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鈴鈴——嘀鈴鈴——’桌子上的電話機響了起來。


    劉少兵輕輕的‘咦’了一聲,這個時候有什麽人會給自己打電話呢?


    起來,劉少兵在警察局的人緣還不錯的,特別在刑警支隊來,更到了德高望重的地步。此時之所以會沒有人來,因為他想自己好好的靜一下。


    大家也能理解老領導的心情,這才先都去了羅大龍的辦公室,商量著為羅大龍祝賀,也為劉少兵送行的酒席安排的事。


    至於社會上的人,此時能想到給劉少兵打電話的人,恐怕就不會很多了。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此時明顯遭到打壓的劉少兵,有誰會想到要給他打電話呢?有些勢利一點的人,恨不得立即拉開與劉少兵之間的關係,唯恐會讓簡副市長心中不開心哩。


    “喂,劉少兵嗎?我羅定山。”


    話筒中傳出了熟悉的聲音,劉少兵驚訝地回答:“你羅局長!”


    “我。怎麽樣,沒有忘記我這個老朋友吧?”


    “哪會呢?什麽也不會忘記老領導呀。”劉少兵爽朗的笑了一下。


    笑的時候,他也在心中猜疑不定,想不通羅定山為什麽會揀在這個時間打來電話,莫非與自己的調動有關?到底老刑警,一猜就中。


    “工作調動了吧。”


    劉少兵一聽,心中大定,看來能知道原因了。他‘嗯’了一聲後,笑著問道:“老領導,你的消息好快。”


    “有點猜疑不定吧,想不通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調動?老劉,這樣嗎?”


    “,就弄不明白哩。”


    當劉少兵得知內幕之後,這才算明白了過來。原來自己遭到了別人的暗算。到了這時,想要後悔也為時已晚。既然自己已經被對方當成了周家的人,那就幹脆一條道走到黑。


    因此,當他聽到羅定山代表周紹鬆邀請自己參加‘心願行動’時,不加思索地就答應了下來。


    他到防空辦報到上班之後,就以學習業務為名,帶了一班人到全國各地開始參觀學習。盡管大家都能明白,這掛著羊頭賣狗肉,借學習之名,實為公費旅遊。對於這樣的事,誰也不好什麽。


    人家已經被趕出了權力部門,你還想幹什麽?不就占了國家一點小光唄,人家防空辦又不差這麽一點經費用。有些打抱不平的人還幫腔:“誰要有什麽意見,那也調到防空辦工作去。”


    這話一,其他有意見的人,當然也不好再三道四嘞。不但沒有人閑話,劉少兵的老部下,新提拔的副局長羅大龍和刑警支隊長張宇平商量了一下,還支持了一輛警車,讓領導的參觀學習更方便一些。


    為了這事,戴斌倒了發了火,找到薛書記辦公室告狀:“老薛,這個風要好好地刹一下,怎麽能隨便把警車借給外單位的人使用呢?”


    “哦,這麽一件事。我知道,羅大龍局長向我報告過。老劉也我們警察局的老人婁,借輛警車用於工作,也還要支持的嘛。不然,人家豈不會笑話我們警察局沒有人情兒了嘛。”薛東打了這個嗬嗬,就把事情給壓了下來。


    戴斌心中雖有不忿,隻因為剛剛走馬上任,還不敢和薛老頭子撕開臉皮。他找到了陳中祥,添油加醋的告了一番黑狀,想讓陳市長出麵來壓一下薛老頭子。


    “我你這個戴斌,這麽屁大的事情,你也要來告訴我!我來問問你,還有沒有事情可做?讓你上了一把手的位置,不讓你去計較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情,而要盡快地把警察局的大勢給穩住,把實際權力給掌握到手中來。”陳中祥很惱火。你戴斌揀在這個時候與薛東計較一輛汽車的事,還有沒有一點大局意識?


    簡寧奇也聽了這件事,但也沒有加以過問。他把腦筋動到了任笑天的周圍,想分化瓦解任笑天的力量。對於這些枝微末節的事,根本不想關心。


    第一炮已經打響,下一步的工作就要趕快跟上去,才能盡快地取得效果。簡寧奇的手,已經伸到了京城。


    京城一處高大莊嚴的樓房,隻從樓中央懸掛著的國徽,還有那門前全副武裝,巍然肅立的士兵來看,就能知道這一處不凡的所在。


    一個身穿軍裝,肩佩上將軍銜的軍人,從會議室裏漫步走了出來。他年約六旬左右,一臉儒雅之氣,雖在漫步,隨意遊走,腰肢也站得筆直筆直。一看就能知道,這個做事方正,為人有點個性的老人。


    “水主任,你散會啦?”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人,從對麵走了過來,主動打起了招呼。


