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麽?”


    千毒老人搖了搖頭,道:“雲鶴白瘋了。”


    “她不是死了?”安白詫異的失聲問,


    “嗬!”千毒老人冷笑一聲,她道:“她瘋了是真的,而且你以為剛剛是誰動了手?”


    “是她?”


    “是她!而且她召集江湖中人來雲城,可不是想將所謂“神袛遺址”地圖拱手相讓,而是……要非城內人獻祭。”


    “獻祭?”


    “她想複活一個人。”


    隨著千毒老人的話語落下,安白隻覺得毛骨悚然,他下意識的看向紀以,這才發現她這次沒有垂眼抿著茶,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別處。


    那是一扇窗戶,此時已然開了,呼呼冒著寒風,可能是安白剛剛專心聽故事的原因,他都沒有感覺到門被打開,更加沒有感覺到從窗戶吹來的寒意。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此時窗戶口站著一個人,白色的身影,黑色的頭發淩亂的披散著,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正靜靜的盯向她們,紅豔豔的唇微微上揚著,露出了可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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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是誰?


    什麽時候站在窗口的?


    就像知道安白心中疑問一般,一直沒開口的紀以突然開口道:“雲鶴白!”


    她就是雲鶴白?安白瞪大了眼。


    “她瘋了!”千毒老人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道。


    “所以,你的故人是誰?”紀以也沒理會窗戶外的人。


    “當然是如今雲城少城主雲鈺……”千毒老人停頓了一下:“手裏頭那封先城主的遺信,我當年欠了她一個人情。”


    紀以微微皺眉,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目光瞧著千毒老人,千毒老人回以坦然一笑。


    窗戶外的人,在安白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消失了,神出鬼沒的讓一直注視著她的安白雞皮疙瘩直冒,忍不住的道:“她消失了!”


    “無妨,她隻是來看看勁敵的,反正早晚都會對上,雖然瘋了,但畢竟腦子還在。”千毒老人瞧著紀以笑眯眯的道:“雲城如今這種狀況,得大換血,雲鈺雖是少城主,但城裏頭高層都是一些老古板,所以她需要一些人來解決這些老古板,而雲白鶴瘋了之後,便打算殺城外人做為獻祭,她便也就這麽順理成章的送出請戰帖,讓江湖人來淌雲城渾水,畢竟對於江湖人來說,生死乃是常事,有些心術不正的江湖人也可能因為某些原因而動手殺人。”


    千毒老人的話點到為止,但安白聽懂了,意思是那名叫雲鈺的少城主打算就著雲城混亂的功夫,將雲城高層大清洗?


    “與我何關?”紀以微微挑眉,她瞧著千毒老人,眼神煞是冰冷。


    “哎呀,別用那種眼神瞧著我,我隻是告訴你如今雲城的情形,這般你想要得到想要的東西,也相對簡單一些,比如說和雲鈺合作拿到那地圖,地圖可不在雲鶴白那瘋子手裏頭。”千毒老人忽然小小身影一閃,飛快移開遠離桌子,遠離了紀以兩人,那速度讓安白覺得懷疑自己眼睛花了。


    遠離了紀以後,千毒老人便道:“該說的都說了,我就先走了,等雲鶴白白事宴那天再見吧。”


    “小男娃兒,後會有期。”


    音猶在耳,人卻已經消失於客棧裏頭。


    見著一娃兒模樣的有這本事,安白已經很確信,這千毒老人沒騙她,她真的是逆生長的六十歲老人。


    等千毒老人走後,偌大的客棧裏頭,便隻剩下了紀以和安白兩人。


    紀以今天明顯不對勁,她低垂著眼,身上氣息危險,所以安白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出聲,隻能悶不吭聲裝作自己不存在一般。


    這樣的沉默直到,先前處理屍首的那個廚子來到她們桌前,冷冰冰的道:“吃什麽?”


    廚子看起來心情也不太好,臉色臭臭的,還得強迫自己來詢問,也是不容易,剛剛那腐爛散架的屍首,若搭配上千毒老人的故事,想來應該是這廚子的親近之人,剛剛那死去女人罵罵咧咧的離開,一定也是在客棧裏頭同這廚子有了過節,心情自然會更不好。


    但,這客棧做的東西真的能吃嗎?


    會不會有什麽古怪的東西?


    思及至此,安白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回道:“兩碗素麵……”


    “店家,可能住店?”


    安白的話同另一人同了調,便是連聲音都有幾分相似,陡然的寒風淩厲,讓他不經意間回頭,然後便瞧見了熟悉的一張臉。


    安白見過肖曉鳳二次了,這次是第三次,第一次時,隻感覺是個特殊的男人,和他有一樣的樣貌,第二次是好奇他和紀以的關係,而今日的第三次則感覺要更加古怪一點。


    紀以同這男人有關係毋庸置疑,從她口中些許更是能夠猜測到這兩人曾經關係隻怕還是親密的。


    便是這親密,讓安白覺得,此時心口有些堵得慌。


    “我們又見麵了!”


    肖曉鳳那一行有三人,三人安白都有印象,肖曉鳳和肖穆情便不說了,那看起來十八九歲的丫頭也是眼熟的很。


    上次這人還失聲喊了紀以“大師姐”,那時安白便肯定,紀以同她們有關係。


    而這一次相遇,對於肖穆情兩人倒同上次一般,但她們中的那丫頭則是突然自來熟,她已經紀以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師姐!你是大師姐吧?”


    既然認識,為什麽上次沒相認呢?!現在認,是不是晚了些?


    不知為何,安白突然很想將紀以拉離這個地方,準確的說,他有些不想讓紀以同這幾個曾經熟悉的人搭上關係。


    但紀以不是木偶,更加不會任由他支配,所以他這個想法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他隻能有些緊張的看著,期待著,期待著紀以像上次那般,帶著他離開,不去理會這群人。


    然而,他的想法注定要落空,因為紀以已經抬眸,有些無奈的苦笑道:“小師妹,你不該認我。”


    安白不知道紀以又要做什麽,但他在紀以開口那一瞬間,便察覺到了肖曉鳳在紀以應了那一聲後,身軀震動了一下,滿臉的不可思議,大概是奇怪為什麽紀以會在此時同那丫頭相認,事實上,他也是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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