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和為了自己的玩樂,為了自己在省城裏更好的胡作非為,需要一條合用的狗。袁達明的職務不算很高,影響力卻不小,恰好符合了他的條件。


    秘書隻是副處級,不是那麽顯赫。在廳領導的麵前,隻是一個供人差遣的服務員。在下麵警察的眼中,他就是黃長春的化身,也算得上是炙手可熱的人物。


    讓袁達明拉大旗作虎皮,不要說是在金陵城裏,就是在全省也會有很大的功效。再加上他本人也是功利心十足,容易拉得上手。由於這樣的原因,魯斯年和嶽子陽才聯手唱了這麽一回‘雙簧’。


    當一切的指令都發出之後,包廂內的幾個人都沉默下來。他們知道任笑天和易芷寒走路的速度並不快,有的時間甚至是停下來在說話,在親熱,完全沒有脫出包圍的可能。


    自己這邊調兵遣將之後,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展開行動。幾個人也顧不上再和身邊的女人調笑,都在抓耳撓腮的等待著喜訊。袁達明更是如此,自從打出電話之後,就一直是托腮在思考著什麽。身邊的那個小麗,也不敢多話,乖乖地蜷縮在沙發的一角。


    “袁秘書,是不是同學之情難舍哦。”不知是什麽原因,嶽子陽總是要和袁達明過不去。看到他不開口,就又找上了門。反正也是沒有事做,就來嘲諷上幾句也好打發時間。


    魯斯年一聽,就知道嶽子陽是要找麻煩。考慮到袁達明幫了自己的忙,再加上袁達明的用處,連忙‘嗬嗬’打著圓場說:“子陽,你可別這麽說達明。那種什麽狗屁的同學情,哪兒能抵得上我們這種弟兄情深!”


    這話說中了袁達明的心思,既然已經打出了那個電話,也就意味著自己已經和任笑天斷了情分。他心中知道,今晚的消息肯定會走漏出去。任笑天也有那麽多的同學,隻要稍許一打聽,就能知道自己幫助打電話的事。想也無用,袁達明也不會去想。


    真正讓袁達明感覺鬱悶的事,是易芷寒這麽一個大美女也跟在後麵遭了殃。這個任笑天也是作孽,既然護不了美女,為何卻又占據美女的芳心呢?唉,如果我能扮演一出英雄救美,今天晚上這出戲就更加完美無缺了。


    “魯處長,那個任笑天能算得了什麽?怎麽會讓我為他憂心!我是在為易芷寒而惋惜。這麽一個大有前程的美女,就這麽為姓任的給拖下了水。”袁達明說話的時候,有點黯然神傷。


    “嗬嗬!”嶽子陽怪笑道:“想不到我們的袁大秘書,還是一顆多情種子。到了這種時候,還在憐香惜玉,舍不得美女哩。”


    在這之前,袁達明雖然聽了不少譏諷自己的話,但因為嶽子陽與孔祥和的關係不淺,也總是強製按捺下來。到了這時,再也按捺不住,倏的一下站了起來,雙目逼視著嶽子陽。這一個動作,倒也把嶽子陽這個小白臉給嚇得連退了幾大步。


    “嗬嗬,嗬嗬,別動怒,別動怒氣。都是自家兄弟,沒有不好商量的事。”魯斯年趕忙雙手張開,站到二人中間勸說道:“達明,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不這樣做,易芷寒那個女人也不是你玩的貨。經過今天這麽一鬧,到了時間你再出麵幫助說上幾句好話,嘿嘿,說不定呀,那女人就會主動投入你的懷抱哩。”


    袁達明的雙眼連連閃動了幾下,是呀,這中間的道理,我怎麽就沒有想得到呢?易芷寒那丫頭眼高於天,不把我看在眼中。今晚跌了這麽一個大跟頭,說不定真能投懷送抱哩。


    他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頓時就忘記了嶽子陽剛給自己造成的不快。伸出雙手,在身邊那個女人的山峰上,狠狠地揉搓了幾把。惹得魯斯年這幾人一陣狂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現場那邊挑釁任笑天的消息還沒有傳得過來。孔祥和有點不耐煩地站了起來,點燃一支香煙,在包廂之中來回踱著步子。他的腳步由慢到快,到了後來,則是越跑越快。叼在嘴上的香煙,也是大口大口的在吸,大口大口的在噴。


    “草尼馬的,怎麽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呢?”看到孔達人如此這樣,作為狗腿子的嶽子陽搶先說出了主子內心的鬱悶。


    “發個信息給大寶,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聽到嶽子陽一說話,孔祥和立即停住腳步,發出了指令。嶽子陽一聽,連忙‘噢’了一聲,就準備打電話。隻是沒等到他把電話機抓起來,包廂的門就‘嘭’的一聲被人給推了開來。


