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任笑天能夠脫離死亡線,他的親友當然是都很開心。大家現在盼望的事,就是希望他能早日蘇醒。


    當然,要說不開心的人,那倒也不是沒有,隻是都沒有露麵。再到這種場合來,人家自己也會感覺到有點不舒服。皮磊誌就是這樣的人,聽到消息之後雖然沒有到醫院去,倒是給他的幹爹打了個電話。


    “幹爹,我是小皮。”


    “怎麽啦,不好好辦案,不去幫那個小雜種找仇家,是不是又想著找幹爹喝酒嗎?”


    “不是,不是。幹爹,你知道嗎,來了一個什麽‘老神仙’,就把那個小雜種給救活啦!”


    “什麽!你說什麽?”


    李區長從電話中知道詳細情況後,沒有等到皮磊誌把話完全說完,就砸爛了手中話筒。怎麽會有這種逆天的事情發生呢?明明是已經死定了的任笑天,怎麽會在生死一線的時候,又從閻王老爺那兒逃了出來呢?


    其實,讓他們更有點想不通的事情,這個臭小子的命怎麽會這麽強哩!不但有軍區總醫院的專家教授來救治,竟然連什麽‘老神仙’都給引了出來。


    那些記者本來是要準備報導英雄逝世的消息,看到任笑天死而複生之後,一個個都很掃興地收拾家夥準備撤退回家。


    作為記者,他們不是不知道,憑著‘死而複生’這四個字,還有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老神仙’,都能大大地吸引讀者的眼球,就能成為吸引人的新聞賣點。隻是沒有好處的事情,有誰願意幹耶。


    還好,醫院的馬院長很會做事。立即追了過來進行挽留,並且讓人悄悄地給他們塞了幾個紅包,大家也就立即轉變了態度。一個個又都主動留了下來,轉而成了海濱醫院醫術高超的吹鼓手。


    當然,專家組的醫生們,還是感覺到很納悶。他們顧不上休息,還在那兒忙著分析研究,想要找出任笑天死而複生的原因。如果能夠破解得了其中的秘密,到國際上去拿個什麽大獎,那還不是手到擒拿的小事一樁嗎?


    任笑天的死而複生,或者說是大難不死,讓專家組的醫生們都感覺到有點無法解釋。特別是學西醫的專家,更是感覺到不可理解。如果不是親眼目睹的話,肯定會要斥之為荒誕不經。


    說不信吧,鐵的事實就擺在自己的麵前。說信,卻又無法解釋得清楚其中的原因。為什麽會突然出現了晴天霹靂?這霹靂與任笑天的複活,又有什麽樣的內在關係呢?那個道人的內功和針灸,真的會有那麽神奇嗎?


    那個中醫出身的薑教授,從海濱市回去之後,立即就以家中有事為由請了長假。他這一去呀,就到了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找到了自己早已隱居、不問世事的老師。一五一十的說清事情的前後經過後,就象過去學徒時一樣,把求知的目光看向了老師傅。


    那個須發皆白的老先生聽完情況以後,手捋長須笑道:“你說的這事,我也是聞所未聞過。照我分析,此事不簡單。需要具備好幾個條件,才能出現如此巨變。”


    “一要任笑天身負絕世內功,二要男女二人皆是未失童貞之人,三要真情相戀。在這樣的基礎上,陰陽相濟,文武調和,再有大師出手相助,方能起死回生呀。”


    “師傅,你說的這些我能聽得懂。未失童貞之人雖然不多,估計那一對小戀人還應該是守身如玉。說他們是真心相愛,也對頭。能哭得那種樣子,還願意同生共死,感情上的事,當然是沒有話說啦。隻是徒兒我有兩個問題,沒有辦法得到解決。”薑教授一臉疑惑不解的神情。


    “嗯,你說說看,是不是對任笑天身懷內功的事有懷疑?”老先生一語道破了薑教授的困惑。


    “是呀。如果任笑天真的有了什麽絕世武功,又怎麽能讓別人刺殺得手?還有,他們兩人相聚的時間,一直都處於眾目睽睽之下,又怎麽可能會陰陽相濟,文武調和呢?”薑教授點頭稱是。


    “癡兒,癡兒,你聽誰說過,陰陽相濟,文武調和,就一定非得行男女之事不可嗎?他們兩手相牽,淚水相連,不也是陰陽相濟,文武調和嘛。倒是武功這一事,我也沒有看得透哩。”老先生樂得哈哈大笑。


    “那位‘老神仙’又是什麽樣的人呢?怎麽一直沒有聽人提起過哩。”薑教授又提出了新的問題。


    “噢,你說的這副模樣,我倒是有過耳聞。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他應該就是那個如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玄玄道人。此人隻聞其名,不見其麵。生死人,活白骨,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一點也不為奇。就憑他那一手天花亂墜的針法,我們就望塵莫及啦。”老先生自愧不如,連連歎息說。


