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果毅郡王府上下,忙裏忙外,人員不斷來回走動,因為今日王府裏有大事。


    大殿裏,擺上了十幾張桌子,弗裏德侍從們在準備著飯菜。


    魏朝坐鎮在大殿,指揮上下忙碌著。


    此時,王府花園。明裏暗裏都有著緊密的崗哨把守著,可謂是嚴的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花園裏的一空曠的草地上,眾人是和席而坐,時不時傳來笑聲,亦或竊竊私語,有時群論之,有時三五一群的談論著,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當然有時因為一問題而爭論的麵紅脖赤。


    近中午時,魏朝過來問朱由學是否開宴。朱由學帶頭,領著眾人浩浩蕩蕩前往大殿。


    就在,眾人吃的津津有味,喝的剛起勁。這時,宮裏來人,急匆匆的傳言叫果毅郡王即刻回慈慶宮。


    “正在喝湯的朱由學一聽,心往下一沉,手上的碗都掉落在地上,他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情,多與自己的母親有關。便緊忙的讓人備馬,飛奔回慈慶宮。


    朱由學還未進母親的寢殿,就聽到裏麵的哭聲,他便加快步伐,最後直接跑進了寢殿。


    “娘親,娘親,孩兒來了。”朱由學兩眼噙著淚花說道。


    “由學來來啦”王才人斷斷續續的說道,然後大口大口喘著氣。


    “朱由學雙手抱住了王才人伸出的右手,使勁的往臉上貼,嘴裏哼著哭聲,眼裏流著淚水。站在他旁邊的朱由學也是雙手握著王才人的左手,哭著。


    王才人眼睛環視著房間裏,沒有看見自己的丈夫,太子朱常洛,不時的歎息著。


    朱由學好像感覺出自己母親想要見父王最後一麵,便輕輕放開母親的手在他手上拍了下,便快速的跑出了房間。


    朱由學跑到書房,敲了門沒人應聲,變進門一看沒人在,便又問路過的太監,那太監說太子在‘西李選侍’那。


    朱由學又緊忙跑到‘西李選侍’那邊,那守在門外的太監攔著不讓進,朱由學三兩下就將他給放倒,一進門便看見那秀恩愛的場景,皺著眉說道:“父王,您在這幹什麽,母親想見您一麵,快和我走。”


    “這”太子感覺虧欠王才人,所以才到‘西李選侍這邊來。


    “喲~,果毅郡王殿下來啦,怎麽見到自己父王都不知道行禮了,太子爺您看他也太沒”‘西李選侍‘撒嬌道。


    “啪”


    “夠了,你給我滾。”太子還未待‘西李選侍‘撒完嬌,便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怒道。本來來這是想尋求安慰的,怎知這傻女人


    “太子爺,您打我,嗚嗚嗚。”‘西李選侍‘也被這一下給驚呆了,捂著臉說著,便哭著跑回寢房。


    朱由學才不管那‘西李選侍’是否被打,就算被殺了都與他無關,他隻關心著自己那睡在床上已經病入膏肓的母親。


    這太子和朱由學父子二人剛進王才人的寢殿,那太醫便過來匯報,說王才人是被人下毒的,中的是一種慢性毒,具體是那種慢性毒暫時還不能定論。太醫這話一出,太子心裏一驚,這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在太子宮裏下毒


    朱由學當場暴怒,他那兩眼通紅,就跟那進入瘋狂中的野獸一樣。他以為,自己的母親是因為身體原因才這樣子噠,麽想打是有人暗中下毒,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朱由學剛準備掉頭出去,去請聖旨,讓人嚴刑調查,抱著寧願錯殺千人,不漏網一人的原則,審問這慈慶宮裏上上下下。


    “父王,由學,娘親叫你們進去。”朱由校正好出來叫住了朱由學。


    “娘親??”朱由學聽見朱由校的叫聲,便進入房間,握著王才人的手,喚道。


    王才人緩緩睜開雙眼,看見太子站在她的旁邊,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太子見到王才人這樣子,心裏不忍,便道:“你好好休養身體,一切等身體好了再說。”他實在是難以呆在這裏,又道:“孤有事,先回了。你安心養病。”


