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越露出好奇的表情:“冥婚怎麽結啊。”


    沈澤之道:“冥婚也要通過媒人介紹,雙方過門戶帖,到命館合婚,取得龍鳳帖。大致和中國的傳統婚禮流程是一樣的,但是應為結婚的雙方是死人,所以婚禮中是婚喪摻和的。”


    “男方給女方送去的定禮,一半是真綢緞尺頭、金銀財寶;一半卻是紙糊的皮、棉、夾、單衣服各一件,錦匣兩對,內裝耳環、鐲子、戒指及簪子之類的首飾。放定的當天晚上,在女方家門口或墳上焚化。通訊時,男方給女方送去的“鵝籠”、“酒海”、龍鳳喜餅以及肘子、喜果都是真的,惟有衣服、首飾是紙糊的冥器。女方陪送的嫁妝,一般都是紙活,送至男方後,隻在“新郎”照片或牌位前陳列半天,有的隻是抬著環繞男方院內一周,即由鼓樂前導,送至附近廣場焚化。


    冥婚並不一定都舉行上列儀式,但迎娶儀式是不可少的。是日高搭大棚,宴請親友,門前亮轎。喜房裏供奉“百份”全神。對麵炕上設矮桌,供“新郎”照片或牌位,前設蘋果、龍鳳喜餅若幹盤。並有大紅花一朵,下綴緞帶上書:‘新郎’字樣。女方‘閨房’中供‘新娘’照片或牌位,亦如前所供,並有大紅花一朵,下綴緞帶,上書:‘新娘’字樣。花轎到達女方後,由送親太太將‘新娘’照片或牌位取下,由娶親太太接過來,放人寶轎。這時,‘新娘’的父、母不免要大聲嚎哭,而且要追出屋外。完全不是辦喜事的氣氛。


    喜轎回到男方後,仍由娶親太太將‘新婦’照片或牌位取出來,放於喜房炕上的供桌,與“新郎”並列。並用紅頭繩將兩幅照片拴起來,(取月老牽紅線之意),並復上紅、黃兩色的彩綢。隻有娶親太太給全神‘百份’上香叩首,就算夫妻拜了天地。然後由茶房端來‘合杯酒’‘子孫餃子’、‘長壽麵’,供於‘新婚夫婦’照片或牌位之前。如‘新婚夫婦’有弟弟妹妹或弟妹、妹夫等,即喚出來,給照片或牌位磕頭行禮。兩家親家則互相道喜。


    舉行了以上儀式之後,擇個‘黃道吉日’宜破土安葬的好日子,女方就可以起靈了。按陰陽先生指定的時辰,將棺樞起出後,馬上潑在坑內一桶清水,扔下去兩個蘋果。與此同時,高高揚起花紅紙錢。(不是陰婚的起靈儀式也是如此)。男方則在墳側挖一穴,露出‘新郎’棺柩的槽幫,將‘新娘’埋入此穴,進行‘夫妻’併骨合葬。葬罷,即在墳墓前,陳設酒果,焚化花紅紙錢,舉行合婚祭。男、女雙方的父、母等家屬(即兩家親家)邊哭邊道‘大喜’。此後,男、女兩方便當做親家來往了。”


    紀子越一臉感興趣道:“就是說給大東家死去的女兒和英子死去的小叔子結冥婚。他們什麽時候結冥婚呢?”


    沈澤之道:“今晚。”


    紀子越道:“今晚?組長,你怎麽知道的。”


    沈澤之道:“猜的。”


    “啊?”紀子越小聲道:“這個也能隨便猜麽。”


    沈澤之笑道:“想去看?”


    “嗯嗯嗯。”紀子越連連點頭。


    沈澤之道:“我們晚上出去看看不就行了。”


    吃完飯的時候,老倔頭罕見的拿了一壺酒出來。沈澤之一看,盛酒的瓶子古色古香的,不知道是什麽年頭了。


    老倔頭打開酒瓶給沈澤之和紀子越倒了一杯說:“昨天喝的你的,今天你們嚐嚐我們自己釀的酒。”


    沈澤之端起來喝了一口笑道:“這酒真不錯。”


    老倔頭罕見的露出笑容來,一遍的紀子越也好奇的端著酒喝了一口,但是他很快就呲牙咧嘴的把酒杯放下了。


    老倔頭看著他的樣子哈哈的笑:“大學生沒喝過酒?”


    紀子越此時已經滿臉通紅了,一看就是沒有碰過酒的。其實他也不是沒喝過酒,隻是沒喝過這麽烈的酒。紀子越父母都在國外,他從小就生活在國外,一般喝的也是低度數的紅酒。哪兒喝過這麽烈的土製白酒,所以一杯就上頭。


    沈澤之把紀子越的杯子拿過來道:“倔頭叔別見怪,我弟從小家裏管的嚴,沒怎麽喝過酒。”


    紀子越道:“對不起啊倔頭叔。”


    飯桌上的氣氛活躍了起來,沈澤之和老倔頭一杯接著一杯的喝,紀子越在一遍笑眯眯的吃飯。吃完飯後沈澤之已經醉的不醒人事。老倔頭幫著紀子越把沈澤之扶到屋裏去。老倔頭道:“我給你們燒點熱水,你幫他擦擦早點睡吧。這酒後勁兒大著呢。”


    紀子越笑著道謝,過了一會兒老倔頭送來了一壺熱水。紀子越把水拎進來,他在盆裏兌好溫水,洗了毛巾準備給沈澤之擦擦臉,結果他一轉身卻發現沈澤之正斜靠在被子上沖他笑。紀子越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沈澤之沒醉。他把熱毛巾遞給他道:“你沒醉啊。”


    沈澤之接過毛巾擦擦臉笑著說:“醉了還怎麽帶你去看冥婚。”


    “冥婚?”紀子越眼睛一亮。


    沈澤之微微閉上眼睛道:“見天白天這麽一出,晚上老倔頭又給我們喝酒,目的無非就是一個,不想我們晚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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