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達人,我和你勢不兩立!”劉丹丹的舅舅金遠山,拍案大怒。


    金遠山是被劉丹丹的父母當作援兵給搬過來勸說女兒的。聽到是這麽一個情況,當然是舊恨新仇一齊湧上心頭。


    在海濱市擔任市委書記時,金遠山沒有屈從孔達人的命令,拒絕了把市農機廠賣給孫大偉的提議。為了這事,被免去了市委書記,當上了一個整天看報喝茶的人大副主任。


    劉丹丹也知道,舅舅已經是沒有權力的人。就是想幫自己,也是無能為力。為了不讓家裏人為難。當天上午,她就返回了海濱市。臨行之前,她的媽媽倒是答應了女兒一條要求,那就是從此不再幹預女兒的婚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劉丹丹還在半路上的時候,海濱市市級機關裏,就已經把劉丹丹在省城的遭遇傳得是麵目全非。


    “知道嗎?劉丹丹昨天在飯店包間裏和人瞎搞,被警察抓了一個現場。”


    “哼,平時裝得象個冰清玉潔的樣子,原來隻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小娼婦。”


    “哈哈,你們知道嗎?劉丹丹昨天在飯店裏是一馬三鞍,嘖,好厲害。能夠同時大戰三場,還真的想不到她會有這麽厲害。”


    “你們知道個屁,人家是把包間的門打開著,讓好多人都在看著嘿咻的哩。我的朋友說的,看到了劉丹丹的那對**,好大好大。”


    ......


    聽到這樣的汙言穢語,都潑灑到一個年青姑娘身上,孫佳佳是又急又氣。隻是自己不了解真實情況,也沒有辦法進行反駁與辯護。


    一直到了昨天下午的時候,孫佳佳才看到了滿麵憔悴的劉丹丹。經過反複的詢問,才算是知道了頭天晚上的全部情況。孫佳佳是悲憤填膺。她在為好朋友悲,怎麽會碰上了這麽一幫不知羞恥的畜生!也在為自己的家族怒,怎麽會結交這樣一種無恥之徒。


    孔達人依附於孫家才得以升遷,這樣的關係,孫佳佳也是知道的。孫大偉和孔祥和的私交甚密,孫佳佳同樣也是很清楚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別人眼中的孫家,恐怕也不是什麽好人。


    事情到了昨天晚上,本來也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劉丹丹也不想再多說此事,想著就是回到工作中去,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的神經係統。至於自己與任笑天的事,劉丹丹並不想讓任笑天為難。


    那天夜裏發生的事,隻是一場幸福的偶遇。美夢了無痕,一覺醒來自當讓他隨風飄散。否則,既會傷害了小天,也會讓小天的那些紅顏知己無以自處。


    所以說,早晨一起身,劉丹丹就選擇了直接走人之路,一時一刻也不作停留。並且在走之前,主動聲明說:從今往後,我還是我,你還是你。說這話的目的,就是讓任笑天不要為之困惑。


    事情到了今天下午,卻又出現了大的反複。剛一上班,劉丹丹就被找到了台長室。那個年齡不大,卻早已禿了腦袋的危台長,皮笑肉不笑的詢問說:“劉丹丹,你對自己的工作有些什麽打算?”


    劉丹丹一看到這個男人,就有點膩味。因為對方總是往自己麵前套近乎,好讓自己在舅舅麵前幫他說好話。舅舅調走之後,這家夥就有點放肆起來,隻是被自己訓斥了兩次之後,才有所收斂。


    今天用這樣的語氣來對自己說話,看來是沒有什麽好事。劉丹丹一下子就集中了注意力。她也不吭聲,隻是一動不動的看著對方。


    危台長看到劉丹丹沒有出現自己所預期的反應,也就直接說道:“根據你在省城造成的影響,經台領導集體研究決定,你不能擔任節目主持人。具體工作,就先在采訪部幫忙。以後怎麽辦,看情況再說吧。”


    本來就身心交瘁的劉丹丹,隻感覺到頭部‘嗡嗡’直叫,全身都幾乎被抽空了力氣。危台長看到這樣的情景,立即假惺惺地扶著劉丹丹說:“丹丹,別緊張。隻要有我姓危的在,一定會幫到你的。隻要你聽話,想做主持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嘛。”


    什麽叫做聽話,什麽叫做不聽話?劉丹丹一把推開想要乘人之危的危台長,冷冷的回答說:“姓危的,是不是你也想喝老娘一口洗腳水喲?哼,告訴你,少做這些美夢。”


    “姓劉的,你如果不識抬舉,那你就試試看,我會讓你立即滾出電視台。”危台長惱羞成怒的發下了狠話。


    本來就有點不放心的孫佳佳,一直站在台長辦公室門前偷聽。發現是這麽一種情況之後,立即就衝進了屋內。並且又扮演了一回暴力女的角色,狠狠地甩了危台長一個耳光。


    “你們這些男人呀,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孫佳佳用這麽一句話,結束了整個情況介紹。


