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帶的打手隊伍中,衝在最前麵的人,就是趙二虎。他的個子高大,無人能加以阻攔,當然就成了開路先鋒。他衝得正來勁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中氣十足的狂嘯,心知不好。


    當前麵的人群嚇得往兩邊散開之後,趙二虎就看到了任笑天攔在前麵的路上。他在心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唉,苦耶,怎麽會讓我碰上了這個細祖宗哩!


    自從那一天在飯店見識過任笑天的內功以後,趙二虎就徹底失去了和任笑天對壘的勇氣。他又不傻,不在一個級別上的選手,衝上去也是白送。


    隻是他也沒有辦法,因為黃大寶不信他的話。要想繼續在老板的手下混飯吃,他就必須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也要義無反顧的衝上去,這就是做人走狗的悲哀。


    ‘唉——’他在哀歎一聲的同時,閉著眼睛就衝了上去。麵對趙二虎這種毫無鬥誌的劈麵一拳,任笑天應付起來當然不費難。迎麵就是一個飛腿,一腳踢中了二虎的心口。


    “啊——”趙二虎倒也不錯,很會配合的大聲慘叫起來。隨著慘叫聲,他也就順勢滾到了一邊。緊跟在後麵的路風民,剛開始看到二虎敗得這麽快,心中還有一點疑惑。自己這個老兄弟,什麽時候會變得這麽不經打的呀?


    他的眼睛一翻,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也不傻,有樣學樣,當任笑天的拳頭剛剛抵近他的腹部時,他就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起來,也骨碌碌的滾到了一邊。


    後麵的人,沒有趙二虎和路風民的經曆,當然就有點不理解呀。這兩個人,都是自己這批打手中最能打的人。怎麽一上陣,就敗得這麽快哩?隻是時間太急促,根本來不及思考什麽。


    他們和趙二虎、路風民的赤手空拳不同,手中都是有鐵棍的。看到對手厲害,衝在最前麵的一個家夥,毫不猶豫的就朝著任笑天的腦袋瓜子砸了下來。是不是會砸壞了人,這幫家夥根本不需要加以考慮。不管有多大的麻煩,自然會有皮小磊幫作擦屁股哩。


    看到鐵棍劈麵而來,任笑天將腦袋一歪,身體一側就避過了這麽最起碼能讓人腦震蕩的一棍。他的心中也在暗自發火,操你姥姥的,我是日了你親娘,還是玩了你妹子?你要這樣拚命來致我於死地呀。


    任笑天也不客氣,順勢緊扣對方的手腕,接著就是一個‘霸王肘擊’,狠狠地打在了對方的心口,將對方打得連連後退,最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胡二一看到這樣子,感覺到不好。自己這麽一大幫人,還沒有靠近現場,就要被任笑天一個人給放倒了。


    上次在咖啡廳,自己被孫佳佳那個小女人打得個落花流水,事後讓黃大寶很是臭罵了一頓。那一次,還可以說是疏忽大意,因為自己沒有想得到那個女人會如此暴虐。如果今天再不賣命救主,連個‘杯具先生’也無法對付的話,這個飯碗也就不用再捧了。


    胡二也來不及多想,救人如救火呀,將身上的t 恤短袖衫一甩,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就突然衝了上去,快若閃電般的撲向了任笑天。在他想來,對方肯定會退讓自己的攻勢。


    任笑天一看他的架勢,就知道這是一個高手。不但是移動的速度快,而且是拳隨人至。不但是快,而且是狠。這一拳砸到麵門上的話,那絕對是麵部開花的局麵。


    周圍的人看到這番情景,知道這是一場龍爭虎鬥的交鋒。有人已經發出了尖叫,膽小的人甚至於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錢小祥那一幫人,當然知道胡二的實力,趕忙也朝著這一邊衝了過來。


    看到對方拉開的架勢,任笑天就知道這是一個以外功見強的對手。他可不想和對方硬碰,那是傻瓜才做的事。自己練的是道家功法,強調的就是以柔克剛。


    自古以來,就沒有聽到過有手持重兵器的道家高手。向來都是手持三尺長劍,以意克敵,四兩撥千斤。對於這種依靠蠻力而取勝的家夥,最好的辦法就是避實就虛。


    任笑天也不例外,連忙向後急退兩步,想要化解對方的攻勢。隻是胡二的攻勢,實在是太猛,一點也讓檔,始終貼著任笑天的麵部不肯拉開半分距離。看到如此景象,周圍的人被嚇得大聲尖叫。


    就連錢小祥一幫人也打算衝入打鬥中心,想要出手進行解救。隻是現場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一時之間,哪兒能夠衝得過來。


