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們買通了管理員,跑進去,到每個女生寢室上門推銷,後來為什麽不許她們進去了?”


    “為什麽?”


    “因為發生過一件怪事。”


    ……


    “有段時間,一個穿紅衣服的女子天天深夜上門推銷,一間間的敲門,如果有人開門她就問:‘要不要紅衣服?’一連十幾天都是這樣。女生們被吵得非常生氣,有一天晚上,那個女子又來叫賣了,咚咚地敲門,這時從裏麵衝出來一個女生對她大吼:‘什麽紅衣服?我全要了,拿來!’那女子卻笑了笑,轉身走了。到了第二天早上,這個宿舍裏的人全都起來了,隻有那個沖紅衣女子大吼的女生還沒有起床,她的同學把她的被子掀開——你猜,她看見了什麽?……”


    “——到了第二天早上,這個宿舍裏的人全都起來了,隻有那個沖紅衣女子大吼的女生還沒有起床,她的同學把她的被子掀開一看,隻見她赤身裸體,渾身都是紅色的——她上身的皮被剝開了,看起來就像是穿了一件紅衣服!……”


    聽到這裏,冷艷驚叫了一聲,縮著身體欲往胡昆懷裏躲,半途又醒悟似的縮了回來。


    ……


    胡昆對此效果還是感到很滿意。一次比一次有進步,這就看到了希望。也就是說,包圍圈越縮越小,繩套越勒越緊,他還有什麽可發愁的呢?


    “出事的這個寢室,不會是我現在住的那間吧?”冷艷心有餘悸地問。


    “那倒不是。”胡昆說,“不過你要記住,如果你聽到門外有女生喊你的名字,你不要輕易答應。”


    “為什麽?”


    又是“為什麽”,這就好辦了。


    “說起來也沒什麽大事,你們寢室過去有個女生跳樓自殺的,頭先落地,從此,你們宿舍的那條走廊上,經常聽到類似頭撞地的聲音:“碰、碰、碰……”,從走廊那一頭,由遠及近,慢慢的靠近,靠近……最後就停在了她生前所住的寢室——也就是你現在住的寢室門口……”


    “啊?她想幹什麽啊?”冷艷驚恐地問著,手不知不覺抓住了胡昆的衣服。


    胡昆心裏非常得意,臉上皮笑肉不笑地說:“還能幹什麽?找個人做伴吧!所以,這時,她會以一種特別淒涼的聲音問:某某某在嗎?每次她隻問一遍,隻喊一個人的名字。下次,萬一你碰到這情況,喊到你,你不要回答她,也不要去開門,就沒事了。”


    “啊?這麽玄啊?……”冷艷驚慌失措的同時,發現自己的一隻手不知什麽時候被胡昆握住了。她趕緊將那隻手掙出來。“假如我不知道這事,她來叫我,我答應了她,那會出什麽事呢?……”


    胡昆乘機再次握住了她的手:“放心吧,有我在,你就不會出什麽事。我保證……”


    接下去自然是一套海誓山盟。它常常會令初戀的女孩子心驚肉跳,又心醉神迷。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愛”的名義下進行的。


    作者有話要說:下節預報:


    冷艷忽然接到一個陌生手機發來的簡訊:“特別實驗:請不要回頭,請將手裏的筆往身後扔——如果沒有聽見筆落地的聲音,那麽再轉身看看:有什麽站在你的身後?……


    72 飛蛾撲火


    到了“大一”的下學期,冷艷她們不時要進解剖實驗室和屍體打交道時,胡昆認為拿下冷艷的時機已趨向成熟。


    凡是冷艷進解剖實驗室,胡昆都會來陪伴她。冷艷心裏雖然不認可這個跟班的,但也不特別討厭他。她還天真地認為,男女之間,不一定都是情人關係,那樣理解太庸俗了。難道就不能有同學、朋友關係?男女之間,難道除了愛情,就不存在純潔的友情嗎?……再說,她當麵也和胡昆申明過:我們就作為好同學、好朋友相處吧?胡昆也答應的。進解剖室,和屍體打交道,身邊有個高年級的男生做指導幫助,是女生求之不得的事呢!他要來,就讓他來好了。


    “大一”下學期的解剖實驗,還不需要動刀子——那是“大二”的事情。“大一”學生還處在熟悉環境、熟悉標本的初級階段。當然,搬弄一些人體標本或屍體也是不可避免的。碰到這類事情,胡昆總是在冷艷麵前大抱大攬,以便顯示他看上去並不存在的男子漢氣概。


    有一次觀察完一具老年男人的屍體標本,在將屍體回歸原位的時候,胡昆用力過猛,將那個標本的手臂壓在了身體底下,那姿勢看上去挺別扭的。胡昆說,行了行了,就這樣吧,我們走吧!冷艷說等一下,那手臂還壓在身體底下呢!看上去挺別扭的。胡昆說,行了,反正是死人,不疼不癢的,那麽講究做什麽?快走吧!……


    走是走了,但不知為什麽,冷艷心裏一直挺別扭的。


    剛回到宿舍,冷艷的手機就響了。上麵是個陌生的號碼。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裏麵開始沒有聲音,然後是一陣沙沙的聲音,接著,冷艷聽到了一個蒼老而無力的聲音:


    “冷,冷同學,手……壓住了……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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