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群林從家中出發的時間,是晚上八點不到,一直到12點不到的時間才回家。大家想一想,這四個小時的時間,他到底是幹了一些什麽?”任笑天說出了自己的思考。


    “是呀,這四個小時的下落不明,確實是有疑點哩。”偵察一大隊的李大隊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接著也分析說道:“我不排除熊克如在偵查此案中用上了一些手段,但我們應該注意到一點,即使到了法庭上,即使是在翻案,樊群林都承認是到了張粉香的家,這是一個很大的疑點。”


    “對,寧可承認自己沒有幹的強*未遂案,也不肯說出自己的真實行蹤。即使想要翻案,還在堅持著根本不存在的盜竊作案過程。我的直覺,樊群林那天晚上所做的事,要比強*未遂案還要嚴重。”大案科的羅科長一拍桌子,人就站了起來。


    “坐下,坐下,象個什麽樣子!”劉局長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個小夥子越來越有意思了,難怪周廳長會這麽關心他。他先是笑罵著讓羅科長坐了下去,接著又高興的說:“好,好!有意思,今天這個案件分析會,越開越有意思了。怎麽樣,小天,還有什麽好文章放在肚子裏呀!”


    任笑天從張粉香家中出來之後,就已經得出了樊群林不是此案罪犯的最後結論。他在頭腦中思考的問題,就是樊群林為什麽要說假話,為什麽不肯交代自己當天晚上的行蹤?


    同行是冤家對頭,這話在什麽時候都不算錯。任笑天和王軍走訪了好幾戶村民,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在要泄氣的時候,他們到了村子上的另外一家小賣部,想要給自己補充一下軍火——香煙。


    買了一包‘大運河’牌的香煙,兩個人就坐在那兒一邊抽煙,一邊喝茶。一般情況下,這種小店是買不到這種香煙的。隻是莊子上有戶村民從親戚那兒得到了這種好煙,舍不得吃,就放在小店來代銷了。


    任笑天從香煙談起,陪著小店的老板娘天南海北的聊天。破案的事情這麽重要,總是坐在這兒閑聊幹什麽呢?就在王軍感覺到有點不耐煩的時候,任笑天的話題發生了變化。


    “樊群林家也是開小店的,他的為人還厚道吧?”任笑天從同行是冤家這道缺口,引起了話題。聽到眼前的小夥子說到樊群林,老板娘撇了一下嘴說:“那是一個下流痞,一天到晚就是想著莫人家女孩子的屁股和*脯。”


    嘿,這話有點意思。不是總說樊群林不戀女色嗎,怎麽又有了這麽一種說法?如果是這樣的話,先前的推論,不就又出了問題了嗎?任笑天的心中也是一驚,當然是迫不及待地追問道:“不對吧?我聽人說樊群林不喜好女人哩。”


    情況介紹到這兒,任笑天又在莫香煙。羅科長趕忙把自己麵前的一包香煙推了過去,口中催促說:“別打岔,快說。”任笑天當然不敢打停,惹惱了這幫大爺,想整自己的機會多著哩。趕忙接著介紹了起來。


    老板娘聽到任笑天一問,不屑地說道:“那都是裝給他老婆看的。你們想一想,就他老婆那蘆柴棍樣的身材,要*脯沒有*脯,要屁股沒有屁股,到哪兒能收得住他的心。這個樊群林呀,心野著哩。他是專門找女學生下手,而且是找*脯大、屁股大的女學生下手。為這事,鬧了好幾回。到最後,都是靠錢給壓下去的。整個莊子上的人,也隻是瞞了他老婆一個人。”


    人不可貌相哦,想不到樊群林那麽一個不中看的三寸釘,還會有這樣奇特的胃口哩!任笑天笑了笑。不過,此話也不能盡信。同行是冤家,這中間,到底是有多少誇大,有多少水份,很難說得清。


    離開小店之後,任笑天就帶著這條信息,重新走訪了村裏的幹部。說起來,村幹部是最基層的組織。一切的事情,都要依靠他們來教育,來執行,來匯報。其實,隨著經濟發展以後,這一切都已經流於形式。


    在這之前,不但是任笑天,就連熊隊長也曾走訪過這些村幹部。他們礙著鄉土觀念,都不願意說出樊群林的醜事,這才讓整個案件的偵查一波三折。當任笑天拿出具體事實之後,他們才不得不承認了事實。


    當然,村幹部也不會完全承認自己的過失。到了最後,村主任還在堅持著自己的觀念說:“也不是我們不想說樊群林的問題,更不是我們想包庇他。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好長時間。最起碼的來說,已經有兩年時間,沒有發生過這樣的問題了。”