    王才人看著太子離去的背影,又將目光轉向朱由學和朱由校兄弟倆。伸出手將朱由校和朱由學的手疊在一起,狠狠地在他們的手背拍了拍,嘴裏想要說什麽,但就嗚嗚嗚的沒有說出來,慢慢的王才人閉上了雙眼流著淚,氣消人去。旁邊的太醫見狀,立馬診斷,確定了王才人已經逝去。


    太醫一說,房間裏頓時哭聲震天。


    接著,就上報給皇帝,慈慶宮裏辦理喪事。朱由校和朱由學兄弟倆就呆在王才人生前的寢殿守著孝。


    這剛沒過多久,宮裏也傳來消息,說皇後也快不行了,想見見朱由校和朱由學這兄弟倆。


    為此,皇帝親自下旨,解除朱由學他們兄弟倆的守孝,讓他們前來看看皇後。


    皇後本姓王,幾十年來以慈孝著稱,是皇帝的元妻,萬曆六年成親。


    她上孝婆婆孝定李太後,李太後去世一直在為她戒葷,每日念佛以祈禱孝定太後在另一世安息。


    她隻生過一個公主,身體虛弱,甚是維護太子,每每太子出事,他都維護太子,保護太子。之後,太子有了孩子,特別是朱由學,她更是喜歡。每一次,朱由學去見她,朱由學人還未進房間,她聽著腳步聲便聽出是朱由學來了。


    她對皇帝專寵鄭貴妃,也不予計較。安心平和維持後宮整體和諧穩定的局麵。


    朱由學兄弟由太子帶領,疾步走向坤寧宮去。


    到那一看,人就是多啊,皇帝來了不算,連那一貫趾高氣揚的鄭貴妃都垂首在立在一旁。


    他們父子一一給他們行禮,然偶來到病榻前,看望皇後。


    皇後一臉憔悴的病態,此時的他臉色還沒有王才人去世前好看,也是,王才人是被下毒害的,王皇後是身體不好,常年藥罐子給磨的。


    朱由學看見王皇後的儀容,就想起自己的母親遺容。心頭的苦楚,無奈的看著親人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亡,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這一哭,看的其他人都感同身至,也一個個拿著手帕,啼嚶著。


    是日,傍晚時分。大明萬曆孝靖皇後,在坤寧宮逝世。是時,宮裏的大鍾敲起,向天下報喪,宮門也關閉,宮裏各司監眾人都緊忙著處理喪事。


    朱由學兄弟陪著自己的父王,在坤寧宮給王皇後守靈。


    皇帝回到乾清宮弘德殿,因傷心過度加之身體一直不佳,一下子再度病倒。


    皇後的去世,還未動及國本,這皇帝的再次病倒那可大可小,這太醫院了的人全部出動,晝夜左右在皇帝身邊,內閣班臣也輪流在東閣守夜。太子一家,除了朱由學呆在皇帝那,其他人,皇帝都叫他們回去,不讓他們呆在這。


    雖說皇帝病了,但腦子還是靈活的。他知道太子的心思,所以讓太子回去無須多心。


    朱由學倚在皇帝的龍床邊,倚著倚著就睡著了。他近來是累了,人累心更累,一個又一個親近之人的離去。


    皇帝稍微恢複了點元氣,伸出那枯老的手,摸著朱由學那還算是稚嫩的臉龐。


    “皇爺爺您醒啦”朱由學被皇帝一摸給摸醒了,朱由學握著皇帝的手。“來人呀,去叫禦醫過來。”


    好幾個禦醫過來,輪流都上去診斷一番,又開了一劑保守的安神養身的方子,就退了下去。


    皇帝用他那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叫左右去將太子和方從哲給叫來。


    大半夜的,太子二人接到聖上口諭,緊忙從溫柔鄉中起來,趕往宮裏。


    到那,皇帝也沒說什麽,就是拿出一詔書,上麵大體意思就是說,首輔方從哲要帶領百官輔佐太子監國之類的話。這詔書,無非是讓太子理政有法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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