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和也不是一個人到酒店來瀟灑的,隻是因為才剛剛坐到椅子上,就聽說魯斯年新找了一個馬子,說是今天晚上要拿下,這才和嶽子陽一起跑過來,想看看魯處長玩的是什麽貨色。


    請孔祥和來吃飯的那幫狐朋狗友,本來也隻是站在門口看熱鬧。後來看到孔大公子要吃虧,想要救駕卻又知道打不過任笑天這麽一幫人。這才趕緊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不是不知道這邊出了事,隻是因為孔大公子摻雜在其中,才故意姍姍來遲。得知孔省長的公子要吃虧,頓時就如同閃電一般的出現在現場。


    聽到門外的喊話,孔祥和立即精神大振。他怕任笑天乘亂走人,趕忙掙紮著爬起了身子,立即就跳下桌子,張開雙臂攔住了門口。


    魯斯年的動作也不慢,也跟在後麵攔到了門前,口中喊叫道:“小子,你來了之後就不要想離開。今天不好好地教訓你一下,你也不會認得老子姓什麽?”


    接到這樣的報警,轄區派出所的刁所長也是欲哭無淚。他和孔大公子也是老熟人了,不止一次的處理過與孔大公子有關的事。隻要是扯上孔大公子的事,都不是那麽好處理的事。孔祥和打了人,被打的人隻能是自認倒黴。他要是被人打了,那可就是出了大事。


    為難也好,頭疼也罷,刁所長還是立即點齊值班的警察,迅速地奔往酒店。一上樓梯,他就看到走廊上站了不少人,當然明白出事地點就在眼前。


    正要驅趕看熱鬧的顧客時,刁所長就發現其中站了不少警方的人士。省廳的袁秘書,防暴的趙大隊長,還有其他幾個麵熟但說不出名字的人。糟糕,不是一般的糟糕。有了這麽多的大神站在這兒,讓我應該怎麽處理才對哩!


    沒有等到刁所長主動打招呼,趙人邁就搶先開口說:“你去忙你的,不要和我們打招呼。老刁,我可告訴你,記住按章處理就行。”


    按章處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不容易。隻是在場的人,個個都比自己的官大。刁所長隻好頻頻點頭,也不答話,直接就往包廂裏走去。


    孔祥和看到刁所長進門,也就放下了雙臂。很難得地主動和刁所長打招呼說:“刁所長,你幫我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先帶到所裏去,好好地關上幾天再說。”


    “是,是,是,孔大少爺,你盡管放心。”刁所長知道外麵還有一幫人在看著自己,也不好多說話,隻是不斷地點頭稱是。


    眼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對麵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迅速帶離現場。至於年輕人的結局,刁所長也隻能為之歎息一聲。唉,誰讓你得罪這幫現代衙內的呢?


    刁所長這種應付場麵的話,還沒有說得完,就聽到一聲怒斥:“你敢,當心我把你的皮給剝掉。”


    刁所長把頭一抬,暗叫一聲,我的媽喲,怎麽會碰上這個小姑奶奶的呢?省委徐秘書長的寶貝千金,警察廳和金陵市警察局的警察,恐怕很少有人會不認識的。


    人家來頭大,再加上又生了一張孩子臉,見人一臉笑,當然是人見人愛。雖說是刁鑽古怪了一點,但從來也不做仗勢欺人的事。怎麽這麽兩家,打起對頭官司來啦。


    這事情可不好處理,弄得不好,很可能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刁所長不敢多說話,隻好點頭哈腰地招呼說:“不敢,不敢。徐科長,我們什麽都不敢做。”


    刁所長方一站定,就又嚇了一大跳。因為他看到了易芷寒正怒目而視的盯著自己。真的是要老命啦,怎麽會把易秘書也給請動了身?難怪袁秘書和趙大隊長都站在門外不說話,原來是屋裏還有大菩薩。


    到底是萬金油式的官員,眼睛一眨就來了主意。事情既然是不好處理,刁所長反而是定下了心。他把臉往下一拉說:“是什麽情況,誰先來說一說情況?”


    聽到刁所長如此說話,孔祥和心中不悅,也把臉往下一拉,不耐煩地說:“姓刁的,你煩不煩呀?趕快給我抓人就是嘍,還要這麽囉嗦幹什麽!”