    “這個玄玄道人怎麽會不請自來,主動上門來為任笑天治病呢?”薑教授就象一個好學的學生一樣,每一點問題都不肯放過。


    老先生略一思索,說:“這個任笑天,看來也是大有來曆之人。不然,是不會把玄玄道人給引出山的。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一番霹靂響過之後,恐怕又會帶來不小的變故哩。哈哈,估且看之,估且看之。”


    老先生的話說得不錯,霹靂響過之後,確實是把許多已經蜇伏的人物都給引了出來。靜極思動,離開權力中樞的老家夥們,本來就想活動活動身心。既然找到了這麽一個機會,當然是不甘寂寞,想要把雙方糾纏已久的那些恩怨好好算上一算。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當天晚上,消息也很快傳到了京城。


    一個秘書模樣的人,輕手輕腳的走到了正在主持會議的趙主任背後,咐在耳朵上說了幾句話。參加會議的人,都能注意得到,平時總是不動聲色的趙主任,此時的臉上竟然出現了驚喜的笑容。


    這確實是一條好消息。任笑天沒有死,也就讓雙方失去了全麵對抗的誘因。自己也就不要再擔心,怕那些老頭子你爭我鬥,弄出什麽不可收拾的局麵來。


    畢竟,從安定團結的大局來看,誰也不想看到那種你死我活的較量發生。真要那樣做的話,誰也討不到什麽好處。既然任笑天的生命沒有問題,剩下的事情,也就是敦促警方把凶手找出來。做好了這些,這一件事情,應該也就能夠畫上句號了吧?


    京城的那幢昔日的王府裏,孫家祖孫坐在葡萄架下喝茶。孫益福睡倒在躺椅上,微微閉著眼睛,享受著生活的安寧。孫大偉則是將雙腳翹在麵前的一張巨木製成的茶幾上,半躺在靠椅上抽著香煙。


    “爺爺,任家那個小雜種沒有死得掉,應該沒有我什麽事了吧!”這些日子裏,孫大偉一直都被禁足在家,當然是感覺到十分的枯燥乏味。


    “噢。”孫益福稍許睜開眼睛,說:“上麵還沒有放手哩。都是你這個小混蛋惹的禍,這麽熱的天,你爸爸還在海濱那邊苦熬。這一次,沒有一個說法出來,怕是交待不過去囉。”


    孫大偉坐直了身體,有點不服氣的在茶幾上猛擊了一掌。可能是力氣用大了一點,剛一拍完,就連連呼起痛來。


    過了一會,他才恨恨地說:“實在不行,我就再去親手把小雜種給滅掉。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和我搶女人!”


    “混賬!”孫益福從躺椅上坐了起來,用手指著孫大偉說道:“如果你想要讓這個家滅亡,你就盡管去做。咳,咳——”


    看到爺爺是真的發了火,孫大偉立即跑到孫益福的背後,拍馬屁的幫爺爺擂起背來,轉換臉色說:“爺爺,我也是說著玩的,何必當真哩。他那麽一個小警察,也值不得讓我出手。你說是不是啊?爺爺。”


    在醫院病房的門前,周廳長親眼目睹了任笑天死而複生的情景,心中也在暗暗稱奇。如此劫難都能讓他抗了過去,這小子看來是有個大造化的人。特別是那個‘老神仙’的不請而至,這該是多大的福分啊!


    看來,任氏一族當興。全部的指望,也就著落在這個小家夥的身上了。想到這兒,周紹鬆本來十分嚴峻的麵龐,卻如一個夜晚的春風,瞬間就變成了笑容滿麵。


    這在其他人的眼中,也許會覺得很正常。部下的生命能夠得到保全,當然是一件大好事。隨之而來的是破案壓力也能大大得到減輕。更重要的原因,任笑天是唯一看到凶手麵貌的目擊者。有了他的舉證,更容易能夠找到罪犯的蹤跡。


    周紹鬆在開心的同時,也下達了新的命令,把對任笑天的安全保衛措施,再次進行強化,人員也進行了調整。


    又是三天時間過去了,距離任笑天被殺手暗殺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天。這幾天,他還是沒有蘇醒,依舊是昏睡不起,靠著輸液維持生命。盡管大家也很著急,盼著這小子趕快醒來,但在心理上算是輕鬆了不少。


    在這之前的輸液,隻是應付差事,並沒有什麽實質上的意義。大家都知道,那隻是塘塞人口的做法。而今則不同,如今的輸液是真的在為任笑天補充生命能量。從他的臉色來看,除了沒有蘇醒之外,一切都與常人無異,所以說,大家也不是十分擔心。


    醫院的馬院長,對任笑天的恢複情況特別關心,每天都要到病房裏跑上幾圈。他看得很明白,能讓軍方用直升飛機送來這麽多專家進行搶救的病人,絕對不是尋常之人。


    那個周廳長每天都要到醫院來跑一趟,特別是在任笑天生死垂危的時候,那種悲傷的神情,絕對不僅僅是上下級關係所能解釋的現象。就衝著任笑天給醫院帶來的名聲,他也決定要在這個病人身上好好投資一番。


    當然,他這樣跑來跑去,甚至於連醫院的正常工作都給丟了一邊,還有另外一個重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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