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薑,你這話得還太早了一點。你們想一想,從事情發生之後,劉丹丹一直沒有到場,任笑天除了打過傳呼外,也不再加以過問。這樣的表現,不太沉著了一點?”陸明出了自己的疑惑。


    也難怪陸明會這麽想。發生了這麽大的事,無論任笑天,還劉丹丹,這樣的表現都有一點反常。就擱在陸明這些在官場上打滾多年的老狐狸身上,此時也多少不同的會要有所反應,何況這麽兩個年輕人哩!


    再聯想到以往發生的那些事,麵對突然發生的襲擊,任笑天都安之若素,步步為營,到了最後,又總力挽狂瀾,反敗為勝。


    陸明承認簡寧奇的實力要強過任笑天,但對處置這種突發事件的能力,他並不看好簡寧奇。大家族的子弟嘛,能有多少人經曆過風雨?這種才能,課本上可學不到。反而象任笑天這種‘杯具先生’出生的孩子,什麽樣的風浪都能做到雲淡風清。


    此時,陸明心中的天平,已經歪向了簡家這一邊。這個時候,他已經感覺到了不安,心中最大的擔憂,就害怕簡寧奇會下不了台。真要鬧出了大事,所有的人都能回避得了,唯獨隻有自己要吃不了兜著走。


    薑書記對陸明的話有點不太理解,眉頭一皺:“陸書記,老許的分析,已經得很清楚。你,還能有什麽辦法,讓那丫頭反敗為勝呢?嘿嘿,我確實看不出。老許,你呢?”


    “我也看不出。”許書記搖了搖頭。


    “丹丹那丫頭,經曆過不少風浪,不一個輕舉妄動的人。”陸明用手指頭敲擊著麵前的玻璃茶幾,:“我有一個感覺,有什麽事情讓我們給忽視掉了。他們根本不擔心那些人的檢查,甚至於有可能希望查得越厲害越好。要不然,他們怎麽會表現得如此安逸呢?”


    “管他哩,要傷這麽多腦筋幹什麽?我們三人什麽也不做,也不,隻管坐在一旁看戲,看他們能鬧出個什麽樣子!”薑書記知道眼前的形勢不可能危及到任笑天,也就放下了心思。對於簡大少爺不會丟麵子的事,他管不著,也不想管。


    陸明點點頭:“這麽個道理,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看到底誰的法術更高一籌吧。”


    話得輕巧,心中擔憂的陸明,還立即把謝秘書給派了出去,讓自己的親信手下密切關注現場上的形勢變化。萬一有所不測的話,也好及時出手幫助化解矛盾與衝突。


    政府三樓的會議裏,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著結果。所謂結果,也就皮磊誌手下的警察,正在到處搜索錢小祥那幫人的結果,還有仇益生代表市警察局表示賠禮道歉,取得灞橋司機諒解的結果。


    這個時候的皮磊誌,算得上誌得意滿,因為他終於找回了在領導麵前得到器重的感覺。他的手中翹著一根已經燃了大半的香煙,也顧不上吸,眼睛一直盯著會議室的門,在等待著最新消息的到來。


    這時,一條熟悉的身影躍入皮磊誌的眼簾,他咧開大嘴招呼:“趙隊長,我正等著你的消息哩。告訴我,抓到了幾個?”


    來人分局治安隊的趙隊長。今天剛一到達市政府這兒,他就被皮磊誌指派著去尋找錢小祥那幫人的下落。他接到的死命令,見到一個抓一個,所有的人都不準放過去。


    為了保證皮磊誌的命令能夠落到實處,趙隊長還專門向巡警大隊借了一個中隊的警察,聯手去執行任務。此時趕過來,就要向皮磊誌匯報抓捕情況。


    聽到皮磊誌這麽一問,趙隊長一下子嗆住了口,支吾了一會也沒有得出話。


    “你這個小趙,平時的膽子不小,怎麽到了市領導麵前,支支吾吾的不敢話嘞。沒事,你放大膽子話,市長不會計較你的。,到底抓到了幾個人?”皮磊誌有點不開心,覺得部下沒有給自己長臉。


    “一個也沒有抓到。”聽到皮磊誌的安撫,趙隊長總算放大了膽子。


    聽到這樣的回答,皮磊誌口中叼的香煙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他的人也一下子跳了起來,倏地就站到了趙隊長的麵前,小眼睛瞪得大大的,有點不可思議地吼道:“,到底怎麽一回事?”


    “錢小祥那幫人,一個都沒有出現。”


    “不,不可能!”