    任笑天一聽,有點鬱悶地撓了撓頭皮。男人怎麽啦,好象我沒有對你做過什麽呀!孫佳佳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過分,打擊麵似乎是太大了一點。她不好意思地解釋說:“天哥,我不是說你。”


    聽到這樣的解釋,任笑天也算是小小的自戀了一下。是嘛,我這樣的男人,是有文化的男人。雖然算不上極品男人,但也是見色不亂,入懷有一點小亂而已的男人。


    “佳佳,我聽你說了這麽多,好象沒有聽到丹丹姐不想活的話呀?”任笑天終於想起了讓自己不顧一切,從老特務和所內警察聚會的酒席那兒趕過來的原因。


    “是誰這麽說的呀?告訴我,讓我找他去說話。”孫佳佳也是一頭的霧氣,還在拉著任笑天,問是誰說的這種話。


    任笑天的額前全是黑線:“細姑奶奶,這話不是你說的嗎?”


    “我說的?我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孫佳佳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氣咻咻地反問道。


    任笑天也急嘞,指著孫佳佳那白白的麵孔說:“不是你在電話中告訴我說,丹丹姐在哭的嗎?”


    “是嗬,丹丹姐是在哭。喝醉了酒以後,一直在傷心流淚,我說錯話了嗎?”孫佳佳有點不解地反問道。


    到了這時候,任笑天也有點抓狂嘞。是噢,孫佳佳是說劉丹丹在哭。嗨,我這個頭腦子,怎麽就領會成了丹丹姐不想活了哩!關心則亂,關心則亂。我是擔心丹丹姐因為失去了貞節之身而想不開,不然也不會鬧出這麽大的烏龍來。


    “噢,佳佳,那個危台長威脅丹丹,說要讓她滾蛋。你說,他會不會真的做這種事情呢?”任笑天的問話,既有關心的成分,也有因為自己剛才領會錯誤而轉移視線的意思。


    聽到這個問題,孫佳佳有點愁眉苦臉地回答說:“我估計暫時是動不了丹丹姐。時間長了,可就很難說嘍。再說,她在這種小人手下工作,估計心情也不會好。”


    “哼!”任笑天冷哼一聲說:“他敢!如果姓危的敢再產生歹意,我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人間!這樣吧,我出去一會,先給姓危的一個小小教訓。”


    任笑天的話一說完,根本容不得孫佳佳再行勸說,就徑直走出了房間。


    孫佳佳有點陌生地看著任笑天的背影,這個小男人是怎麽啦?平時總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樣子,怎麽在突然之間,也會顯出了如此霸氣!如果沒有家族的幹預,就憑著天哥這樣的霸氣,豈會得不到菡姐的芳心?唉——可惜,菡姐沒有這樣的福氣。


    過了不大一會兒,孫佳佳看到任笑天笑眯眯走進了房間。什麽也不說,隻是坐在椅子上抽煙。


    “天哥,你出去這麽一會兒,幹什麽啦?”


    “天機不可預泄。明天早晨上班之後,你就會知道情況的。”


    “討厭!不說就不說,裝神弄鬼的幹什麽哩!”孫佳佳嬌嗔道。任笑天也不以為意,照樣還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兒吸煙。恨得孫佳佳直是咬牙,還就是沒有辦法。


    “天哥,你說我們今天晚上怎麽睡?”孫佳佳不甘心於就這麽沉默下去,鬼使神差的緣故,讓她拋出了一個十分雷人的問題。看到任笑天一楞的樣子,孫佳佳立即就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的說話中有了語病,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解。


    “看,看什麽看!你不要瞎想。我是說丹丹姐還處於醉酒之中,你不留下來,我一個人怎麽辦?”知道說話出錯的孫佳佳,不但沒有退讓,反而是俏臉一整,振振有詞的教訓起了任笑天。


    切,這個女人怎麽說起話來如此霸道?是你問我怎麽睡,怎麽還又要責怪我瞎想呢?麵對不講理的女人,任笑天隻能是有點無耐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聽到最後,他幹脆就聳了聳肩頭,表示自己無話可說。


    看到任笑天既不作反擊,也不作解釋,剛才氣勢洶洶的孫佳佳倒反而有點不好意思。想到自己雙手叉腰的場景,真個是有點象河東獅吼的風格,孫佳佳有點羞赧地笑了起來。


    任笑天有點丈二和尚夠不著頭腦,不知孫佳佳唱的是哪一出戲。剛才還是暴風驟雨,瞬間又雲開見日。這一笑呀,就如同盛開的牡丹,五彩繽紛,雍容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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