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覺寺位於東院的一處禪房中,空相和空聞麵對麵,坐在兩張蒲團上,空相緩緩說道:


    “今夜的寺中似乎很熱鬧。”


    空聞淡淡說道:


    “韓飛下山去了,剛才傳來的動靜上看,似乎還與人交手了。”


    空相沉聲道:


    “我們真的不需要插手嗎?畢竟,韓飛還要幫我們尋找空明師弟。若是出了岔子,多少有些麻煩。”


    空聞搖頭道:


    “既然不是在山上,就已經說明了雙方的態度,都不希望我們插手,以韓少閣主的修為實力,如今在這靈覺寺附近的人中,除了不語和方丈師兄外,恐怕不見的有人可以輕言敗他,哪怕你也是一樣。更何況,邀他出去的那個人,我們似乎也不便插手其中。”


    空相緩緩說道:


    “不見得吧,那位看不透的渡厄活佛,我總覺得他不簡單。”


    空聞眼神微動,緩緩說道:


    “對於他,說不好,也不好說。”


    空相看了看窗外,輕聲道:


    “韓飛那小子故意跑去了山下,而那個聖女卻已經登上了後山,都是不肯消停的主,我們就在這裏看著?”


    空聞輕聲道:


    “不是不做什麽,而是不到時候去做,至少眼下,我也看不出那些人到底想要如何,隻能以不變應萬變,至於後山那邊,不語躲在那裏多年,總歸不是個辦法,或許這也是一次機會。如今真正讓我有些擔心的是方丈師兄!”


    空相沉聲道:


    “你是說方丈師兄又去了彼岸淨地的事情。”


    空聞皺眉道:


    “在這個時候,方丈師兄去了彼岸淨地,而且他還將淨地的禁製全部打開,如今,除非是方丈師兄主動開啟禁製出來,否則,我們誰都無法找他出來,這未免有些奇怪。”


    空相沉聲道:


    “聽聞,方丈師兄在今日彼岸淨地前,曾經和韓飛有過一番交談。可是與此事有關?”


    空聞輕聲道:


    “誰知道呢,隻有等我們那位韓少閣主回來,才能知道了!”


    ......


    與此同時,在靈覺寺的後山之上,玉羅刹和無憂二人站在不語所在的山洞前,二人對視一眼後,不語率先開口道:


    “師傅,弟子無憂來看您了,還請師傅現身一見。”


    山洞中並無任何聲音出現,無憂看了看玉羅刹,玉羅刹的眼神微微閃爍,稍作猶豫後,她也緩緩上前一步道:


    “不語大師,晚輩玉羅刹,有事情要詢問大師,還請大師現身一見。”


    山洞中依舊是沉默了片刻,陡然有一道清風從洞中拂來,清風過後,二人所在的地麵上多了一行字。


    “往事已逝,無可回答.”


    玉羅刹看到地麵上的這一行字後,不由咬了咬嘴唇,再度沉聲道:


    “雖是往事,卻也牽扯如今,還請大師現身一見。”


    無憂也緩緩說道:


    “師傅,空明長老失蹤了,弟子奉命和韓施主調查此事,有事情需要師傅您幫忙,您老就出來一下吧。”


    山洞中又一次沉寂了片刻,一道輕微的腳步聲終於緩緩響起,片刻後,不語的身影出現在山洞口處,他依舊是那一襲黑袍袈裟,白淨的麵容上,似乎沒有任何感情,隻是一抹淡淡的祥和。


    看到不語出來,無憂立刻歡喜上前道:


    “師傅,您老人家終於舍得出來了。”


    不語幾步走到無憂跟前,在他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似是在敲打他的調皮,無憂吐了吐舌頭,不語這才轉頭看向玉羅刹,此刻的他,眼神已經平靜如水,再沒有第一次遇到玉羅刹時的情緒變化,玉羅刹也盯著眼前的這個和尚,她一肚子的疑問,忍不住就要問出來,但心中忍耐了一下後,還是決定先將韓飛托付給她的事情完成再說。


    當下她緩緩沉聲道:


    “貴寺的空明長老無故失蹤,不語大師坐鎮後山,可有發現什麽奇怪之處。”


    不語搖了搖頭,無憂在一旁問道:


    “師傅,弟子和韓施主曾經去過千佛洞,卻沒有發現空明長老是如何失蹤的,竟然連師傅都不曾察覺,韓施主說,或許對方和當日師傅鎮壓的那個黑衣人有所相似之處,還想讓師傅去千佛洞看一看。”


    不語微微皺眉,大袖一揮,地上再度出現幾個字來。


    “我已去過,相似但不同。”


    無憂看著地上的字,不由撓了撓光頭,而玉羅刹則繼續說道:


    “韓飛還有一句話讓我帶給你,他說寺中有鬼,還望大師小心。”


    不語想了想後,微微頷首,示意自己明白了。玉羅刹則是咬了咬牙後說道:


    “他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傳達完了。接下來是私事了,晚輩鬥膽請問,晚輩休息的那座山穀竹屋,可是與前輩有關。”


    不語緩緩點了點頭,玉羅刹眼神劃過一絲精芒來,她再度問到:


    “那敢問前輩,院中的七絕紫荊,大師是從何而來?”


    不語卻沉默了,玉羅刹見他沒有任何表態的意思,忍不住再次問道:


    “大師與晚輩家師可曾認識?還請大師相告。”


    不語依舊是巋然不動,隻是默默站在那裏,無憂在一旁看的有些奇怪,猶豫之間,不知道該不該說些什麽,玉羅刹見不語的樣子,心中卻已經篤定大半,她自顧自的說道:


    “晚輩曾經聽緋姨說過,我師傅在十幾年前曾經離開過羅刹聖宗,以羅刹門聖女的身份闖蕩江湖,而這次闖蕩江湖時,結識了幾個知己好友,但最終師傅與皇甫魁不知何故,大戰一場後受了重傷,返回了羅刹聖宗,從此不再離開宗門一步,臉上的羅刹麵具也不在摘下。緋姨說,這都是因為一個人。”


    玉羅刹說到這裏,盯著不語的眼神看了許久後,緩緩說道:


    “大師山穀中的七絕紫荊是我羅刹聖宗獨有之物,也是師傅最喜愛的東西。除此之外...”


    玉羅刹的眼神有意無意瞥過不語身上掛著的那一串佛珠,輕聲道:


    “我小時候曾經在師傅的房中看到一樣東西,是一顆佛門念珠。一直被師父放在她的珍寶閣中,與大師懸掛的這一串,極為相似。我曾聽聞,佛門念珠以一百零八顆為準,大師身上的這一串,似乎少了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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