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愛黨也是不出好氣,“寧可犧牲我三弟,也不會讓我妹妹,被你這個老家夥領走去蹂躪!”


    “沒錯!我們大不了去京城尋找名醫!”楊愛國硬氣說完,擼胳膊挽袖子,就要去隊裏,套騾子車出發。


    是啊,他們怎麽舍得,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妹妹,真去嫁給這個比自己父親還大的老男人?


    何況,妹妹已經和葉檀領證。


    再說了,他治療了半天三弟,可三弟不也沒睜眼?越治療越沒氣,他這是怎麽治療的?


    “你們有拒絕的資本嗎?”李主任冰冷的口氣。


    “你看你弟弟,都什麽德行了?你有那個時間等你們大馬車晃悠著,把快死的拉到京城?嗬嗬,我看他百分百死在路上,到時候惹了禍,你們還不是要跪下來求我?”


    見大家被問住,沒了詞。


    李主任一拍胸脯,言之鑿鑿:“我是全縣城,最德高望重的中西醫結合的老醫生,現在,連我治療他都拿不準方案,也隻能一點點實驗摸索。”


    見大家又被他唬住,他又是一撇嘴:“哼!所以就憑你們這些酒囊飯袋,還想找到一個超越我醫術的?嗬嗬,恐怕他還在娘肚子裏,沒生出來呢。”


    語罷,他驕傲一揮手。


    “全武清區楊村鎮,誰不知道,我李主任的威名?在我麵前,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楊村鎮誰人不知,我李主任一路走來的赫赫戰績?!”


    小護士也跟著頻頻點頭,讚許的眼神溫柔看向李主任,寫滿了崇拜。


    “牛逼不是吹的!”李主任蔑視一眼大家,“我退休好幾年了,還要接受眾人追捧,依然坐診人民醫院,那裏沒我都活不了。所以,你不指望我還能指望誰?我如果沒有底氣和你們叫板,就不會有氣魄單挑娶了十八歲的楊香凝!”


    見社員交頭接耳,不敢大聲嚷嚷。


    李主任又質問:“上個月末,是你們楊家接受了我的定親請求,還接受了彩禮,如今你們,為什麽要出爾反爾不守規矩?而且還不經我的同意,就偷摸與野漢子結婚?”


    “啊?到這種程度了?”


    “竟然要了彩禮?”


    “用女兒騙錢花?”


    “是啊,這可不知道現在楊香凝該怎麽辦?如果她提早接受了人家李主任的彩禮,那豈不是坑了葉知青?”


    “誰說不是?噓噓,聽下文!”


    見所有人沉默,李主任繼續問責。


    “沒錯,我是答應救你三哥性命,雖然他命懸一線,氣息微弱,但是,我可不是沒有交還條件。”


    語罷,他的目光如電,一扭頭,掃視楊國安,“對,當時促成這事,還有您,我的嶽父嶽母大人,是不是?”


    楊國安和劉月芳,在遠處也能聽到,頓時羞愧不已,都低著頭,不敢直麵,的確是被人家問住了。


    “而且,那個彩禮,也是您二老親手接過去的,還答應我保證不會出差錯!哈哈哈!”


    李主任無奈一攤手,看著老楊樹上的紅燈籠紅彩綢,半哭半笑:“社員們,這就是老楊家的家長,給我的承諾。”


    李主任奮力一指楊國安二老:“就是這對老人,讓女兒,另作他人婦,還提前收了我的彩禮!有他們這麽做人做事的嗎?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這樣的老人,能生出什麽好閨女?”


    劉月芳一抹眼淚,鼓起勇氣,“好,我承認,是我們不對在先,那我去屋裏,拿來你上次交給我們的定親物,這樣,能否扯平?能否消除了你的怒氣?”


    “扯平?嗬嗬。你三言兩語,就扯平?”


    正當李主任又要牛皮閃閃問罪時,楊愛黨手疾眼快,早就把一個紅匣子木盒拿過來,“啪”的一下打開。


    “您看好,1000塊錢和玉佩都在,我們現在就如數歸還。您與我妹妹訂親之事,就化為烏有,而且,與您治療我三弟不要瓜葛。”


    “嗬嗬,”隻見李主任再次手一揮,“你以為你想答應就答應,想悔婚就悔婚,想扯平就扯平嗎?”


    旁邊的兩個小護士也點頭,表示同感,這稀裏糊塗的被欺負,那誰能咽的下這口氣?


    楊愛黨一愣,“財物如數退回,您還想要怎樣?”


    李主任嘴角一扯,一副被欺負的模樣。


    “要不是我的一個你們隔壁村的病人,說你家楊香凝這麽快就結婚了,我還在縣城醫院,蒙在鼓裏,還尋思著我李主任馬上就要成親了。”


    他抬起手指點點著:“沒想到,你們一家子背信棄義,釜底抽薪,爬上去了高台就猛撤梯子,你們一家子,好狠的心。”


    “怎麽爬高台撤梯子?”楊愛黨質問。


    李主任冷哼:“你這個三弟,剛開始,來醫院,就是疑難雜症,你的心裏,就沒點逼數嘛?如果不是我竭盡全力護著,早就死個屁的了。”


    楊愛黨和楊愛國,腦子裏回想著第一次見三弟時的場景,還沒等他們反駁。


    見小護士接過去了那個紅匣子,李主任又聲討:“你們老楊家,為什麽悄沒聲的就放了我的鴿子?不是你們欺負我在先?”


    接過來紅匣子的小護士,懷裏抱著,麵無表情,在一旁恭敬站立。


    楊香凝淚如雨下:“三哥,三哥,上次去,你還沒這麽嚴重,你還能跟我們一家人聊天,我還尋思年底咱們一家人能夠團聚,開開心心過個年。可是你,你,都怪我,都怪我。”


    楊香凝抬頭看向李主任,“主任,我們已經把錢退給您了,您快連救救我三哥。”


    李主任一甩衣服袖子,藐視所有!


    見所有人,都被自己鎮唬住了,冷聲道:“救也可以,雖然他的病,我也不知是什麽病,不過,如果我努力醫治,頂多兩三年,也不是不可能。”


    “好好好!隻要救就好!”楊香凝梨花帶雨。


    李主任又威脅:“但是,你必須答應我,離開現在的野男人,你必須跟我走。否則,別怪我對你的三哥、這個身患疑難雜症的家夥,袖手旁觀。”


    見楊香凝依然冥頑不靈,


    李主任便好心好意提點。


    “你別聽不明白,那我就把話講明白——你要麽跟我走,換回你三哥的命,要不,你就跟野男人成雙成對,我徹底退出,你的三哥我不管了,讓他自生自滅,跟我無關。”


    “放你娘的臭狗屁!”


    半空裏傳來一聲春雷,震得大夥腦袋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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