    “孔少,砸,砸了了鍋。”衝進包廂來的人,就是黃大寶。他給通報消息之後,就被孔祥和給留在了現場附近,負責觀察任笑天的情況,給行動的各方麵提供消息。


    看到他這種氣急敗壞的樣子,包廂內的諸人心頭就有了陰影。再一聽說是砸了鍋,就更是泄氣。孔祥和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黃大寶的衣襟,惡狠狠的咆哮道:“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黃大寶本來就跑得是上氣不接下氣,說起話來當然是結結巴巴。孔祥和幾個人,好不容易才算是聽清了情況。想不到精心按排的一場好戲,卻因為一個過路人的打抱不平,而給弄得麵目全非。這種結局,就連本來是想置身事外的袁達明,也不得不謂然長歎。


    “田處長呢?他們警察為什麽不出手?”孔祥和把黃大寶一推,厲聲責問道。


    對他這樣的問題,黃大寶也是有點張口結舌。這怎麽說呢?剛開始定下的策略,就是要等到任笑天出手,警察才能出麵。自始至終,任笑天就沒有出過手。甚至於剛一開始動手的時候,這小子就來了一個溜之大吉。到了事態不可控製的時候,不但是任笑天早就沒了蹤影,就連那個打抱不平的過路人,也同樣化為空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草他馬的個逼,這樣好的機會,都讓這小子給跑嘍。廢物,統統都是廢物!”孔祥和一腳踢翻了麵前的一張茶幾,茶幾上的果盤和杯子也滾得到處都是。


    難怪孔祥和如此生氣,三打一的局麵都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那個號稱打遍金陵無敵手的‘山熊’,竟然吃不消過路人的一腳。這也就罷啦,‘山熊’是死是活,孔祥和根本不放在心上。關鍵的問題,是讓任笑天給逃脫了出去。


    魯斯年也是越想越恨,其他人都無所謂,他可是拜任笑天所賜,足足的坐了靠近一個月的牢房。從一個吃香的、喝辣的實權官員,變成一個階下囚。從一個終日擁著美女睡覺的色中餓狼,到強行忍耐身旁粗漢那如雷鼾聲的囚徒,這中間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草,草,我草!”猶如瘋狂一般的魯斯年,看到畏縮成一團的幾個小姐。二話不說,上前就揪了一個出來。隻聽得‘嘩啦啦’的連續響聲,那小姐身上的衣服,頓時就全部化為碎片。


    “嗚——嗚——”接著就是那小姐的哀鳴聲,魯斯年已經撲了上去,將小姐按在地毯上,瘋狂地廝殺了起來。也許是那個小姐不肯配合,惹得魯斯年性起,隻聽得‘啪啪’幾聲響,小姐的臀部上出現了血紅的手掌印。


    有了一個人開頭,孔祥和與嶽子陽也紛紛跟了上去。一時之間,隻見得包廂之內,襯衫與長褲齊飛,罩罩和短褲共舞,白花花的身體充斥於那不大的空間之中。這一情景,讓剛剛進圈子不久的袁達明看得是目瞪口呆。


    黃大寶雖然是見怪不怪,放在平時,也會操戈上陣。隻是今日不同,他的心中有事,他還有話沒有說得完全。在這個時間裏,哪有心情玩這種聯鋪大戰。


    “孔少,我有話要對你說。”黃大寶也知道在這種興頭上,打斷孔祥和的活塞運動,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隻是想到自己如果不說,事後所要麵臨的怒火時,他還是顫抖著開了口。


    果然不出所料,正在小姐身上瘋狂起伏的孔祥和,一聽到黃大寶的聲音,立即就是一腳踹了過去,口中罵罵咧咧道:“草尼馬的黃大寶,你是想要作死嗎?老子在草逼,你也敢來打擾,看我不整死你!”


    “哎喲,我的媽耶!”孔祥和這一腳踢得可不輕,黃大寶一下子就蹲了下去。他不是讓不開,而是怕讓了以後,會引發孔家少爺更大的火氣。盡管是在負痛,他還在堅持著要報告情況:“孔少,我有話要說。”


    “說,說你媽個頭呀!滾,給我快滾,滾得越遠越好。”孔祥和抄起滾落在身邊地毯上的一隻果盤,朝著黃大寶腦袋就砸了下去。這一次,黃大寶也算是學了乖,身子往後一摔,險而又險的避開了這麽一擊。


    從表象上看起來,隻是因為疼得摔了跟頭。殊不知黃大寶為了這一招,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既要讓孔少開心,又不能讓自己遭受太大的痛楚,這才讓黃大寶用上了心計。


    唉——做人不容易,做人的孫子更難。當然,要當孔少爺家的狗,更是不容易。在這一點上,他的體會要比袁達明深刻得多。黃大寶暗歎一聲,趕快又爬了起來。如果老是躺在地上,得到的將會是接二連三的打擊。


    “孔少,我看到任笑天嘍。”黃大寶也在心中責怪自己,完全是在討打。說話為什麽要這麽囉嗦,隻要是把‘任笑天’這三個字說出來,這幫花花公子怎麽會不象蒼蠅一樣叮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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