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王敏慧已經死了。


    “我的母親躺在另一處特殊的棺材裏……就如同伐木工人對待枯木……枯木”左庶重複到這裏的時候,他靈機一動,王敏慧的屍體會不會成為了他們樓房前那棵茂盛大樹的肥料呢?說不定樹根旁還埋著用來敲擊“大熊”頭部的兇器呢!如此一來,也能解釋“大熊”的被害了,他在結束麻將後走回家的途中,看見了正在掩埋王敏慧屍體的魯堅,魯堅的鐵鍬或許就造就了“大熊”腦袋上的傷口。


    當林琦的搜查工作結束後,相信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但延續四年的謎案仍舊疑點重重。左庶翻開他的黑色小筆記,上麵他記錄著這樣幾行小字:


    1.當魯堅畫著那個上吊的女人時,是誰報警的呢?誰會知道有個女人跑去他家自殺?試想,如果這個女人是被謀殺的呢?當她在開門的時候不小心鑰匙掉在了地上,她俯身去揀,這時,背後有人偷襲她,用繩子或者其他東西纏住她的脖子,直至斷氣。由於她處於低位,造成的傷口很可能與上吊自殺所造成的傷口相似,從而使偵察方向產生大的偏離。兇手報的警無疑是個不錯的合理解釋。


    2.被誤認為是王敏慧的那具屍體,從傷痕上看不象是被撞死的,而更象是被壓死的,如果被行駛中的汽車撞到,在脛骨處會有嚴重的骨折,而女屍的是傷口卻集中在上半身。再試想,如果馬路上躺著的原本就是具女性屍體呢?查一下當年失蹤人口的記錄應該能找出死者的真實身份來。


    3.不可忽視的一個人物,盡管他沒有露出過真麵目,但他的出現從來都讓人心驚膽戰。那個跟蹤過房倩倩的黑影。


    左庶被一輛從麵前五公分急駛而過的汽車驚嚇了一下,他感覺周圍的建築有些奇怪,他記得自己出門是為了去取幹洗的衣服,而此時他卻站在一家美髮店的門口。可能因為和林琦打賭的原因,左庶條件反射似的想起了林琦,自然而然聯想到了昨天那起案件,一閃而過的是女死者腳上鮮艷的紅色高跟鞋。


    猛然間,左庶的記憶神經仿佛有強電流通過,那具被誤認為是王敏慧的屍體、那具被吊在魯堅家裏的屍體、在加上昨天的被害者,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腳上都有一雙紅色的高跟鞋。綜合分析昨晚的兇殺案,這個兇手絕非普通的殺人犯,他細心、大膽、有周密的計劃、智商極高、毫無憐憫之心,如果以上三宗案件的確由紅高跟鞋所聯繫起來,那麽這些因素足以構成一個上海歷史上最可怕的連環殺手。


    至今左庶沒有明白陳晨的鑰匙怎麽會跑到他的口袋裏來的,但這個跡象表明,兇手開始向他下達戰書了。一場腥風血雨已經來襲,艱苦的較量在頭腦靈敏的名偵探和頭腦同樣靈敏的連環殺手之間展開了……


    3


    落網的魯堅在抓捕過程中服毒自殺了,他的性格是允許自己再次經歷一次失敗的,他的第一次挫敗失去了她心愛的女人,第二次將失去生命。


    林琦神傷的看著七竅流血的魯堅,這個由社會和家庭造成的慘案終於收場了,一秒鍾後,林琦收起了她的表情,恢復一派女強人的模樣。這時她才記起療養院裏的老婦人交給她的那封信,林琦根本沒考慮是左庶的私人信件,她不假思索的打開了未封口的信封。


    一撮烏黑的頭髮窩在信封的最內側,裏麵還有一張信紙。白色的信紙上粘貼著幾行字,字是從報紙上剪下來拚湊而成的。這樣寫道:左偵探,您是否為口袋中的鑰匙而困擾呢?這隻是我的一個善意的玩笑,我保證會向警方證明你的無辜,但你對死者必須負起責任來,你該知道她們為什麽被殺。生活不是電影,所以我不是在開玩笑,你的人生從今往後將和我的緊緊相連。


    另附上紀念品。


    署名是:死神的右手


    忽然林琦的手機響了起來,搜查東區安山新村那間與命案相關的衛生間時,警員在那條狹長的水泥墩子下找到了帶血的衣服和一雙差不多失去了原有紅顏色的高跟皮鞋,這些是那具屍體的物品,絕不是王敏慧的。


    又是紅色的高跟鞋,林琦也想到了什麽,連忙朝太平街2號的方向大步走去。


    尾聲


    粗糙的手托摸著一根打滿結頭的細繩,每結之間的繩子顏色各有差異,細細一數,共有九個結。那兩隻手將細繩放到鼻子旁,嗅嗅氣味,然後發出一記享受的呼氣聲。反覆幾次之後,他走到牆麵的掛曆旁,用紅色的唇膏在三月十日上打了個奇怪的標記,如餓狼般的眼睛中全是饑渴、貪婪、噬血的眼神,他渾身興奮的手足無措,恨不得立刻咬上幾口外麵的路人。


    手的主人不時舔上幾口手中開叉的繩子,恰巧有分叉飄落在了地板上,在陽光照耀的明亮處,那絲頭髮仿佛想藉助萬能的陽光訴說它們主人的冤屈。


    房間的角落處堆著許多隻皮鞋盒,盒子上的有幾行小字:


    品名:高跟鞋


    顏色: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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