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率教一出大帳,等在一旁的曹文詔等人就急忙的圍了上來,將他拖往食堂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根據以往的經驗,趙率教算是過關了,這麽大的喜事,眾人肯定是的熱鬧熱鬧,這荒山野外的也隻要食堂有吃的,不是飯點也有吃的,不過要錢,一等價錢一等菜,估計趙率教半個月的餉銀將在今天飄給食堂。


    曹文詔更是要和趙率教親近,因為從今天起,不出意外的話,趙率教很有可能進入核心圈,也就是說喝他一樣可以在統帥府大殿裏有上一席之位,兩人又同屬軍隊,所以更應親近。


    雖說不問下麵具體事的朱由學,他也知道下麵的風習。他孤家寡人的一人倚在椅子上,閉目思索著這段時間在老李頭家的事情。


    在他家時還未感覺到,老李頭的厲害,現在想想就發覺他並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身手矯健,雖然很掩飾,但肯定會功夫,而且一手醫術,堪比當今太醫院裏的任何一個禦醫,再加上他自己所說的年輕往事,其中必有所隱瞞,特別是在得知有人持兵器包圍他家院落時,所表現出來的那份鎮定,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


    想不通老李頭的事情,又想了這段時間一直在照顧他,陪伴他的李嫣,她給他帶來了多少歡笑。想了一會兒,又想到了,養護王明仁且帶他來找自己的李柱,那人給自己的感覺就是直,說話直,做事直,雖說在隱藏著什麽,但他那表情還是出賣了他,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個業精於勤的人,對於打獵那是一流的人才,對於處人為事,就和孩童一樣,還嫩。


    “來人啊”朱由學記得李柱隱約的好像和自己聽過什麽事,但自己當時心裏裝滿了李嫣,哪裏聽得下去其他的事情。


    “王爺,您有何吩咐。”一名守在大帳外的軍士聽到朱由學的叫喚,進來後,行禮問道。


    “去將王明仁叫來”這件事他記不得,隻有問王明仁,他應該知道。


    “是”軍士應聲道,然後又是行禮退出大帳。


    不一會兒,軍士在食堂找到了正坐在那吃喝的王明仁,套在他耳邊傳達了消息,然後王明仁向眾人抱了抱拳,歉意的笑了笑,退出了食堂,跟在軍士後麵來到大帳。


    “王爺,您喚我。”王明仁進了大帳行禮說道,雖說他可以不需要這樣,但這是禮節問題,不得不重視,不然一旦不好的消息傳到高邦佐的耳中,別說自己了,就連自己的主子都不好受。


    “嗯,你自己隨便坐。喝酒的啊。”朱由學抿了口茶水,隨意的說道。


    “是的,曹將軍帶著軍中大小官員敲了趙將軍一頓飯,也叫上屬下的。”王明仁老老實實的回答著,就算他不說,朱由學也知道是怎麽一個情況,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因為腦子愚笨,讀書又不多,所以以後的成就有限,現在已經升為將軍的曹文詔和趙率教還和自己稱兄道弟,究其緣由,一切都是朱由學,他們現在的一切都是朱由學給點,而且又都受到朱由學的重用和信任,所以,親近也是正常的。


    “你可知道,那李柱說的冤屈是什麽?”朱由學放下茶杯,疑惑的問道王明仁。


    王明仁聽到朱由學問道李柱的事情,頓時心裏血液澎湃,不停地翻滾著,眼眶中也噙滿淚水。對朱由學來說,李柱隻是一個小小的過客,他的事情更是渺小,然而朱由學卻記得,還特意派人去叫他。李柱救了王明仁的命,是他的恩人,而他的主人卻為了屬下的恩情,詢問他的恩人的事情。


    “李柱祖上是錦州附近的軍戶,因為得罪了上麵,不得已攜家帶口的躲藏在深山老林裏,終年都以打獵為生。”王明仁哽咽著聲音,將李柱告訴他的情況一一向朱由學說清。


    朱由學原以為是什麽冤情呢,這人都換了多少茬了,誰還會去追究這陳年的雞毛往事。他們一家老小現在隻是差個戶口,隻要到官府辦個戶口就行了。


    從李柱這件事來看,朱由學感覺這百姓的法治觀念太薄弱了,簡直就沒有法這個理念,出了事就跑路,然後將希望寄托在清官或認識的某個有權人的身上。他在心裏默默記下,等回到錦州時,在書院裏多開些律法課程。


