種情況並不感到多麽的意外。


    賭石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賭,一步錯,步步錯。


    章雨落甚至於見到過那種,一塊原石裏麵隻有薄薄的一層綠,種水看上去極好,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再開另一塊。”


    胖大叔咬了咬牙出聲。


    他已經是切了不少塊了,好歹有一塊能出綠的,沒想到還是攤上這麽個情況。


    切石機嗡嗡作響,隻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幾塊石頭就是被解了出來,隻不過跟之前差不多,裏麵什麽都沒有,就是石頭塊。


    “哼!”


    胖大叔哼了一聲,直接是邁步想要離開。


    “兄弟,你這還有幾塊沒切呢。”


    “不要了。”胖大叔哼了一聲,剛剛解的,已經是品相最好的一批了,那都沒出,剩下的這些……


    “這位大哥,”


    林楚眼前一亮,擠開人群走了進去,然後遞了根煙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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