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直接倒在床上,再不睡夜裏就更難熬了。


    天黑,鬧鍾響起,雲曦起床,坐在書桌啃婚姻法,她最討厭虛度生命,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寂靜的深夜多了份傷感,雲曦合上書本重新思考找工作的事情,再怎麽說她也是最高學府法學院的學生,雖然暫時休學了,但她相信有朝一日會完成學業,她永遠不會放棄自己的律師夢想,在這艱難的時節,她下了重要的決定,隻要和律師事務所有關的工作雲曦一概都做。


    登簡曆,查閱招聘網,雲曦看到了中營律師事務所貼出來的招聘信息,招聘夜間值班助理話務員,上班時間是下午4點到晚上12點,要求是英語口語。


    多虧她的流利英語,順利通過了麵試,上官雲曦終於找到飯票了,不容易呀,口袋兒裏的幾百塊錢能活一個月嗎,工資要是預付多好,以後她當了老板就實施預付。


    雖說是助理,其實工作內容隻是接接電話,記錄留言,轉接電話,回答簡單問題,沒和法律掛上不點兒關係,但起碼是在律所而且是不夜城最大的律師事務所,更是夜裏的工作,憑她現在的資曆,能找到這樣的工作也算是幸運的了。


    兩點生活開啟,白天睡覺,晚上工作,家和公司之間來回,生活貌似步入平靜,夜班的工作就是好,她就可以避免碰到亡靈,白天睡覺也不會覺得異常,更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白天獨自一人在屋裏,靈魂出來後一天待的也無聊,雲曦決定利用這個時間學習外語,她把書本一頁一頁的全部撕開,再一張張固定在牆麵,睡前打開聽力,這樣白天她的靈魂也有事做,不至於浪費時間。


    雲曦明白,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既然事實已成這樣,那她隻能隨遇而安,她最討厭浪費時間,現在她有這麽多時間,可以做很多事情,也是一種好處。


    但在夜深人靜時刻,她也感到了孤獨,從某一時刻開始,她失去了姥爺,失去了愛人,變成了校友們眼中的異類,現在的她一個人工作,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但她盡量讓自己吃好睡好。


    失戀了,她也相信愛情的奇跡,她相信倆人相愛也是種命運,隻是自己還沒遇上而已。


    我上官雲曦是和他人不一樣,但這就是我,挽救自己的隻有自己,雲曦不再討厭這樣的自己了,這樣的她也救過他人的性命,這些日子的經曆讓她更加懂得了生命的真諦和愛情的魔力。


    臨近元旦,有兩個問題她必須得麵對,一個是放了寒假還不回家父母親肯定會起疑心,要是告訴他們她休學了,家裏肯定會鬧翻;二是她不能一直做夜間的工作,休學一年是為了適應這樣的自己,她無法放棄自己的夢想,這些日子過的是舒心,但不是長久之計,她必須得適應新的自己。


    下班後雲曦決定天亮前兩個小時入睡,隨後慢慢拉長夜裏入睡的時間,到了元旦時她可以睡4個小時,在這件屋裏很少會碰到亡靈,但也碰到過幾個,雲曦發現大部分亡靈都很尊敬她,接受她的建議並和她保持著距離,如今看慣了白麵孔,也不像以前那麽可怕了,這也算是進步吧,希望新的一年開學時,她能繼續她的學業。


    第二個問題還有時間可以慢慢來,但第一個問題是燃眉之急的事情,想來想去她決定坦白休學的事情,隻是找個正當的理由真是不易。


    “雲曦餓了吧,馬上放假了,沒什麽事兒就別去學校了,天兒也怪冷的。”母親炒著菜向站在門口的雲曦喊道。


    “媽,我知道了,我爸呢?”


    “你爸去單位了,說機器故障,沒你爸不行。”


    太好了可以先和老媽商量,一會兒爸來了,媽還能勸勸爸爸。


    母親端上最後一道菜,看到雲曦的臉袋兒,心疼地說道。


    “孩子,怎麽又瘦了,不行得去看看大夫。”


    “媽,我挺好的,而且今兒醫院能有幾個大夫出診?”


    母親心疼地注視著女兒,拚命給她夾肉,雲曦最愛吃的菜都上來了,母親這麽心疼我,我卻騙了母親這麽長時間,真是不應該。


    “媽,我錯了。”


    “突然怎麽了?”


    “媽,我其實休學了,怕您和爸生氣一直沒說,你先別著急,隻是休學,今年重新上大二就可以的。”


    母親放下筷子,沉默了幾秒鍾。


    “你這孩子好端端的,為什麽休學?”


    “我想試著獨立看看,驗證下自己選的路對不對。”


    “然後呢。”


    “媽,我在外麵租著房子住了,也找到了工作,現在能養活自己,也更加確定了以後的路。”


    “你這?”


    “我決定當律師了,現在在律師事務所做助理,也增加了我的實戰經驗。”


    “你這孩子,你爸要是知道了不得多生氣,還好今兒他不在。”


    “媽回來你跟爸好好說說好不好,我今兒不在家住了,等爸氣消了我再回來。”


    母親沒說話,給她夾了她最愛吃的大蝦。


    雲曦更加不好意思,愧疚心湧來,隻好低著頭默默地吃飯,吃到十成飽,看著閨女食欲好,母親應該會安心一些吧。


    坐上回小窩的公交上,雲曦看著窗外沮喪著,她不能辜負母親的希望,從今天開始得加快適應自己的步伐,最晚也要在9月份開學前調整自己。


    她不再躲在家裏,靈魂出竅後試著走出去,有一次走出去看到了車禍死去的亡靈,那模樣實在是太嚇人了,雲曦連續好幾天都不敢出門,也不敢入睡,困難重重,她隻能一人麵對這一切。


    父親在母親的感化下,也沒對她發火,閨女也長大了,她也有她的選擇,父親選擇了尊重她的決定。


    天氣越來越暖和,雲曦現在稍微適應了新的自己,現在夜裏12點下班回去後也可以睡覺了,向正常人的生活靠近了一步,在律所的工作重複又繁瑣,但是她的英語越來越熟練,有一次接到了獨資公司的幾百萬的案子,多虧了雲曦的英語解開了誤會,沒丟掉單子,這對於她來說也算是認可吧。


    努力工作的結果,紫萱的錢也還上了,黑眼圈也下去了,生活表麵上看著也正常了。


    那是風和日麗的一天,雲曦一如既往的工作著,接到領導的臨時加班的要求,雲曦隻好繼續工作,現在的她已經幾乎恢複了正常的生物鍾,白天一覺都沒睡,到了夜裏四點是實在抵不住困意,趴在桌子上進入了睡眠。


    上官雲曦,你又睡著了,反正老板說的電話也沒打來,你就睡著吧,我去逛逛這個律所,每天上班就隻坐在座位上還沒好好逛一逛這個律所呢。


    雲曦向樓道走去,這麽大麵積,什麽時候她也能當上律師,為爭議而申辯,想想都覺得特酷,走在樓道,向對麵的辦公區移動時,碰到了花白頭發老爺爺,頭頂上帶著藍光看樣子這個爺爺的日子也沒剩幾天,又有一個人要離開這個塵世了,還好這個爺爺年紀也大,估計也沒什麽遺憾了吧,可這爺爺怎麽會出現在律所?


    “舒雲,真的是你嗎?”準亡靈爺爺向她走來。


    舒雲?這不是姥姥的名字嗎?是巧合?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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