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不到警察局去,可能會受到更大懷疑。我想是因為你證明我不在現場,所以警察雖然懷疑我,但到底還是讓我回來了。”


    “我也全虧夫人……不,優子女士才得救了。就是把我作為綁架犯抓起來,我不也沒話說嘛。”


    “不過,總覺得這樣的綁架有點怪。”


    “我不認為是綁架。”


    “肯定是綁架呀。不管怎麽說,開始時是你強製把我帶走的。”


    “對不起。”


    “沒什麽可道歉的。或許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你說是救命恩人?”


    “昨天晚上如果和往常一樣回家,也許就受到北崎的牽連啦。”


    “牽連!”明石臉上顯出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神情。


    “你怎麽了?”


    “優子女士剛才說到牽連?”


    “是說啦。”


    “會不會是您丈夫受到您的牽連呢?”


    “誰的牽連?”


    “當然是您的。”


    “受我的牽連?可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會不會是您丈夫替您死的呢?案犯真正的目標是您,但您不在,這時您丈夫回來了。”


    “明石先生,你在說什麽呀?”


    “我是作為一種可能性講給您聽的。案犯本來是打算殺您而偷偷潛入您的家,這時被您丈夫回來發現,就替您死了。”


    “哪會有……那種事。”


    “難道不能作為一種可能性考慮嗎?夫人,不,優子女士想想有什麽招致別人怨恨的地方嗎?”


    “想不起有什麽怨恨會導致別人殺我呀。不過真煩人,隻要想想案犯要殺的是我,就脊背發寒啊!”


    “我想不會有那種事,但最好還是小心一些。”


    “我害怕回家。你即使不說剛才的話,一個人睡在有人被殺的房間裏,隻要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我有個好主意,您不如暫且住在我租的那所房子裏。”


    “如果那樣,更要招致警方的懷疑啦。”


    “沒關係,沒有什麽再可懷疑的了。警方已對你和我產生成見,到現在就是顯示清白,警方也不會相信呀。”


    “你說的也是。我無論如何也不想回那個家,那就承蒙你的盛情啦。”


    “請您一定住在那裏。我也是特意租下來不想讓它閑置無用,是理想的廢物利用。”


    但作為明石來說,並非是廢物利用,而是為既定目標所用。


    “不過,北崎是受我牽連被殺,這種想法太可怕啦。如果真是那樣,案犯還沒有達到目的,也許還會伺機下手。”


    “您不是沒有招致被別人殺死的怨恨嘛。我隻是作為一般的可能性想想而已,您用不著想那麽多。”


    “不過真可怕。我說,你借的房子我一個人住太大,能不能請你一起來住呀?”


    “行嗎?”明石的臉上放著光。


    “請你務必和我同住。我想他總不會大白天襲擊我吧,所以希望你隻晚上和我在一起就行了。”


    “我覺得像是做夢似的。我就是希望和您在一起,哪怕一天也成,才租了那所房子。真的行嗎?我簡直不敢相信。”


    “是我請求你住下的。”


    事情的發展確實是奇妙而出人意外。由於受到警方懷疑,兩個人突然採取了將錯就錯的態度。


    “可是,您丈夫是誰殺的呢?”明石好像一直放心不下這件事。


    “北崎不管被誰殺的,都沒有什麽不可思議的。”如果案犯不先下手,優子也會殺了他。


    “警方似乎是在懷疑工作關係方麵引起的糾紛。”


    “雖然沒有報導,但北崎的公司是由暴力團經營的。從表麵上看北崎是一個態度認真的公司職員,但剝去外表,就是個地痞流氓,如果北崎活著還不知道你會遭什麽殃呢。”


    “那樣的話,我就是綁架了地痞流氓的夫人啦。”明石的神情嚴肅起來。


    “結果就是這樣。因此如果案犯的目標是我,也許其中糾纏有暴力團。”優子以詢問的目光注視著明石,似乎在問他怎麽辦?


    “我們已經上了船,沒法後退。就是暴力團為什麽非盯上夫人不可呢?”村岡的麵容突然閃現在優子腦海中。


    “我告訴你吧,發現北崎屍體的那個叫村岡的人,就是他和北崎合謀,強姦了我。”


    “強姦了優子女士!?”明石臉上顯出異常吃驚的神色。


    優子把強姦的大概情況告訴了明石。僅僅一夜而且是作為拐騙犯和受害者共同度過的一夜,優子就對明石產生了不管什麽話都可以講的那種信任感。


    “竟有那種事?”明石毫不掩飾自己吃驚的樣子。看起來那麽幸福的優子,在破裂的家庭中竟遭受丈夫及其朋友的玩弄,雖然優子告訴了他,但明石的臉上還是顯露出一時難以相信的神色。如果明石知道了優子那反覆考慮製定的殺夫計劃因他的綁架而中止,又會是一種什麽樣子呢。


    據說村岡對警方講是來接北崎一起去打高爾夫球,才發現北崎屍體的。如果像他說的那樣,那北崎和優子相約開車遠遊之事不是反悔了就是忘記了,或是打算在打完高爾夫球之後去遠遊。


    “即使北崎被殺,村岡對我懷有的邪念也不會消失。北崎已經死了,他也許會索性公開向我求愛。”


    “會不會是村岡殺了你丈夫呢?”


    “好像起初警察也懷疑過村岡,但後來似乎是排除了懷疑。”


    “也許是先殺人然後裝作沒事人似地向警察通報。”


    “看起來村岡作為案犯,還有許多不近情理的地方,不過,不管他是不是,這個人也應該防著些。”


    “村岡不知道現在這個住所,沒關係。”


    “不會從警察那兒漏出去吧?”因警方已要求她提供了明石現在的準確住址。


    “警方不會泄漏私生活,更何況也沒有道理把你的住址告訴村岡。”


    “現在回仙台的話,會招致警方莫須有的猜疑。還是請你暫時讓我住在你家裏,雖然也知道這樣做不好。”


    “請你隨便用好啦。本來也是為了你住才準備的。”


    “啊,你原來打算監禁我那麽長時間呀!”


    “一直到你向我敞開心扉呀。”


    “我已經敞開了呀。”


    “那我就沒有理由再挽留你啦。”


    “那我可就麻煩了。”


    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笑了起來。


    “你丈夫的葬禮及善後工作,怎麽辦呀?”


    “暫時讓我住在你家,然後每天從那裏回我自己的家。隻是晚上希望讓我住在你家。等告一段落之後,我就把公寓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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