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小卞急眼了:“我不是和你開玩笑,我沒有和你開玩笑啊!……”


    “那你想幹什麽?”蘇霞問:“你和唐子江串通起來想甩掉我、傷害我,是不是?”


    “沒有啊,不是這個意思啊!”小卞不知說什麽好了。


    蘇霞忽然放開小卞,跑到衣櫃跟前,將衣櫃門一個個打開,朝裏察看。還有兩個門鎖著,打不開,她鬧著和小卞要鑰匙。小卞說那不是他的衣櫃,他沒有鑰匙。蘇霞便要求他將那兩個衣櫃門蹬開。


    ——“蘇霞你怎麽了?是不是真的腦子壞了?”小卞的臉上再現“小便失禁”的表情:“你怎麽連我都不相信了?”


    “你把衣櫃打開,讓我親眼看一看,我就相信你。”蘇霞固執地說。


    “同學的衣櫃,他們人又不在,我們怎麽好踢壞它?”小卞說。“再說這又不是我的宿舍,這是楊井的宿舍,我的宿舍在隔壁呢。”


    “那我們去你的宿舍,”蘇霞說著上前拽他:“你把所有的衣櫃都打開讓我看!”但緊接著,她又一下子推開了他,捂臉哭道:“算了,耽誤這麽長時間了,他早就跑了!”


    小卞嘆口氣,說:“蘇霞,不是我說你,你也太神經過敏了,唐兒剛離開你一小會兒,你就瘋成這樣?你這個樣子還不把男人嚇死?”


    “什麽叫一小會兒?”蘇霞又哭起來:“再過幾個小時,就整整兩天兩夜了,人不見,信息也沒有,打他手機也關機……你說他幹嘛這麽嚇我?就算甩我,也用不著這個樣子啊,我也不是那種死皮癩臉的人啊……”


    ——“你說什麽?剛才你沒和他睡——嗯,在一起?”小卞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楊井明明看見你和一個男的睡——嗯,在床上的,那個男的不是唐子江?那他是誰?”


    “他是——嗯,我知道他是誰啊?!”蘇霞喊道。


    “那——你,被人迷奸了?”


    蘇霞忽然愣住了,用一種怪怪的、邪邪的目光睨視著小卞:“我總算看透你了,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哪!你算唐子江的什麽好朋友?事到如今,你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萬一傳出去,給唐子江聽見了,叫我怎麽洗得清?再說唐子江他可能出事了,他從來沒有這樣異常過,我一開始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可能出事了,出事了——你們救救他吧!啊?……”


    小卞一臉便泌的表情:“我,我發誓,我不是開玩笑,我真是這麽想的——”他一指旁邊站著發傻的楊井:“不信你可以問他,他親眼看見的!”


    “你親眼看見什麽了?”蘇霞又朝楊井逼過來。


    “沒,沒親眼看見什麽,”楊井慌裏慌張地說:“我沒,沒看清楚,我好像看見,一個女的,睡在唐子江的床上,我隻看見她伸出兩隻手,臉我沒看清楚……”他沒敢說那女的脫光了身子,被子裏麵還有個男的,也脫光了身子。


    ——“楊井你這就沒意思了!”小卞有些急眼了:“如到如今,你為什麽不實話實說呢?好像我在瞎話瞎說,我的品德有問題似的!剛才你明明對我說:小唐兒的馬子,正在裏麵幹好事呢!”


    ——“他說的沒錯,”蘇霞接過去說:“睡在他床上的女人,正是我!我隻不過在他床上睡了一覺。我太累了。昨天我一直坐在他宿舍裏等他,直到快天亮了,我實在堅持不住了,才睡下。哪想到這一覺睡得太死了,他回來我都沒醒。”


    ——“他回來?”小卞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他是誰?你是說,唐子江他回來過?”


    “沒錯,”蘇霞倏地紅了臉,吃力地回憶說:“他先敲門,後來又敲窗,敲得很響,喊我的名字,我想答應他,可整個身子卻不聽使喚,就像被夢魘罩住似的,眼、口、腦、手、腳……好像都被釘子釘住似的,動彈不得。用我們家鄉的迷信話說,就是——被鬼壓住了……”


    ——“沒錯,我也是這樣!”楊井頓時興奮起來,好像一下子找到組織似的。


    蘇霞繼續沉浸在曖昧的回憶之中:“……迷迷糊糊中,我聽見他將窗子敲得哐哐直響,玻璃好像都被他敲碎了好幾塊;後來,我又感覺他從窗子外麵跳了進來,進了宿舍。我迷迷糊糊的,使勁睜了睜眼睛,看見他頭上套著一隻黑色的塑膠袋兒,當時我心裏還覺得好笑:搞什麽鬼啊?你以為你套上塑膠袋兒,我就認不出你了?……然後,我又感覺他脫了衣服,爬到床上,鑽進了被窩,我隻覺得他的身體好冷好冷,凍僵了似的,簡直像一塊石頭,那麽冷,那麽硬……他一個勁兒地往被窩裏鑽,嘴裏還不停地嚷嚷著:‘冷啊,冷啊,沒被子蓋,真冷啊!……擠啊,真擠啊,腳伸不直,腰伸不直,真擠啊,真受不了!……’我覺得他說話好奇怪,以前我們睡在一起,他從來不嫌擠的……”


    ——“沒錯,我也是這樣的,看樣子,我們做了同樣的夢!”楊井再次興奮地插進來,終於找到了同誌。


    “夢話,夢話,鬼才信呢!……”小卞嘴上反駁著,而他臉上的表情,卻在告訴別人相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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