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中出來的時候,吳雷、古鵬和任笑天也隻是三個人。到了舞廳門前,就碰上了吳雷的一幫兄弟哥兒們。都是什麽軍區大院一起長大的孩子,相互之間的感情當然不一般。


    他們看到吳雷以後,立即鬧著說要讓雷哥請客,這才湊到了一處。此時,那幫兄弟哥兒們都忙得很。有的在抓著話筒鬼哭狼嚎,有的抱著陪唱的小姐,在人家臉上亂啃,手也送到了衣衫裏麵。


    “很好呀,有美酒品嚐,有美人可以欣賞。既飽了眼福,也飽了口福。這樣的生活,我這個沒有文化的小警察,連想也不敢想哦。”任笑天聽到吳雷讓自己評價眼前的情景,也就實事求是的表示了讚賞之意。


    他可不想扮演清教徒的角色,好象正人君子一般的表示不屑一顧。有好日子過,有誰不願意?許多人對這種生活口誅筆伐,自己身臨其境的時候,還不是一樣的沉湎於其中。


    “假如讓你天天過這種日子,你是怎麽一個想法?”吳雷聽任笑天表示欣賞和羨慕,立即提出了這麽一個問題。


    誰料,任笑天想也不想的就立即回答說:“我不願意。”


    “為什麽?”吳雷有點奇怪。既然欣賞,為什麽又不願意過這種生活呢?


    “不為什麽,就是感覺到沒有什麽意思。”任笑天把手中的玻璃酒杯,放在手指上轉著圈子。


    “能給我說出一點什麽道理嗎?小天。”吳雷的眼睛盯在任笑天的臉上。


    任笑天覺察到吳雷似乎是別有用心,開玩笑的說:“唷,雷哥是想考較我這個沒有文化的人吧?”


    “就算是考較吧。我想看看能被這麽多人寄托希望的任笑天,是科學家,還是沒有文化的人。這個道理,總行了吧?”吳雷也不否認。


    “寄托希望?”任笑天楞了一下,轉而想到身邊那麽幾個總是神秘兮兮的老人,也就不再糾纏地回答說:“美酒雖好,不是本少爺所喜好的種類。洋酒嘛,是洋人所喜好的品種,我是華夏人,去附庸風雅幹什麽?再說,就是喝紅葡萄酒能養生,也隻是淺嚐輒止,哪兒會是如此牛飲?”


    ‘啪、啪啪——’吳雷鼓掌道:“說得好,說得妙,一句話戳破了多少人裝假洋鬼子的假麵具。”


    “小天這話,我也讚同。這麽多人都在喝洋酒,又有幾人喝的是真洋酒?加上一點色素,就成了洋酒,哈哈,小雷,你這錢賺得好容易。”杜連長咧嘴大笑。


    吳雷接道:“是嗬,喝洋酒的人有許多,真懂得洋酒品味的人能有多少?花了好錢,做了冤大頭,還要吹牛說自己喝的是軒尼詩、馬爹利、人頭馬。哈哈,有意思。小天,你繼續說。”


    任笑天說得興起,也就坦言無忌的說道:“剛才說了美酒,我再說美女。閱遍天下美女,此乃男人的共同心願。此話的區別,隻是有人敢說,有人不敢說而已。”


    “精彩,精彩,小天是我等性情中人。不象那些偽君子,滿嘴的禮義廉恥,滿肚子的男盜女娼。坐在主席台上時,好象大義凜然的樣子,到了女人肚皮上,還不是一個熊樣。有機會的話,弄個照相機、攝像機什麽的,把那些人的醜態百出的樣子給拍下來,弄他個什麽‘豔照門’的故事玩玩。”吳雷說得投機之處,也就開始開始放肆起來。


    “小雷,這事你可別瞎鬧。”杜連長一聽大驚,乖乖弄的個東,這事可不能瞎鬧。真要這麽做的話,很可能會弄得天下大亂。他不等吳雷把話說完,立即就開始發聲製止。


    “知道,知道,要考慮到老爸的處境,不能瞎來。我說杜大哥,你活得累不累呀?這事的分寸我知道,隻是說說而已,不會瞎來的。”吳雷白了一下眼睛,表示了自己的不滿。


    杜連長也不理他,也白了他一眼之後,自己端了一杯紅酒,自顧自的在手中晃蕩著。


    “在這種地方,陪這種美女,也隻能是逢場作戲而已。花錢買歡的事情,豈能當真?”任笑天在錢小祥的歡樂時光歌舞廳,也見識過不少所謂的美女,說是庸俗脂粉都有一點抬舉她們,其實就是一幫生張熟李的妓*女。


    “那為什麽還有許多人會要追著美女轉,追著明星轉呢?”吳雷還是緊逼著進行追問。


    “雷哥,我知道你是在考較我,那我也就實話實說。”任笑天抬舉了吳雷一句。


    “帥哥,我來請你喝杯酒。”說話的時候,來了兩個小姐擠到了任笑天和吳雷的身邊來勸酒。杜連長動作快,眨眼之間就讓得老遠。躲藏在一邊,‘嘿嘿’的嬉笑著。


    擠到任笑天身邊的那個女孩子最為過分,竟然把整個身體都鑽入了他的懷中。那對也不知是真是假的饅頭,直在任笑天的心口前磨蹭。身上的香水味,也在一個勁兒的往任笑天的鼻子裏鑽。