    身在局中的任笑天,並沒有感覺到危險。他隻是覺得對方的速度快,力度大,拳頭掀起的風聲有點刺激自己的麵部皮膚。就在他急步後退的時候,一塊磚頭碰到了腳後跟。就這麽一踉蹌的功夫,胡二的拳頭就已經接觸到了他的麵部。


    看到他這種險象環生的狀況,站在旁邊的觀眾已經發出了驚叫,大聲地喊著:“任所長,小心。”“任幹事,你要小心耶。”“不好,任所長要吃大虧了。”


    胡二帶來的那幫人,除了已經悄悄地爬起身來的趙二虎和路風民兩個人外,都已經露出了勝利的微笑。隻是,他們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起來,而且變成了恐懼。


    說時遲,那時快。任笑天的腳剛一碰到磚塊,就知道情況不妙。他也不再避讓,直接就展開了反擊。他猛的來了一個側身,再次拉開了拳頭與皮膚之間的距離。然後,又順勢來了一個側踹。


    這一腳踢得有點猛,胡二當場就被踢得有點僵化。別人以為他是硬抗住了任笑天的一腳,卻不知道他是苦在心中。因為這一腳讓他氣血上湧,心神也有所失守。


    在這個時候,任笑天可不會仁慈。乘他病,要他命。在這一瞬間,他就反撲了過去。左拳直撲麵部,右拳則直擊胡二的腰部。僵立的胡二,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好不容易才算是讓開了麵部這一拳。


    至於腰部這一拳,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來避讓。隻聽得‘撲嗵’一聲,就直通通的摔到了地上。周圍的老百姓一看這個樣,‘嘩’的一下全都圍了上來,痛打落水狗的事,誰還不會幹喲。


    跟在胡二後麵的人,根本沒有想得到場上的形勢會出現如此突變。僵立一會後才知勢頭不妙,當然就想回頭逃竄。隻是圍著的人,是一層又一層,哪兒能夠輕易脫身。他們被分割到人海之中,給老百姓好好收拾了一頓。


    看著蜂擁而上打落水狗的老百姓,任笑天歎息了一起,這真是一幫‘科學家’呀!剛才是來不及的紛紛後退,到了這個時候,又爭先恐後的上來痛打落水狗。


    不過,換一個角度想一想,老百姓這樣做,倒也是無可厚非。不是為了自己的事,世上有多少人真的會為他人流血犧牲耶。


    眾人打得開心的時候,皮磊誌也已經到了現場。他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裏,並不是一件太合適的事。因為他的兒子是當事人之一,多多少少也應該要避一點嫌才對。


    隻是他不能不來呀,這裏是他城區警察分局的防區,出了這麽大的事,作為一局之長怎麽能不到場。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家那個母老虎把他給逼到了現場。


    ‘風味飯店’出事的消息,傳得很快。不大一會兒功夫,城區的不少地方都聽到了這樣的傳聞。


    皮磊誌家中那個母老虎,聽說兒子出了事以後,就在四處打聽皮磊誌的行蹤。不管怎麽說,也要趕緊讓老公去把兒子給救出來啊。打聽到最後,才聽說老公還在飯店喝酒時,那可就氣壞了她。都到了什麽時候,你這個老不死的還敢在外邊花天酒地!


    她‘通、通、通’的衝進了皮磊誌吃飯的包廂,也不管是什麽人在場,直接就開口罵道:“要死啦,你兒子快要沒命了,你還在陪小賤人喝花酒。你這個小娼婦,我讓你勾*我家這不要臉的老色鬼。”話未說完,直接就朝著場中唯一的女人撲了上去。


    別看皮磊誌在外被人稱之為‘皮老虎’,在他們家真正能稱之為老虎的人,非他老婆莫屬。到了家中,隻要聽到老婆一開口,皮磊誌絕對是乖乖認輸投降。


    也難怪,就憑著皮磊誌那副爹爹不親、姥姥不愛的模樣,怎麽能生得出皮小磊那種小白臉來。在如花似玉的老婆麵前,黑不溜秋的皮磊誌當然是要甘心情願聽話才行。不然,總是不肯上鋪也不是一個辦法。


    一聽老婆罵的這些話,皮磊誌也感覺到有點委屈。老婆嗬老婆,你怎麽能把幹爹的賬算到我的身上哩。自己雖然也在外邊偷嘴,這個姓沈的女人也曾挑逗過自己,可惜她是李區長的女人,怎麽說我也不敢動呀。


    不過,皮磊誌也知道老婆肯定是急了,不是急到一定程度,絕對不敢在李區長麵前如此口無遮攔。他也顧不上李震民的尷尬,連忙查問事情的原委說:“別吵,別吵。有什麽事情,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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