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意,你非得跟朱翊衛對著幹?”


    唐雲意清晰的聽到從杜青裴喉嚨間發出的咆哮聲。在準備成功之際,功虧一簣的崩潰感讓人忍不住嘶吼起來。


    唐雲意無辜的攤手,“我是金靈衛,秉公執法,總不能讓好人蒙受冤屈?”


    杜青裴想撕碎唐雲意的心都有了。唐雲意這個狗東西……


    堂溪鬆了一口氣,眼底浮上欣慰的感覺。她看向唐雲意的目光裏,多了幾分情愫。他是多麽的偉岸,讓她絕渡逢舟,暗度陳倉,怎能不感動?


    “樊大人、李大人、苟大人,少女已經身中蠱蟲,說得話並不能讓人信服。此案可否推後,給金靈衛一段時間,金靈衛一定查明真相”


    樊牧正欲開口,沉默許久的朱秉文突然開口了。“且慢,少女中蠱,誰都不能斷定真假。不過,朱某手裏有一份名單,需要夫人交代一下”


    收到朱秉文的示意後,杜青裴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疊的黃紙。朱秉文接過,臉色陰沉的看向堂溪。


    唐雲意心中忍不住吐槽。朱秉文為了金靈衛的官署,往死裏整堂溪。樹大招風,唐雲意投向堂溪的目光裏多了幾分憐惜。


    “夫人,朱某手上這份名單,說重不重,說輕不輕。這一年以來,與你接觸過的女子皆失蹤了,請問她們去哪了?”,朱秉文把名單交給杜青裴,一個個名字從杜青裴那張薄唇尖酸的嘴巴裏冷冽不帶一絲感情吐出來,“青竹樓花魁蜜兒,天水宛的婉桃……”


    杜青裴念出了一大串名單。總共三十八位。


    “堂溪夫人,這些少女都跟你有過關係。她們人呢?”


    堂溪的臉色以肉眼的速度白了起來,眼神下閃過一絲躲閃,似乎不願意回答。


    “夫人,那些死了一兩個的人,你可以說被老虎給撓死了。但是你從去年開始,物色美人,將其選入芝蘭院,美人無緣無故失蹤,人到底是被你殺滅口還是……你在為誰做事?”,朱秉文改變了策略。大不了破不了水怪案,但是少女失蹤案,他一定要破了。


    杜青裴主動接過話,“聽說……用少女的純血煉製丹藥,可永葆青春。據我們所知,夫人的年齡也不小了,但是夫人像碧玉年華的姑娘一樣,容姿豔麗,嬌美無比。夫人……”,杜青裴的笑容像毒蛇一樣陰險。


    涉及到跨度久的少女失蹤案,樊牧、李純風、苟旬的身體頓時如同緊繃得琴弦,紛紛看向堂溪。就連唐雲意也忍不住多看了堂溪一眼。


    綰綰說過,堂溪找了很多貌美的女子,難道真的能提煉丹藥,永葆青春?


    阿菀仿佛看出了唐雲意的心中所想,悄悄的在他耳邊普及,“書上有記錄,可以拿少女的純血煉製血丹。不過,就算放幹一個少女的血,隻能煉製得一點點。你看夫人那麽貌美,我懷疑……”


    堂溪過於年輕,過於貌美,讓人不得不懷疑。


    “本夫人沒有濫殺無辜”,接二連三的攻擊,堂溪的頭疼得漲了起來,仿佛下一刻要爆炸了。


    “夫人,人呢?還是你拿來煉製血丹了?”


    堂溪再一次拍桌,手掌麻得她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朱大人,你聽不懂?”


    朱秉文依舊佯裝不懂,自顧自說,“前幾日,朱某收到了一封信,信裏說了,那些失蹤的少女被煉製成血丹,送到了宮裏的貴人那了”


    涉及到宮中貴人,此事非同小可。樊牧不禁看向朱秉文,“朱大人,你說得可屬實?”


    “朱某張口不打誑語,來人……”


    四個朱翊衛從外頭抬進來一個承重的漆黑木箱。木箱被小心放下,傳來細細的“哐當”聲,可見裏頭裝了不少東西。


    眾人好奇之下,杜青裴用力一踹,木蓋打開,裏頭的景象令人驚愕之餘,臉色青白。


    木箱裏頭分了兩格,一格放滿了森然的白骨。一格放置腐爛的皮肉,散發出濃烈的腥臭味道,上麵有白花花,密密麻麻的蛆蟲在蠕動。腐爛的屍體成為蛆蟲、蒼蠅的狂歡之地。


    仿佛有一雙冰涼的手從唐雲意的腹部伸進去,攫緊他的胃袋,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上喉嚨,唐雲意背過身幹嘔了幾口。


    “你不惡心?”,阿菀看得津津有味。她搖了搖頭,癟嘴,“蠱蟲也是白花花的,可愛的咧”


    唐雲意無力的笑了笑。


    眾人適應了這種腥臭味之後,朱秉文又開始新一輪的咄咄逼人了。“夫人,白骨的屍體都是從你的芝蘭院挖出來了。經過仵作解剖,這些少女在十二到十十八歲花一樣的年齡,她們的身上不但有水怪撕咬過的痕跡,血也被放幹了……”


    堂溪的額頭上開始冒冷汗,背後陰涼無比。


    朱秉文的話中已經很明顯了。水怪是她飼養,用於獵殺少女放幹血煉製血丹,就算東窗事發,隻管推到水怪的身上。


    “夫人,你是不是打算將所有失蹤的少女案一並推到水怪身上。可惜的是,你被水怪逃出來了”


    “不是我”,堂溪崩潰了。一樁接著一樁,讓她難以接受。“本夫人沒有殺人”,即便處在崩潰的邊緣,堂溪依舊維持得體的最貴模樣。


    “夫人”,朱秉文又加重了聲音,“所有證據皆是來自你的院中,你還想狡辯嗎?”,朱秉文麵上充滿暴戾、猙獰,陰狠,功利性的嘴臉在此刻盡顯無疑,貪婪的麵容醜陋至極。


    唐雲意麵上露出了難為自己愛莫能助的愧疚感。他並不知朱翊衛找到了白骨和屍體。堂溪恐怕要往刑部天牢走一趟了。


    “是有人陷害本夫人的。定是有人故意把屍體埋在芝蘭院……”,堂溪突然瘋癲了起來,不斷大聲吼叫。


    堂溪的表現正是朱秉文想要的。一個人在極致的癲狂下,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樊大人、李大人、苟大人,證據確鑿。朱翊衛懇請三司下令將堂溪抓捕歸案,查出幕後煉製血丹之人,將之繩之以法”


    “你要將誰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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