    曾經滄海難為水。任笑天見識過了如玉般清純的女人,當然不會把這種賣笑的女人放在眼中。他有點厭惡的說:“對不起,我暫時不想喝酒。”


    吳雷也感覺到任笑天是真的嫌煩,接在後麵斥責說:“沒看到我們在說話嗎?一點眼力見識都沒有。”


    把勸酒的小姐給趕走以後,吳雷解釋道:“這些女人,就是想要多推銷一點酒,連起碼的常識和禮儀都不管。”


    “沒事,就是這麽一回事。”任笑天繼續說道:“有句老話,說是表子無情,戲子無義,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們嘴上在喊帥哥,是不是真的帥?我看還是雷哥口袋裏的鈔票帥,恐怕才是真的。”


    “有道理,有道理,小天,你真的是好有文化。”看到女人被打發走以後,杜連長又轉了回來。他對任笑天的理論大表讚賞。吳雷不表態,隻是用目光示意任笑天繼續往下說。


    “我且不說那些明星出道之前,經曆過了多少潛規則。也不說是不是所有的明星,都是這樣的人。就看她們之中有的人,成名之後,不斷陪伴大款、大官的行徑,就可以看出,絕對不是那種*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的多情之人。”任笑天知道自己的說話有點尖刻,說完之後也就嘻嘻笑了起來。


    “精辟,絕對是精辟。那些明星能為錢出來陪你喝酒,睡覺,當然也能為錢去陪別人。”杜連長拍手稱讚說。


    任笑天笑道:“我說的就是這麽一個道理。花錢找氣生,花錢買罪受,萬一弄個什麽愛滋病的,那又何苦來哉!”


    自從六年前經曆過了考場那一幕之後,任笑天還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直抒己見。到了最後,他又說出自己的結論:“說了兩位哥聽了可能會說我裝逼,反正這些生張熟魏的女人我是不想碰的。所以,我從來不追星,特別是不追那些緋聞不斷的星。”


    “小天,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做哥哥的佩服你呀,不顯山不顯水的,就贏得了我們軍區大院裏的軍花之心。這可比那些大小明星強上一萬倍也不止哩。”吳雷撇了一下嘴角。


    任笑天有點奇怪的問道:“軍花之心?雷哥,你的話,我怎麽聽不懂呀。”


    “完全正確,聽不懂,才是正確的。如果你能聽得懂,那你也就成了妖孽了。”吳雷笑道。


    自從得知任笑天救治小海的全過程之後,吳雷就有一種想要*禮膜拜的心理。再看到平時對男人總是冷冰冰的水素琴,不斷地偷偷打量任笑天的情景,更是打心眼兒裏表示佩服,甚至是有一種挫敗感。


    這個時候,好不容易才算是找到了一個能壓任笑天一頭的機會,當然是借機進行好好地損了任笑天兩句。


    通過吳雷的介紹,任笑天才知道水姐的一些往事。水素琴原來也是生長於軍區大院,被同輩的年青人譽為軍區大院的軍花。不談年齡相近的男孩子,就連吳雷這種當初的小屁孩,也一直是追隨其後做護花使者。


    在那場動亂之中,水姐隨著遭到打壓的父母親去了海濱市。也就是那麽幾年的飄泊,才讓水姐認識了同學毛永城,並且不顧已經官複原職的父母反對,嫁給了一個農村出身的警衛連長。


    在毛大哥犧牲之後,水素琴又拒絕了父母親讓她改嫁的安排和軍區大院眾多發小的追求,一人帶著孩子在海濱照顧丈夫多病的父母。為了這事,惹惱了她那脾氣火爆的父親,一直都不願過問她的事。


    父女二人都是倔脾氣,誰也不肯低頭。一直到水素琴的父親調到京城去任職之後,這爺兒倆都沒有見過麵。這些年來,還多虧了吳司令員夫婦的照料,才算是沒有讓她吃虧。


    “水姐的爸爸——”在軍區大院長大,說明水姐的爸爸也是軍人。在京城,能和吳司令員相提並論的軍人,應該就是總政的水主任。任笑天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斷,說了一半就停住了口。


    “小天,你猜測得不錯。兄弟,我看好你。隻要你能對水姐好,我吳雷絕對會把你當成是自己的好兄弟。大院裏的哥兒們,也會支持你的。”吳雷用力捅了任笑天兩拳。看來,水姐贏得了軍區大院的公子哥兒們的尊重。


    “小天,你對嫂子好,對小海好,我們的戰士都會感謝你的。”應該說,毛永城當兵期間,還是很有威信的。不然,也不會犧牲了幾年之後,還能讓杜連長說出這樣的話。


    “這說什麽話哩?能為水姐和小海做一點事,也是我任笑天的榮幸。”喝了不少酒和茶水,任笑天感覺到自己的水庫已經到了急需泄洪的時候,告了一聲罪就獨自去了衛生間。


    隨著一陣並不悅耳的‘歌聲’,他感覺到無比輕鬆。當任笑天走出衛生間時,背後突然傳來了驚呼聲:“任笑天,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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