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檀聽了苗玲玲的請求,再看了眼她的肚子,便抬頭掃視一下周圍。


    這裏,完全是陌生的環境,而且他們急行軍已經超過了6個小時,便也決定不再拚命,繼而點了下頭。


    “好,就地安營紮寨。”


    王大雷也趕緊,把這些帳篷鋪張起來,然後和張大眼一起,到處找幹柴。


    半小時後,依然是篝火,


    最後大鱷魚串吃起來。


    “約翰和傑克那兩個臭孫子,一時半會兒應該攆不上來了吧?”張大眼半眯著眼,得意洋洋。


    “沒錯,”葉檀點頭,“雖然暫時追不上來,但是,咱們吃完飯,還是不能休息,繼續朝前走。”


    “好,”


    王大雷熬了些野綠豆湯,給幾個人發著。


    大家喝著有些苦澀的野綠豆湯,渾身又出了些汗,頓時感覺皮膚通透無比,很舒服。


    那陣七十年代。


    他們這一行人,每日都吃著大魚大肉,沒錯,鱷魚肉也是肉,他們頓頓隨便吃肉。


    但是,從來就沒有什麽便秘這一說。


    還什麽未來老提倡的什麽注意葷素搭配?否則沒有什麽粗纖維,導致胃腸就不蠕動?


    其實這些拿到七十年代,全都是片麵的。


    生命就是在於運動,這個才是鐵硬真理。


    記得當時,我的一個親屬,是個男的,他揚言最不喜歡吃山芋,並不是說山芋的味道多好;更不愛吃韭菜,也不是說韭菜不好,關鍵就是吃這兩樣,他們每日運動量太大都滑腸子。


    還沒到晌午,就饑腸轆轆了,可是,地裏的活,還沒幹完,可怎麽辦?


    要說餓的打擺子,搖晃著回家都費勁。


    那陣能吃到棒子餑餑就著涼水,就是一頓好飯了,隻要吃飽了,不滑腸,解飽禁飽,就是好飯,還什麽便秘?


    那真是沒有的事,不可能。


    所以,在未來,聽說有人一周不去廁所的,憋得難受竟然跑去醫院讓好幾個醫生護士,集體給灌腸,才能把腸子徹底清理了,好家夥,能清理出來一大洗臉盆。


    哈哈,對比這七十年代,是不是簡直笑死人?


    還有未來很多人都長痔瘡,哎呀對比七十年代,豈不更是不可思議笑死人?


    所以他們這一行人,運動量過大,哪怕吃了這麽多天的烤肉,還不是啥事都沒有?


    ……


    李紅岩躺在擔架軟床上,看著葉隊長俯身低頭,為他輕輕換著藥泥,內心一陣陣難受。


    本來,為自己的囂張無禮買單,他想拿出點兒覺悟來,排在最後一個過去地心之火,可是沒想到,自己卻斷了肋骨。


    但是,他也容不得後悔,


    為啥?


    因為,無論自己傷到哪裏,關鍵是,葉隊長在直升機上生死相陪,所以他的嘴再損,又能怎麽?


    他挑不出什麽理由怨懟。


    不光如此,他還要感激人家葉隊長對自己的不離不棄,包括現在,他和張大眼一起合力,抬著自己走了至少超過了6個小時。


    人家葉隊長,才19歲,人家也有父母也會被人心疼,身體也會疲憊,人家主動編織擔架軟床,人家還要抬著一路,難道這一路,人家就不會腰酸腿疼嗎?


    跟自己非親非故的。


    哎,人家的心胸格局,真是不一樣。


    李紅岩擦擦眼淚,一邊吃烤串,一邊小聲,“謝謝葉隊長,謝謝葉隊長對我的照顧。”


    簡單一句話,說完了後,他便低頭反思,為自己過去說過的錯話,感覺到羞愧無比。


    “來吧來吧,吃沙果啦!”


    苗玲玲洗好了沙果,她給每個人發著,最後她自己拿著沙果,孤單的在一旁坐下小口吃。


    她隻想與大夥保持距離,因為她感覺肚子越來越躁動不安了,她擔心被人注意了後,會盤問自己。


    尤其如果葉隊長知道了,早晚會問個水落石出。


    她覺得自己既然如此,悄悄選擇了懷孕,就不想光明正大讓人盡皆知。


    “嗯?身體不舒服嗎?”


    葉檀一邊啃沙果,一邊輕聲問,爾後沒有看向苗玲玲,而是在擦手上的草藥泥。


    “哦,沒,沒什麽,”苗玲玲麵對他的問話,掩飾著,連回答都不那麽自然。


    不過此時,李紅岩想小解。


    正當大家麵麵相覷不知咋辦之時,葉檀別出心裁,從包袱皮裏,拿出來了一節手臂粗的竹筒,遞給王大雷。


    這節竹筒,就是尿壺形狀。


    “哈哈,”王大雷忍不住笑。


    張大眼也哈哈笑,“好家夥,還給李紅岩自帶尿壺了!”


    苗玲玲聽了,則是背過身去,而且往更遠的地方躲著去,畢竟不方便。


    王大雷把竹筒子,往李紅岩的褲襠上一別,李紅岩也無奈笑了,真是,真沒想到自己堂堂的局裏人,如今還有這樣尷尬的時候。


    畢竟他的身體他自己知道。


    他自知自己不光肋骨斷了,而且腿也不好受。


    哪怕被葉檀給正骨了,但是,應該也是哪裏有小毛病,需要養著,軟骨的地方,很不舒服。


    雖然葉隊長安慰他說沒斷,但是,軟骨處一動就抽筋,所以說,最後葉隊長、才編了一個擔架軟床,也算是急中生智,對他照顧也太周到了。


    李紅岩想了想那些天,對葉檀的誤解與詆毀。


    還有局長選他當隊長,他百般的不服氣,到目前為止,他又參透了一個點。


    那就是,葉檀不光本事大,而且還胸襟足夠寬廣,品德這一塊也絕對優秀。


    不然,就衝那晚,人家葉檀在救治昏過去的苗玲玲,他蹲堵人家在苗玲玲的帳篷裏,百般懷疑髒心爛肺,人家就不饒他。


    所以哪怕葉隊長較真,真的對他不聞不問,他又能怎樣?


    李紅岩躺在那裏,渾身的愧疚難安。


    可是張大眼想起來、在地心之火那一側過不來時,李紅岩還挑事,說什麽如果葉檀有能耐把他們弄過去,他李紅岩給葉隊長洗腳雲雲。


    所以,張大眼不忘打趣,“李紅岩,我知道你就是在難受,你想給人家葉隊長洗腳,是不是?”


    李紅岩一聽,頓時啞口無言,他沒說什麽,隻是朝著大夥苦笑了下。


    那有什麽辦法?


    是自己的混蛋才招惹來的這些閑話,難道還不讓人家水靈幾句嗎?


    水靈——大津武清的土話,是嘲笑譏諷的意思。


    說誰水靈誰,就是誰譏諷嘲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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