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雲青彥笑出了聲,比起平日裏蕭然肅立的禁欲冷感,他笑起來,那是真的勾魂奪魄。滿天星光都藏在他眼底,他就像璀璨的銀河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顧司看著雲青彥心中狂動,耳尖染上緋色。


    他趕緊低下頭,非禮勿視。


    但又想,看一眼怎麽了,就看看,又不做什麽。別人不都能看他嗎,雲青彥又不在乎。


    於是顧司又抬頭直勾勾的盯著他。


    雲青彥見顧司盯著自己,眸光微閃,止住笑容了。他不是笑話顧司無知,也不是認為他異想天開。雲青彥隻是有些開心。


    他清了清嗓子又問道:“我有一個朋友...”


    顧司趕緊站直了,來了,他有一個朋友係列來了。


    自從萬山月告訴顧司前世的事後,他一直很想了解雲青彥,但出於邊界感,他又不敢問,主要對方的高冷疏離以及難以揣測讓他想接近又怕踩雷。


    雲青彥慵懶地撐著下巴,盯著顧司的表情道:“呃...是我的朋友...有一個朋友...我也不知道那個朋友喜不喜歡我朋友,但...呃...該做的,他們都做了...”


    雲青彥說得磕磕巴巴,說到一半還停了下來,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顧司倒是挺稀奇,一向從容自信,無論做事說話皆是行雲流水的雲青彥還能磕巴成這樣?


    他看雲青彥的耳根都紅透了,像嬌豔欲滴的草莓。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結果雲青彥見到他的反應立刻冷靜,瞬間矜貴疏離的坐正。似乎不打算繼續說了。


    吊胃口最可惡了。


    顧司見他不說了,急了,扛著門板靠近過來,結合之前從雲青彥那得到的信息替他腦補道:“我知道,我知道,後來你朋友的朋友死了!是不是到最後他都沒說過喜歡不喜歡?你是想問什麽,大膽說出來,我幫你分析分析?”


    看著顧司炙熱而期待的眼神,雲青彥終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冷聲道:“你扛個門板過來是有事嗎?”


    顧司很是懊惱,他這門板都扛半天了,現在才問,明顯就是轉移話題。


    但他能怎麽辦呢。


    其實從萬山月說前世的時候,顧司就在心中猜測他和雲青彥是不是有什麽普通朋友之外的故事,不然對方至於刻意提出讓自己照顧他麽。


    隻可惜萬山月是個該千刀萬剮的謎語人,說話每次把他想說的說完就拖黑人。


    再加上自己已經轉世了,照顧這事又不是雲青彥主動提的,以及之前雲青彥對自己的態度,顧司始終認為,雖說雲青彥說他是朋友。可在雲青彥心中,自己肯定不再是過去的那個人,所以他要保持些分寸。


    但這不代表他不會心動,不會妄想。就像任何一個人麵前放著一遝無主的鑲金鈔票,你敢說你不心動,不希望這是自己的嗎?


    何況雲青彥的價值絕對超越了無主的鑲金鈔票了,從利益上來說,他有錢,在他手下工作包吃包住有工資,還能助自己修煉,無論如何,跟他拉進好關係都百利而無一害。


    雖然顧司不明白如今的自己在雲青彥心中到底是什麽,是前世的那個人轉世,還是前世那個人的替身。


    但他並不在意,好吃好喝帶任務還陪修煉,還想讓人家愛的是你?好事都讓你想完了。


    顧司並不貪心,他自卑而有自知之明。


    他願意按對方的喜好給對方量身定製人設,為對方提供情緒價值。


    對方希望他乖巧他便乖巧,對方想要他有分寸,他就有分寸。


    凡事以老板的意願為主。


    既然老板現在不想說,那就改日吧!


    顧司將剛剛不知道是不是夢境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雲青彥。


    雲青彥的神色又與往常無異的泰然自若起來。


    “說來我也做了個夢,夢見在水療房間你從水池底鑽出來濺了我一身水...”


    “後來呢?”顧司追問。


    “後來和你說的一樣,我用雷劈了池子,讓你審問,然後就醒了。我去你的水療房間找你,發現你在睡覺,我就來看電影了。”


    顧司重新看向雲青彥,對方竟然還找過他?


    所以雲青彥也沒發現任何問題嗎?


    “我們要不要去找鴉一?”顧司建議道。


    “你去吧,它應該在健身房。我還想再看幾部電影。”


    顧司也沒再強求,畢竟如果鬼怪有讓人一秒入夢的實力,它也完全可以讓兩人入不同的夢,在不在一起意義不大。


    雲青彥讓自己去,想來也是為了鍛煉自己。


    所以顧司果斷地扛著門板離開了。


    他不知道的是,身後的雲青彥緊緊地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雲青彥依舊盯著他背影消失的地方巍然不動。


    許久後才喃喃道:“有人說遇於茫茫浮世,見君安好,便足夠了。我不明白,不求陪伴、不想占有、不需回報的愛,怎麽會是愛呢?”


    ......


    顧司的腳跑成了風火輪,雖然他不懂為什麽鴉一會在健身房。


    但既然雲青彥說它在,那自己就去找唄。


    健身房,鴉一用爪子抓著啞鈴杆,窩在上麵打盹,腦袋一點一點的。


    大概是它脖子上黑卡的震懾力,沒人驅趕它,也沒人靠近它。


    顧司扛著門板走過去,拍拍鴉一的翅膀。


    下一刻,四周全暗。


    健身房的地板成為了一麵鏡子,他踩著地板站在鏡子外麵,鴉一在鏡子裏麵。


    它在裏麵拚命的撞擊地板,


    四周寂靜無聲,顧司的識海裏卻出現了“啪塔啪塔”拍翅膀的聲音,和“撲通,撲通”撞玻璃聲。


    鏡麵紋絲不動。


    顧司能從猛烈地撞擊聲中聽出恐懼掙紮與絕望。


    “救他,你永遠留在這裏,或者不救,讓他代替你留在這。它救過你,你要救它嗎?然後像它一樣永遠留在這。”


    顧司一言不發,顛了顛肩上的門板。


    果然每次入幻境與身體親密接觸的東西會被帶進幻境。


    他嘴角彎起邪惡的弧度。


    左手一個門板,右手一個門板。


    大喝一聲:“龍卷風摧毀健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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