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吉,孫吉,來人啊,”


    “殿下,奴婢在,您有什麽吩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床上的朱由學,滿頭汗水,兩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太監,說:“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回殿下,這天剛過五更。”


    “哦,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朱由學,一手抹了把臉,一邊瞧著跪在那連頭也不抬的幾人道。


    朱由學見幾人走後,又躺了下去,著會怎麽也睡不著。就睜著眼,望著羅帳頂。


    想著之前做的夢,比真的還真。都說夢是反著做,也不知這話準不準確。


    “公公,您說殿下是不是做噩夢的啊,我剛才退出來時看見殿下,滿額汗水。”


    “你個小猴子,沒事別瞎打聽,入宮時學的那些宮規都拿去了啦,做好自己本分的事。”


    “嘿嘿,公公教訓的是。”


    “你個小猴子,還嬉皮笑臉的,要是讓那些家夥看見,免不得你受一頓皮肉之苦。”孫吉教訓著後進太監。“在這深宮大院中,咱們子要做好本分事情,別亂嚼舌頭,就行了。”


    兩人邊走邊說,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


    “殿下,殿下,您該起身了,宮裏來的公公已經等候多時了,”


    朱由學微睜著眼,嘴裏嘀咕著,伸著懶腰,不情不願的、慢騰騰的起來。


    旁邊的侍者看見這位爺又開始耍小脾氣了,那一個急的,眾人都看向為首的孫吉。


    孫吉也是難以啟齒,這不是拿自己當擋箭牌去送死嘛,這位爺誰惹惱了他休息,那可是‘六親不認’。


    朱由學在宮女的伺候下,穿衣,洗漱,用膳,就這幾件事前後花費了近一個時辰。


    “嗬嗬,小子讓公公久等了,勞煩公公了。”朱由學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又掛在了臉上,他可是知道自己麵前的幾人那可是能直達天聽的,比自己‘近多了’,這可不能得罪。“公公,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殿下,客氣了,您這麽說可是要折煞奴婢。”幾人聽到朱由學的話連忙作揖異口同聲到,“殿下請!”


    朱由學坐上了宮中派來的轎子,由著四名壯漢抬著。一行人,就急匆匆地趕往宮中去。


    “由學給皇爺爺請安,祝皇爺爺福壽齊天,祝大明國泰民安,祝娘娘千歲金安。”朱由學一進乾清宮,便跪下磕頭說道。


    “來來來,讓皇爺爺看看吾家麟兒長個沒。”坐在龍椅上的朱翊鈞笑著道。


    “皇上,您在眾皇孫中最喜由學,這麽多年都沒變。”鄭貴妃小女人的心態又展露了出來,臉上掛滿了羨慕嫉妒。


    “嗬嗬,娘娘其實您誤解皇爺爺了,其實皇爺爺對我們兄弟都一樣,隻是由學生性頑皮,多擾皇爺爺憂心,才顯得皇爺爺對由學比對其他兄弟的關懷多。”朱由學聽到鄭貴妃那盡是醋味的話後,就出言惡心惡心她,當今誰不知道天子愛護自己,他還三番五次的離間,盡做些無用功。


    朱翊鈞眯著慈目,柔和的看著身邊的朱由學,時不時用手撫摸著他頭額,沒有理會他們兩的對話。


    “由學,你告訴皇爺爺,你以前所說的那時鍾可以做成隨身攜帶的,真的可以?若不可,現在說出皇爺爺免你欺君之罪。”朱翊鈞說著臉部表情驟然繃緊,“要知道欺君之罪,罪不可赦。”


    朱由學看見他那口氣,心突地蹬了下。隨即道:“皇爺爺,你還不相信由學嗎,再說了,由學騙誰也不能騙皇爺爺啦,皇爺爺對由學最好了。”一邊說一邊奉承著,時不時還摻雜著過往朱翊鈞對他的好。


    朱翊鈞欣慰的點點頭,叫來近侍讓他去傳利瑪竇覲見。


    “臣利瑪竇,拜見陛下萬歲,貴妃娘娘千歲,二皇孫殿下千歲。”


