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這麽做後,她身後的一眾人明顯的不認同,可還沒開口,就聽老婦人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魅那是神靈,我們的事情,要自己解決。”


    聽老婦人的理所當然的一通解釋,那一群人也釋懷的開始往外頭掏貴重東西,扔在了地上。


    等最後一個人掏完後,那老婦人道:“給了,你們可以滾了吧!”


    雪匪頭子聳了聳肩道:“該滾的是你們。”


    “你……你欺人太甚。”老婦人是氣的臉紅脖子粗。


    “哎呀,都和你說了,你有另一種選擇,你又不做,怪我嘍!”雪匪頭子聲音甚是無辜。


    老婦人那一群人,是氣的手腳都在顫抖,但麵對一群窮凶極惡的匪徒,她們這群手無寸鐵的人為了保命還真是什麽都做不了,隻得狠狠的咬牙,留下陪葬品,收拾東西走人。


    隻是她們剛剛抬起那死人屍首,以及拉著那被捆的新郎要走時,那雪匪頭子又道:“剛剛都說了,你們底褲都得留下,我現在沒要你們底褲,你們還想把屍體和新郎帶走,未免也太欺人太甚了,我瞧著你們就是不想乖乖合作。”


    “要不,還是老老實實的讓人供奉得了!”


    雪匪頭子騎在高頭大馬上,抽出了自己手裏頭的彎刀,對準了那老婦人。


    老婦人這下可不是氣的臉紅脖子粗了,瞧樣子,是差點被撅過去,幸虧身邊有人眼疾手快的扶著,她翻著白眼,從喉嚨管裏頭憋出了一個字:“走。”


    她那一幫人驚疑不定,老婦人也不管她們,推開扶著她的人,自己步履闌珊的走了,臨走時用一種惡毒的眼神瞧著那雪匪頭子。


    那老婦人一走,雲城那幫人是群龍無首,最後也隻能放棄抵抗,一群人灰溜溜的離去。


    雪匪們在她們走時,還十分囂張的在原地吹著口哨,拉仇恨的鄙夷輕“籲”,瞧來不止是雲城這幫人看不上雪匪,便是雪匪對雲城這幫人也瞧不上眼。


    等雲城那幫人逐漸的遠去,原地也就剩下因為無人管而散落的女人屍首,跪倒在地的紅衣新郎,沒有隨著人群離去的紀以白兩人,以及幾十個雪匪。


    那雪匪們瞧見安白兩人,好像有些意外紀以兩人沒走。


    她們端詳了安白紀以兩人好一陣子,好像認定了什麽,其中一人才道:“唉,你倆咋不走啊?”


    這人說話可不像方才對待雲城那幫人的囂張模樣,聽著竟然還有幾分客氣。


    安白還是待在紀以身後,小心翼翼的看著這些雪匪。


    紀以卻在那雪匪說話後,伸手入了懷,掏出一遝銀票,笑道:“沒給銀錢呢!”


    那雪匪愣了愣,她還真沒見過這麽主動的被劫者,而且還是外地人,而且手裏頭的還是銀票啊,比雲城那幫給的東西值錢多了,這般想著,她正打算驅馬上前,卻被身側的雪匪頭子一把拉住。


    那雪匪頭子拉住了人,卻目不轉睛的看著紀以,兩個女人麵麵相覷,比起雪匪頭子的強勢,紀以看來真的是十分柔弱可欺。


    “你們走吧。”兩人對視了好一陣子,雪匪頭子驅馬到了那跪地新郎身側方才開口道:“我對你們沒敵意,你最好也別對我們出手,你能秒殺她們,我拚死也要讓你掉半條命,你身邊的男人你也未必護的住!”


    氣氛在雪匪頭子話音落下的瞬間凝重了起來,寒風淩厲刺骨。


    雪匪們一瞬間氣勢變了,她們滿是敵意的看著紀以兩人,再不負方才的懶散模樣。


    要見血?!安白忍不住拉住了紀以的手。


    紀以好似無覺,她輕笑了一聲,將銀票塞進了懷裏,她溫柔的低聲道:“諸位良善,那麽,後會有期。”


    說著,紀以握著安白在冷風中冰涼涼的手,拉著人慢吞吞的越過那群雪匪離開。


    離開不遠時,安白還不安的回頭瞧去,呐呐的道:“那新郎可怎麽辦?”


    這雪匪雖看著不是大惡之人,但畢竟是匪徒,那男子落她們手裏頭,難免會出問題。


    紀以低垂了眉眼,笑道:“那女人武功不低,而且若是我猜的不錯,那新郎才是她來劫的最重要理由。”


    那匪徒頭子已經感覺到了她的敵意,也意識到如果她同自己對上必輸無疑,卻在意識到這一點時,並沒有帶人離開,反而是驅馬到了那被捆新郎身側,這便證明,那個新郎才是她的真正目標。


    “啊,真的?”安白驚訝的問。


    “自然,隻怕還是很親密的關係,你沒瞧見那新郎在那個雪匪頭子出現之後,便不再掙紮,連眼神都沒從她身上錯開過,你便別擔心了。”紀以肯定的安撫道。


    “那就好。”安白笑了,沒什麽比親眼看見悲慘的人有個良善結局,讓人更愉悅的了。


    聞言,紀以輕輕搖頭,看著天空飄著的雪,喃喃自語的道:“你心太善,遲早會吃虧的。”


    安白有些意外紀以會說這話,他側目看向身側女人,女人的模樣像在發呆,好像剛剛那句話並不是說給他的。


    忍不住他捏了捏同女人牽著的手,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紀以並沒有反應,他輕歎了口氣,有些喜悅,又有些失落。


    喜悅的是,他總是會忘了女人沒有觸覺,用小動作提示她,她卻發現了,這證明她好像在關注他。


    失落的也是這份關注,她關注的到底是他?還是“他”!


    “要不是你,我肯定不會更可憐!”


    最可怕的是,他竟然對這份可憐開始甘之如飴,連同做另一人的替身,都覺得沒什麽不好。


    竟然可能真的……喜歡上了?!


    帶有幾分不滿的回答,讓女人詫異的側目,然後勾起嘴角:“還真是不幸,我肯定會讓你更不幸。”


    自覺說了不該說的話,安白伸出手去,讓雪花落於手掌,他道:“這雪小小一點,真難想象它們落在一起會讓整個天地都是白霜。”


    紀以沒回答,微微笑著看著前頭的滿天白霜。


    ”在原本的那個地方,老是聽一些小孩說,大半夜的她們就會起床堆雪人,雖然第二天就會化了,但堆出來的時候可漂亮了,她們要是知道有這麽個地方長年落雪,一定會覺得很神奇……”安白還在叨叨咕咕的說著話,有些吵鬧,一點的不像一開始唯唯諾諾,又沉默寡言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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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在白雪皚皚中相協離去,那相握的手掌,也不知是忘了,還是故意的,誰都沒率先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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