    “真的,我不騙你。為了這事,我把莘浩祥都找過來幫忙找了一遍,怎麽也沒有發現一根毛。皮局長,我可以對天發誓,真的沒有發現那幫人。”


    聽到這樣的情況,皮磊誌也感覺到有點不可思異。這怎麽一回事呢?碰上了任笑天的事,錢小祥那幫人怎麽會不跳出來幫腔呢?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其中的道理。


    起來,也怪不得趙隊長無法找到錢小祥那幫人。錢小祥本人,跟著劉少兵去了外地。還有幾個手下,又跟著魯老大去了省城,暗中保護易芷寒。剩下的幾個人,都在海邊的養殖場那兒盯著哩,哪兒會有人到這裏在來看熱鬧?


    事後,任笑天等人知道了這麽一場插曲,也心驚萬分。全慕文用手拍拍心口:“好險,好險,總算逃過了一場大劫。”


    聽到這樣的消息,皮磊誌的第一招,就算放了空炮,幸好仇益生那兒的效果還不錯,才算蓋住了一點麵子。


    仇益生攤上這麽一個賠禮道歉的事,心中雖然不願意,但又不敢得罪陳市長和簡市長,隻好忍氣吞聲的上了陣。


    為了不再產生新的麻煩,仇益生采取了最為簡單的辦法,那就一分錢的款都不罰。隻講明存在的問題,希望以後注意就行。至於運輸的物品受損的事,仇益生也有主意。


    他讓手下的交警陪著灞橋的司機,去收貨的賓館、飯店。把話講在明處,如果有什麽損失,就由交警支隊賠償。這種話得倒蠻硬氣,隻有誰好收這種錢?


    不管哪一家飯店、賓館,很難會有不用汽車的。今天為了這麽一點點錢,而得罪了交警支隊的警察,犯得著嗎?再,這事背後的人,分管治安的副局長仇益生。經營公共場所的人,怎麽能和仇局長過不去呢?


    不用其他的飯店,就連盧小妹當家的‘風味飯店’,也沒有肯收下交警的賠償。這麽一來,仇益生不花半分錢就達到了目標。灞橋領頭鬧事的那個年輕人,二話不就帶著司機們離開了政府大門那兒。


    從外麵回來的仇益生,盯著皮磊誌冷笑了一下:“皮局長,你交待的事情,我已經給辦好啦。下麵怎麽辦,就都看你的了。”


    “哪裏,哪裏。”聽到仇益生如此話,皮磊誌的笑容,立即僵硬在了自己的臉龐上。


    簡寧奇也聽出了仇益生話中的挑釁之義,心中雖然不悅,隻眼前的事情屬於燃眉之急,沒有時間讓自己去分神。他從剛才皮磊誌的幾點建議中,已經看出這一個人才。雖然沒有抓到那個錢小祥,也一定事出有因。


    因此,他不恥下問道:“皮局長,你認為下一步應該怎麽辦?”


    “簡市長,你客氣咯。我覺得不用想得太多,直接和那些人進行對話。當麵鑼,當麵鼓,不管有多少法寶,都讓他們給使出來。那個任玉蘭我知道,隻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用不著擔多大的心思。”皮磊誌看到簡寧奇向自己問計,全身的骨頭都輕了幾分。


    “好,就照你的辦。”聽皮磊誌得這麽輕鬆,簡寧奇心中的壓力也頓時減輕了幾分,當即拍板:“陳市長,我們一起去接待一下農機廠的代表,看看他們到底能跳多高。皮局長,你和我們一起去參加談判。”


    “好,我一定為領導搞好服務。”皮磊誌哪兒會出半個不字,一個勁兒的連連點頭。


    陳中祥不會拒絕簡寧奇的邀請,卻提出了一個問題:“簡市長,我聽稅務局的人,農機廠的那幫人再三強調,他們的產品軍工產品,不能耽擱。你看這事,不需要核實一下再?”


    “皮局長,你有這麽一種可能嗎?”簡寧奇不了解農機廠的具體情況,隻好向皮磊誌打聽起來。


    聽到這事又涉及到軍方,皮磊誌的頭皮一下子就有點發麻。上次為了那個幼兒園老師的事,自己吃的虧可不算小。


    他把自己的腦袋往回縮了一下:“簡市長,這事我可不清楚。如果牽涉到軍方的事,要謹慎,一定要謹慎。”


    “不農機廠嘛,怎麽可能會生產軍工產品?我在海濱工作了這麽久,怎麽沒有聽過這麽一回事?”仇益生提出了質疑。


    他看到皮磊誌總在占上風,就連自己這麽一個副局長,都遭到了這家夥的支配,心中當然會有不忿。就在這關鍵時刻,跳出來唱起了對台戲。


    有了仇益生的反駁,會議室裏立即形成了兩派意見。一方主張立即展開對話,一方主張把事情給查清楚,才好確定對話的策略。一時之間,鬧成了一鍋粥。


    對於雙方的爭議,簡寧奇也有點把握不住。


    在京城的時候,他很少和軍方大員的孩子交往。大家兩股道上的車,談不到一起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誰也管不著誰的事。沒有想得到,在海濱這麽一個小地方,會碰上了和軍方有關的事。


    他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掃了一下,想能得到一條最為合適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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