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把錢,塞給楊香凝,然後拉她出來了知青點。


    月半夏激動,“好,香凝,太感謝了。畢竟那幾個知青都要談戀愛,所以就幫幫她們吧,也算照顧。”


    “好呀好呀,沒事的,楊香凝滿臉的輕鬆與和煦,“沒事的月半夏,等過兩天大概就做好了。”


    楊香凝扭身離去。


    可就在這時,大家都去地裏幹活了,村子裏一片安靜,她剛走到村口宅基地那裏。


    旁邊猛然竄出一輛白色的麵包車。


    香凝嚇得趕緊往旁側躲閃,畢竟她時常會念起老公的叮囑,“要保護好自己安全”之類的話。


    隨著她一手扶住樹幹,另一隻手捂住肚子,穩住心神,打算先就著白車過去再走路之時,車忽然停住。


    正當香凝錯愕之際,麵包車門突然打開,上麵迅速下來幾個穿白衣服的人,不由分說,拿著手絹,上去就是一捂她的口鼻。


    楊香凝來不及掙紮喊人,立刻就昏了過去。


    爾後,白色麵包車一踩油門,便疾馳而逝。


    此刻,葉檀依然在紅旗飯莊,把猴爺爺領進來,由肥寬和五花,告訴猴爺爺去哪裏上菜,而且,此刻的猴爺還換上了一身雪白的工作服。


    真是人靠衣服馬靠鞍,一身白衣服的猴爺失去了多半的猥瑣之氣,人顯得正規好看了不少。


    五爺爺也跟著來了,


    對著葉檀千恩萬謝。


    不過,就在葉檀去收購站之際,他感覺身旁,有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從三百戶村的方向,朝著這裏飛逝而過。


    距離葉檀,幾乎是擦著耳邊、過去的。


    葉檀一驚,扭頭看了看,心裏罵娘——那麽快,搶死嗎?但是,作為文明的知青,他沒好意思罵出口。


    收購站。


    還是分兩秤稱好,葉檀才騎著二八大鐵驢,飛身回村。


    葉檀到了家,他見到了碧婷,一個人在老楊樹下轉圈,靠好了車便問:“香凝呢?怎麽沒有一起轉。”


    碧婷一摟肚子:“哎,大早起,我就沒見到她,真不知,她哪去了。”


    “哦?”


    葉檀一愣神。


    他趕緊去了西廂房,可是東西廂房,正房,他都溜達個遍,也沒有找到,一看縫紉機上的衣服,全都沒了,他頓時不緊張了。


    “嗯,應該是找月半夏了。”


    他便去了東廂房,“我看看,做一頓紅燒肉。”


    “香凝呢?”碧婷看到葉檀一臉放鬆,依然問了句:“在屋睡覺嗎?”


    葉檀朝著廚房走去:“香凝應該去了月半夏那裏,肯定是給送衣服去了。”


    他刷鍋,洗碗,抱柴禾燒火,開始忙碌了。


    拉風箱燒火,不一會兒肉就燉上了。而另一個土灶,則是在蒸米飯……他還做了個麻醬拌苦菊,去火的爽口菜。


    可是,都忙乎了一個半小時了,還不見楊香凝的人影,莫非她跟著月半夏去找邊誌蘭了?去地裏玩了?


    可是,轉眼楊愛國和楊愛黨,嶽父和嶽母都來了。


    “楊香凝呢?有沒有看到?”


    大家見葉檀如此緊張,趕緊搖搖頭,“我沒有看到。”


    葉檀看向楊愛黨。


    楊愛黨一皺眉,“沒看到,我隻看到了月半夏,也看到邊誌蘭,但是,唯獨真沒見到過香凝。”


    老楊樹下,大家呆愣著,傻眼了。


    葉檀凝眉思索,沉聲道,“你們先吃飯,我去找!”


    葉檀一溜煙兒就跑沒影了,才十分鍾,就聽到大喇叭裏廣播的聲音:“楊香凝,楊香凝,你去哪了,家人在找你,家人在找你,聽到廣播後,快速回家。”


    可是,隻有大喇叭裏,空空的飄零著尋人聲音,卻依然遲遲不見人回來。


    大家都圍著桌子,悶不做聲吃著,無滋無味。


    葉檀狼吞虎咽吃完,喝了幾口水,一扭身,又去找人,見葉檀如此,老楊家的所有人,也都出動。


    楊國安和劉月芳,他們一邊焦急尋找,一邊沉悶著……劉月芳問,“你說,會不會是那家?”


    “那家?”


    楊國安聽了,扶住了路邊的一棵樹,他回憶著,他思索著,爾後,搖了搖頭。


    “都這麽多年過去了,應該不會。”


    劉月芳一聽,急了:“你說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可眼睜睜咱們18歲的閨女給丟了,肚裏還有娃子,你還有臉說不是?”


    楊國安皺眉,他緩緩道:“是與不是,欠下的債,終歸是要還的。咱們,聽天由命就好!”


    劉月芳聽了,掏出破舊的手絹,掩麵而泣……他們瞬間老了好幾歲。


    楊愛黨跑到了知青點:“月半夏,香凝不見了,她早晨時候,找你來了嗎?”


    月半夏和全宿舍知青,都愣住了。


    “怎麽會?早晨還好好的呢?”月半夏搞不懂,楊愛黨一揮手,“哎呀、別午休了,快去找找看!”


    其餘女知青很納悶,早晨還好好的,這怎麽就會找不到了?摸著身上的貼身小衣,她們忐忑不安。


    “那咱們也別午休了,跟著出去各處問問吧?”王小燕說完,下了炕,林孟晚和王小琴也紛紛穿好了衣服,出門而去。


    月半夏和楊愛黨一起,朝著知青點外走去。


    “香凝!”


    “香凝!”


    半空裏一聲高一聲低,此起彼伏,月半夏尤其見到路邊的玉米地又高又密,心裏一陣起急,畢竟,玉米地裏,隱藏著什麽,無法一眼看透。


    為尋人豈不是又增加了難度?


    “香凝!”


    “……”


    楊愛黨喊了幾嗓子妹妹的名字後,月半夏提醒:“楊香凝早晨來了,走了後是我給送出了知青點,我看她的方向,是去那邊!”


    月半夏一指新宅基地。


    楊愛黨趕緊著急湊過去,見那裏有個人影在晃動,葉檀也已經在那裏佇立,看著土路上,車輪子碾壓過的錯綜的印記。


    “怎麽樣,妹夫?”


    葉檀一邊碾壓著手裏的泥土,一邊看著旁邊一塊油漬,頓時,有了新的發現。


    隻見他一言不發,眉頭擰緊,飛身騎上大鐵驢,就朝著村外奔去。


    楊愛黨看了眼月半夏,月半夏也看了眼楊愛黨,不明白葉檀發現了什麽。最後,他倆又傻呆呆的一起,凝神葉檀竄出了三百戶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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