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屍體已經處理了……”,一大早,蘇辰安抱了一堆卷宗過來。唐雲意哈欠漸漸,眼皮像是被黏住了一樣,睜不起來。


    “小安,這些失蹤的江湖人口命案,我不看了。你幫我查一下,死的這些人,何時出生?”


    蘇辰安小心翼翼的把卷宗放到書案的右上角,小心翼翼的記下了,“少卿,急用?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你慢慢找就是了”,可能突然丟失了一具屍體,他們的殺戮突然停止了。又或許,他們已經知道屍體被大理寺處理,那麽肯定也知道,大理寺洞悉了他們的計劃。


    “好的”,蘇辰安眉開眼笑。對唐雲意有一種篤定的信任感。


    “對了”,蘇辰安走到門口,被唐雲意叫住了,“下午,你們同我出去一趟,把衣服換了”


    “是”


    蘇辰安剛走,阿菀的腦袋在門外晃悠。


    “進來”


    唐雲意正好有事問她。這個丫頭從西疆來抓內奸,至今為止,吃吃喝喝,腰圍胖了一圈,也沒找到她口中所說的內奸。


    阿菀戰戰兢兢的坐到他的右邊,雙手交疊地放在書案上,像一個聆聽的好學生。


    唐雲意放下手中的卷宗,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抬起的圓潤的下巴,左瞧右顧,“你把自己吃成了蛆了”


    阿菀憤憤打斷他的手,一臉慍色的別過臉去,“吃胖這是,還得怪你?”


    唐雲意疑惑,“跟我有什麽關係?”


    阿菀:“是啊,跟你有什麽關係?”


    唐雲意吃癟,換上一副嚴肅的麵容,聲音加重,頗有審訊犯人的趨勢,“我問你,京都不止你一個西疆人吧?”


    “當然了”,不然她怎麽會來京都,還把自己吃胖了。


    “你具體說說,興許將來我們破案還得靠你們的蠱”


    阿菀煩躁的抓著頭發,似乎不太願意說。唐雲意從書案下麵掏出一包芝麻麻花,她便眉開眼笑的接受他的“賄賂”,倒豆子般的倒出來。


    “我們西疆一直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自給自足,但是,有一天,族裏有人耐不住這種枯燥簡單的生活,他逃離了西疆。長老們本不想追究,可他在外頭利用蠱術為所欲為,這一次,長老派出了三個人來抓捕他,帶回西疆接受懲罰”


    唐雲意突然忍不住“撲哧”的笑了一聲,“你們長老是不是老了,把你派出來”


    阿菀立刻搖頭,“長老不老,我偷溜出來的”


    “你膽子可真大。從西疆到這裏,十萬八千裏,不怕路上被人抓了去”


    阿菀堵著粉嫩的小嘴,用手蠻橫的把嘴角的芝麻擦掉,嘴裏的麻花屑讓她的聲音變得有些模糊,“我不怕,我從草原繞了一圈來,走了半年的路”,回想一路艱辛,上頓不接下頓,阿菀頓時又有了幹飯的精神。


    “那麽為何要來京都?”


    “我有預感,他在京都”


    “他是你的什麽人?”,唐雲意突然逼近,目光淩厲,像捕獵者一樣,豎眸收斂,嗅到危險的氣息。


    “我們身上留著一樣的血”


    唐雲意退回去,背抵在靠椅的扶手上,雙手交疊在後腦勺上,望著頭頂放空,“既然你們是親人,西疆就沒有特別之法能找到他?”


    阿菀吃完麻花,掏出手絹把指頭上的芝麻擦幹淨,幽幽道,“他把西疆帶出來的蠱全部殺了,我們找不到了”


    唐雲意立刻坐直身體,目光深邃如兩把透射的火苗,“他沒有了蠱蟲,怎麽混?”


    “他會自己種植蠱蟲,他可是我們西疆的天才蠱師”


    唐雲意突然感到一股無力,“東伯侯世子中的蠱毒,是不是他所為?”


    阿菀每當遇到難解的問題,總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撓身上的絨毛,“我不太確定,那是一種全新蠱毒”


    “不是隻有你們西疆會蠱?”


    阿菀青蔥般的手撐在了下巴,眉頭皺成一團,“嗯,很多年以前,有一股人偷偷闖入了西疆的禁地,把禁地裏的蠱蟲都偷走了”


    唐雲意聽完,感覺腦袋都要爆炸了。越深挖,料越多。西疆的天才蠱師如果加入這場無形硝煙的戰場,將來隻怕……


    “還有事?沒事的話,我要走了”,阿菀吃飽喝足起身,控製不住打了一個“秀氣”的哈欠。


    “去哪?”


    “李卿說,他發現了一個失蹤很多年的嫌疑人,讓我下蠱追蹤”,阿菀突然露出一排珍珠般的牙齒,“小案件而已”


    唐雲意揮手讓他離開。


    朱翊衛


    朱翊衛自太白湖水怪案之後,地位一落千丈。前幾日,宮裏突然進了刺客,朱秉文英勇擋在陛下麵前,重新獲得盛寵。


    為了盛寵,他犧牲巨大,纏了幾層厚厚的紗布躺在軟榻上,隨著疼痛的刺激,他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人人望而卻步。


    杜青裴身為他的徒弟,事必躬身,親力親為。


    “啪”的一聲,杜青裴被打飛,嘴角溢出鮮血,嘴角上一塊類似焦灼過後的幹皮掉了下來。杜青裴疼得不敢呼出一聲。


    朱秉文勉強撐著扶手坐起來,看到杜青裴那張斑斑點點的臉,胸腔裏的火焰燃燒得更甚。


    不知何時,杜青裴突然發病了。身上的皮膚像被火燎過一樣,一扯就能扯下一大片死皮,新生的皮膚和舊皮膚混合在身上,就像穿了一件打滿補丁的衣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虐待徒弟。


    “師傅,徒兒馬上重新換涼一點的藥來”,杜青裴不敢有怨言,畏畏縮縮起身。每走一步,他都有一種斷筋斷骨,烈火焚燒的感覺。


    “不用了。你的病到底什麽時候好?”,朱秉文的眼神在他的身上來回逡巡了好幾遍。


    杜青裴大氣不敢呼,想起了那天清晨,唐雲意說過的一種病,“師傅,大夫說,徒兒這是白癜風,這種病會導致皮膚脫落”


    “嗯”,朱秉文眼裏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這麽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帶出去刺眼。


    朱秉文這一聲重“哼”,嚇得杜青裴再次跪下來,“師傅放心,徒兒一直吃藥,從未間斷,再過一兩個月,徒兒的病一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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