    “是嗬,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兩年,又能說明什麽呢?說不定人家已經改邪歸正,重新做人哩。”持有這樣觀念的人,不是一個,有個副支隊長直接就說了出來。


    麵對大家的疑問,任笑天也不待大家進一步發問,主動解釋說:“狗改不了吃屎。樊群林既然有這樣的惡習,沒有得到很大的教訓之前,是很難完全斷根的。他會怎麽辦?唯一的可能,那就是不在本地作案。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就能夠找到他消失四個小時,卻不肯說出下落的原因所在。”


    劉局長用手指關節輕輕地敲打著桌子,自言自語的說道:“想要猥褻女學生,又不能在本地。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去外地作案。一輛自行車,四個小時,最少可以跑到10公裏以外的地方作案。嗯,遠的話,可以到15公裏的地方。”


    他轉過臉來,朝著大案科的羅科長問道:“老羅,好象在我們市區附近沒有發生過此類案哦。”“是的,我們沒有接到這一類的報案。”羅科長不假思索地回答說。


    “那是怎麽一回事哩?一種可能,是受害者吃了啞巴虧,沒有報案。”劉局長將食指比劃了一下,接著說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類案件,發生在我們的友鄰市縣。由於我們沒有同類案件,也就沒有引起重視。對,老李,你趕快讓人查一下我們幾個友鄰市縣發來的協查通報,看一看有沒有這方麵的情況。”


    李大隊長很快就轉了回來,人還沒有進門就報喜說:“劉局,真的有這樣的協查通報。在強*未遂案件發生的同一天晚上,我們市區南邊的興華市發生了一起強*殺人案件,被害人是一個放晚自修回家的女初中學生。案發地點距離樊群林家,大約有八公裏遠。”


    聽到是這樣的結果,劉少兵爽朗的笑道:“好!好!好!如果這個案件能夠認定,不但是讓我們成功地糾正了一起錯案,而且還讓我們警方從醜聞之中解脫了出來。小天,繼續說,有什麽方法能夠迅速認定此案?”


    看到自己的推論得了證實,任笑天也是樂滋滋的匯報說:“我們手中的證據有三件,一是自行車擋泥板上的泥土,可以通過土壤結構的分析,讓我們認定樊群林有沒有去過發案地點。二是樊群林帶出去的手電筒。如果他是此案的作案人,手電筒很有可能會遺留在現場。”


    “第三點呢?快說!”大案科的羅科長已經是熱血沸騰。如果任笑天的推論能夠成立,他們大案科又會有生意上了門。當刑警的人,就是渴望看到挑戰。


    看到大家的表情,任笑天也就加快語速節奏說:“第三,就是樊群林換下來的衣褲,從肉眼觀察上來看,上麵遺留有血跡和精斑。這應該能夠成為最致命的證據,隻要鑒定到位,就可以一舉認定罪犯的犯罪事實。”


    “羅科長!”劉少兵一拍桌子說。“到!”羅科長滿臉是笑的答應道。“你們大案科立即和興華市警方取得聯係,跟蹤了解案件的基本情況。”劉少兵下令道。羅科長爽朗的回答說:“是,保證完成任務。”


    “王科長!”劉少兵繼續在點將。王科長毫不猶豫的回答說:“到!”“你將任所長手中的自行車泥土和樊群林的衣物接管過來,迅速進行鑒定。一有結果,立即向我報告。”劉少兵站起身來下達了第二道命令。


    站起身來下達命令的劉局長,連續下達兩道命令後,又把目光轉到偵察一大隊的李大隊長身上,繼續命令說:“李大隊長!”“到!”本來就有點躍躍欲試的李大隊長,等不及的站起了身。


    劉少兵毫不含糊的命令說:“你負責配合任笑天,到東山省追捕李躍堂。抓到人之後,就地進行審查,一有情況,立即報告。”“是,堅決執行命令!”李大隊長有了用武之地,雖然是處於配合的地位,還是很開心的咧開了嘴。


    此時的劉少兵,談笑點兵,就和指揮百萬雄師的將軍元帥心情差不多,意氣風發,心潮澎湃。他在內心感慨萬端,任笑天是給自己和整個刑警支隊送上了一份大禮。嗯,這小子不錯,值得讓自己全力關心。


    王軍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通紅。太興奮了,還沒有正式參加工作,就撈到了這種建功立業的機會,而且是在分管刑事偵察工作的劉局長麵前露了臉,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遇。


    談興奮,還是任笑天要數第一份。這麽多年了,總算是盼到了能讓自己揚眉吐氣的這一天。沒有絲毫外力的作用,完全都是自己在努力,用事實證明了一切。哼,讓那幫想看我笑話的人,統統見鬼去吧。


    開心的時刻,任笑天也在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出現為山九仞、功虧一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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