    被稱之為水主任的老人,腳步微微一停,客氣的回答:“管秘書呀,還沒有散會哩,中途休會,我隨便走一走,活動一下腿腳。”


    “嗬,嗬,人坐久了之後,就要注意舒筋活血才對。”管秘書一臉的笑意,轉過了身體,和水主任走了一個肩並肩。


    兩個人邊走邊聊,隨意的笑著,悠閑自在得很。走了一會,就在一處可以了望遠方風景的拐角處站了下來。


    “水主任,聽你的女兒在海濱那兒當區紀委書記?”管秘書又拋出了新的話題。


    這位軍人姓水,職務又主任,再加上他的軍銜,有了這麽幾點做參考,其身份也就躍然而出。如果讓任笑天來分析,眼睛都不用眨上一下,就能出此人水姐姐的父親、小海的外公、總政主任水彤。


    起來,水彤也大權在握的軍中要員。論起軍中座次,除了那幾位大佬以外,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人物。放在平時,他和年輕人話時,完全可以隨意瀟灑,信馬由韁,用不著多加思索。此時卻芒刺在背,越越心驚。


    對方隻一個秘書,怎麽會讓一個軍方要員如此緊張?如此困窘不安?隻困為對方的背後,一個姓簡的常委,那可最為核心的存在。如果要想要在仕途上更進一步,攀上此人無疑最為明智的選擇。


    對於送上門來的親近,水彤並沒有大喜過望的感覺。塞翁失馬,安知禍福?軍方大員很少和政界要員親近,這一個不爭的事實,誰也不會願意給自己招來麻煩,引起高層核心的忌諱。


    讓水彤緊張的原因,不知眼前這個管秘書為何找上了自己?如果為權力爭奪的事情,那可不什麽好事。軍人不幹政,這些常識大家都清楚。照理,那位簡常委不會不知道這些常識。既然如此,又為什麽會這樣做呢?


    水彤在自己腦海之中,認真揣測著對方接近自己的來意。既然選擇在大眾場合,讓秘書與自己搭腔,應該不會什麽隱匿的事,可自己與這位簡常委素無交往呀。


    聽到管秘書提到了自己的女兒,水彤不覺眼前一亮,原來這才對方接近自己的目的。簡常委的兒子簡寧奇去海濱鍍金的事,在京城不什麽秘密的事。


    水彤雖然不會去刻意關心這些事,但因為涉及到海濱的事,才稍許留意了一下。權貴子弟到基層鍍金的事,也沒有什麽好奇怪。讓他感覺到詫異的原因,想不通簡家子弟為什麽會選擇了海濱那麽一個窮地方?


    為了女兒的事,而來接近自己這麽一個做父親的人,這中間會有什麽貓膩呢?想要聯姻,水彤沒等想完就直接搖了頭。雖自己的女兒在守寡,簡家的兒子也未婚,這中間不存在任何一點可能性。


    畢竟,自己的女兒嫁過人的人。簡家一個什麽樣的存在,那可讓人不可仰視的家族。要想把女兒嫁進簡家之門的高官貴族,那可如同過江之鯽一樣的多,怎麽可能會輪到自家的女兒呢?


    “簡少也去了海濱鍛煉,首長希望兩家的孩子攜手並肩,在海濱好好做上一番事業。”管秘書完成了傳遞作息的任務,揮了一下手,告別離去。


    水彤的腦海之中卻翻騰開了,不對呀,簡家子弟常務副市長,我家女兒的上級,有什麽需要素琴那丫頭幫忙的事情呢?莫非,莫非為了任家那孩子?水彤的思索之中突然跳出了一條信息。


    小海被打的事情,水彤當然不會不清楚。那個仗義出手,救了自己外孫的任笑天,水彤也必須要了解清楚。他雖然沒有想到會發生姐弟戀的事情,但也知道了任家的一些事。


    當年任興邦遭人嫉妒,落得一個死於非命的下場。這些事情雖然被當作禁忌,不準私下傳。事情發生的時候,水彤的地位還不夠高,還不夠資格打聽這些事。


    隻因為老戰友吳啟明的原因,才會得知老特務向子良的事情。後來,隨著地位的不斷攀升,才會逐步接觸到一些內情。特別擔任總政主任之後,由於當年認定任興邦的一些罪名,也涉及到了軍中,更讓水彤知道了不少內情。


    噢 ,看來簡家要在海濱與任家的後代展開較量。水彤的思維豁然開朗,一下子就想通了管秘書找自己的目的。簡家的人在給自己打招呼,讓自己的女兒不要介入簡、任兩家的衝突。


    嗨,自己這樣的家庭,有這個必要嗎?自己的女兒怎麽會介入到雙方的衝突之中?又怎麽能左右得了雙方衝突的局勢?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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