    “姓孔的,我可警告你。你再這樣說話,我可要告你幹擾警察執法噢!”徐靜柳可不給孔祥和麵子,當即沒頭沒腦的進行了一番訓斥。


    徐靜柳一說話,孔祥和也把頭往後一縮,暗自責怪自己說:“我怎麽把這個姑奶奶給忘記啦?有了這小娘兒在場,姓刁的肯定是不敢拉偏架嘍。”


    教訓完孔祥和之後,徐靜柳又嘰裏呱啦的把剛才的情況,從頭至尾的解說了一遍。徐靜柳的說話又響又快,就象炒豆子一般劈裏啪啦的響個不停。隻是由於她的音色美,聽起來一點也不吃力。


    雙方當事人都在現場,很明顯,事實是不會錯的。很典型的是誘奸在先,沒有達到目的之後,又實施了強女幹的手段。隻是由於女方的反抗,再加上外部原因,才沒有能夠得逞。


    至於孔大公子的事,顯然是想輪女幹,卻被一幫見義勇為的熱血青年,給阻攔了下來。這樣的事,要是依照法律來辦,當然是不要多加費神。隻是,牽扯到了省長的大公子,事情就不是一般的麻煩。


    刁所長到底是一個見多識廣的‘老油條’。他知道,在這種眾目睽睽之下,自己無論采用什麽方法來處理眼前這件事,都必然是吃力不討好的結局。


    離開,隻有迅速離開現場,才能找到緩解矛盾的最佳辦法。刁所長眉頭一皺,也就計上心頭。他立即咋呼道:“來人,把雙方都帶回去協助調查。”


    跟隨前來的警察,聽到所長一聲令下,也就一起湧了進來。對於刁所長的決定,無論是孔祥和這一方,還是任笑天這一方,都挑不出什麽理兒來。當然也就不作爭執,跟著警察就往包廂外麵跑。


    “別慌,別慌著走人。是誰請的客,先把我餐廳的損失給賠償了以後,你們再走人也不遲。”就在這時,又有人跑出來當起了‘攔路虎’。


    攔路的人,是飯店的大老板吳雷。剛開始出事的時候,他不在酒店裏。直到有人通報,說是小兄弟任笑天在自己的酒店裏動了手,而且打的是孔省長的公子。


    吳雷聽到這消息,也是大吃一驚。心中暗自感慨說:“任笑天嗬任笑天,你牛,你不是一般的牛。你老哥雖然不鳥那個孔祥和,但也是大路朝天,各走半邊,盡量不發生衝突。沒有想得到,你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就敢打了鼎鼎大名的孔公子。”


    感慨歸感慨,吳雷也知道事情有點大條。弄得不好,任笑天就能栽在金陵城裏。他也不多話,拉上父親的警衛連長古鵬,火急火燎地就趕回了酒店。


    吳雷聽到刁所長要把人帶回派出所協助調查,立即著了慌。人被派出所帶走,自己就不好再公然插手。心中一急,也就立即站了出來。要站出來說話,當然要找上一個稍許靠譜的理由。讓人賠償損失,也不能說不在理。


    刁所長也知道,這個吳老板同樣是一個不好得罪的人。聽到吳雷的要求後,立即把目光投到了魯斯年的身上。這種事情,如果要找孔大公子,那是鐵定的要找罵。既然如此,也就隻好找這個魯處長嘍。


    魯斯年心中的那個恨,不是一般的大。羊肉沒有吃得到,空惹一身羊膻氣。沒有能玩得到劉丹丹,空挨了一頓打。到了最後還要交賠款。有心不交,隻是想到吳老板的背景。魯斯年也隻好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


    交就交吧,左右也不過就是幾百元錢的損失。這麽一點小錢,老子還是給得起的。魯斯年十分肉疼的從口袋中掏出四百元錢,往桌子上一拍說:“夠了吧?”


    “姓魯的,你這是寒磣我們‘帝豪大酒店’,還是怎麽啦?把我們酒店打得這個樣子,丟上四百元錢就想走人,你想得倒美。”吳雷把臉往下一沉,陰沉沉地說道。


    魯斯年本來還想耍一下派頭,卻沒有想得到,自己花了錢,人家還沒有看得上眼。這一下,他也有點傻了眼,不知怎麽辦才好。


    刁所長一看,這樣不行呀。再拖下去,影響會越來越大。鬧到不可收拾的時候,自己腦袋上的這隻烏紗帽也就要被大風刮跑嘍。不行,我得趕快幫助打個圓場才是。


    “雷哥,你給說個價,我來讓他們給錢。”刁所長上前斡旋道。


    吳雷很給刁所長的麵子,立即爽快地回答說:“有你刁所長來說話,我也不多要他姓魯的錢,損一罰十,給四千元錢就行了。”


    刁所長嚇得一驚,我的媽喲,還好在是不多要錢。如果還要多要,那應該是要上萬了吧!厲害,厲害,比孫二娘那專門賣人肉包子的十字坡酒店,還要厲害上三分。


    魯斯年的身上,哪兒會帶上這麽多的錢。說到最後,吳雷也跟著大隊伍一起到了派出所。他去幹什麽?去是為了等人給魯斯年送錢。


    看到吳雷如此裝神弄鬼,任笑天自然是感激於心。他當然知道雷哥找出借口要去派出所的真實意圖,還不就是怕自己這個小兄弟會吃了人家的暗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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