    朱由學看著跪在下麵的利瑪竇,這利瑪竇很上道啊,待在大明,都學會了這一套套的。


    根據前世的一些記憶和之前讓人收集關於利瑪竇的信息,知道利瑪竇可是不簡單。


    他是意大利耶穌會的傳教士,來大明是身負傳教之職的。在南中國呆過,最後直接就死在了北方。


    他帶來的一些實驗儀器或者什麽的東西很是吸引王室和官員,與很多當時名士都有交往,如葉向高,李贄,徐光啟,等;出過書冊,如第三版中文世界地圖《兩儀玄覽圖》等和徐光啟合作翻譯了歐幾裏得的《幾何原本》前六回的譯本。


    他是第一個在中國曆史上第一次皇帝允許了一個外國人在中國領土安葬,而且還是在京師。


    隻是朱由學不解的是,按理說,利瑪竇應該死了啊,怎麽還或者,難不成應為自己而起的蝴蝶效應?!


    “愛卿平身”朱翊鈞朗聲道。“愛卿乃製器大家,朕今日召見愛卿就是談些初前由學說道的關於鍾表之,愛卿可有法子。”


    “回稟陛下,臣不才,上次受召後,臣集全院局當今能工巧匠都搖頭擺手,無人能製出二皇孫殿下所說的那可隨身攜帶的鍾表,請陛下恕罪。”利瑪竇深知法不責眾的道理,要是沒些頭腦,不然他也不能呆在大明還一步步來到帝國掌舵人的身邊還得到重用,而且比首輔等人還方便見到皇帝,享受著恩寵。


    “由學,聽到沒有,利愛卿以及全天下的能工巧匠都不能製出你所說的那可隨身攜帶的鍾表。你若不能說出個一二來,朕可是會重罪嚴處,你可想好。”朱翊鈞麵目又喜轉肅,說道。


    看的朱由學也是心生一怵,眉間也是微微蹙動了下。心想,他老人家還真是掉錢眼子裏了,掌握著天下,還時時與民爭利。這位爺的生性,自己是摸著他的脈絡的,換一人就之前聽到他說那話,那還不得跪下求饒,生怕出啥幺兒,那就虧大了。


    “嘿嘿,皇爺爺,您看您,您何時瞧見由學說過假空話,再說,由學就是敢說,也不敢在您麵前說謊話啊。”朱由學嬉皮笑臉的說著,化解了之前那尷尬,冷肅的場麵。


    殿裏的眾人被他這麽一說一笑,有哈哈大笑的,有捂著麵而笑的,有暗自腹笑的,不一而同。


    “皇爺爺,利大人,請聽我來說解如何製那可攜帶的鍾表。”朱由學停頓了下,續道。


    “利大人,乃當世製器大家,對於齒輪和擒縱器,應當是了解吧。”說著看向站立在下麵的利瑪竇。


    “回稟殿下,臣對此二物,甚是了解,可這又與那鍾表有和關聯呢?”利瑪竇聽到朱由學的話後,思量著便說道,他納悶著,那齒輪是鍾表必不可少的一部零件,可那擒縱器又無法用於鍾表之上這不是胡攪蠻纏嘛。


    “利大人,不急,請聽我慢慢道來,隻要將齒輪和擒縱器改進一下,然後按著我畫的草圖進行製作,修改,完善。便可製出那可攜帶的鍾表,由學稱之為懷表。皇爺爺您看如何。”說話間,他從懷中拿出數張宣府製的貢紙,讓旁邊的公公遞給利瑪竇。又望向皇帝。


    “回稟陛下,二皇孫殿下,真乃聰慧過人,雖是在前人基礎上稍作修改,但此番改動,必定會影響到萬民的生活。懇請陛下能將此事交予臣下來完成。”利瑪竇說完便跪下求道。他這西洋之人可是學到了儒家的精髓,漢人辦事說話的精華。


    朱翊鈞坐在寶座上,撫著下頜那些許的龍須,麵目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孫兒,有看向跪在地上的利瑪竇。


    說道:“嗯,應允由學所說,以後製成後稱之為懷表,此事就交由利愛卿去完善。”別人累死活的,他輕飄飄地幾句話,來個總結就結束了。


    利瑪竇懷揣著那被他認為寶貝的幾張貢紙,笑意盎然的退出大殿,回道自己的官邸,便召集下屬,請來同僚一起來參謀。


    朱由學此次表現又讓朱翊鈞著高高在上的帝王,加添一分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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