    王明仁的身體也沒好,朱由學讓他少喝點酒水,多注意休息,便讓他退下。


    第二日,日上竿頭。由於昨日有了朱由學的特令,所以各級軍官都喝的是滿頭星星亂亂飛,天地倒轉,東南西北分不清。


    大軍到了中午才開始拔營出發,離錦州也就數十裏路,趕趕時間還是可以在傍晚時到達錦州的。


    趙率教將軍隊交由副手帶領,他和曹文詔帶的模範營跟著朱由學先行一步駕馬趕往錦州。


    到了十八裏鋪,盧象升和洪承疇帶著大軍已經恭候多時。眾人換了坐騎又清洗了一下,然後,繼續上路。


    已經看見錦州城牆時,還未到城下,前麵的路被堵住了,密密麻麻的百姓,老的小的,一個挨著一個。


    這些百姓不是官府組織的,知道毅王朱由學今日歸來,自發的組織起來出城迎接賜予他們新生的大明毅王爺。


    當朱由學翻身從馬背上下來,將馬交給姚全。馬還是小白,當初朱由學出走時,小白因為身體不適,然後就又找了一匹戰馬,這回,姚全特意將小白帶過來。


    盧象升等人見朱由學下馬,他們也跟著下馬,前來的侍衛隊的侍衛們急忙將朱由學保護起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朱由學遇刺的次數真是超過別人一生的經曆。


    百姓們見朱由學下馬,他們也都止步不前,而且不知道隊伍中誰說了一句“跪”。雖說不整齊,但大家都在第一時間慢慢的跪了下去。


    這麽大的事情,朱由學遭難時,統帥府到處隱瞞,現在他回來了,劇不需要隱瞞了,統帥府命令駐軍和個街道的裏正和保長,清除各街道垃圾,將道路打掃幹淨,迎接統帥的歸來。


    站在前麵的不是別人,正是與朱由學見過麵的一位老農,他的兒子因為勤勞口碑又佳現在正在官府成立的培訓學堂培訓,而老農他因為理地突出,被官府請出來到培訓學堂做農業上的先生,因此在此次中,被推選為代表之一,送上錦州百姓對毅王的祝福。此次的代表,又各行各業的,士農工商,三教九流都派出自己的代表。


    叫起跪在地上的百姓們,朱由學邀請這些代表與自己一起行走,聊些家長裏短,雖說他擁有兩世記憶,但遇上各行各業的能人好手,也隻有聽聽笑笑點點頭的能力了。


    其他的百姓自覺的讓出道路,站在兩邊。朱由學不時地和兩邊的百姓們打著招呼,問聲好。


    當快要到城下時,又有一行人從城門洞裏走了出來,沒有乘車騎馬。


    他們是孫承宗,孫傳庭,高邦佐以及其他文武官員。


    “參見王爺”高邦佐等親隨走到朱由學麵前行了拱手禮,躬身一拜。


    “免禮”朱由學擺手一說,然後右腿前跨,左腿下跪,拱手對著孫承宗道:“老師,學生由學回來了,這段時間,讓老師操勞了。”朱由學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孫承宗下跪,一來尊師重道,發自內心的尊重自己的這位老師,同時也是給別人帶個好頭,好在錦州養成尊師之風,二來也是為自己的名氣錦上添花,增加自己在軍民間的賢名。


    薑還是老的辣,孫承宗知道朱由學的心意,眉目間含著笑意,頭不停的點著。雙手上前托起朱由學,然後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連續三聲,每一聲的音調都不相同,也就是說每一聲的意思也不同。朱由學不解其意,周圍人多嘴雜的,他沒有一絲刨根問底的意思,還是一副正常的表情。


    孫承宗見他很平靜,欣慰的暗自點了點頭,自己的這個學生看樣子成長了,每一次的事情,他都有所改變,有時候的變化,讓人琢磨不到他到底是真還是假。


    高邦佐作為錦州最高的文官,治理錦州大小事務,他將百姓的代表們接待了過去,統帥府現在外人是不得進的,隻有將他們帶到處理日常事務的官衙。


    而朱由學他們先行回了統帥府,護送他們的軍隊,各回各自的駐地,加緊操練,因為在在昨天,統帥府下達了準備戰鬥的命令。


    一回到統帥府,剛坐下的朱由學就被一幫醫官圍住,輪流上陣把脈,查看傷口,隨後又開了副養身子的方子交給了姚全,而王明仁可要不到進這大殿,他被執法隊接走了,不管如何,你讓主上身處危險,而且還差點命喪敵手,這就是罪,就是毅王親自來求情也沒用,公歸公,私歸私。


    最後,執法隊判定王明仁關小黑屋十天,三年內禁止升官。這麽一判,執法隊的惡名算是再次揚名,在眾人眼裏王明仁就是功臣,應該賞,不應罰。但執法隊根據執法條例,已經算是輕判了王明仁。


    王明仁卻是很欣喜的接受了這個判定,關在小黑屋裏,有吃有喝,還時不時又醫官過來檢查身體,至於那三年不晉官職,這個可有可無,自己能力有限,若是升高位執掌大權,那倒是會害死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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