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頓時感覺頭昏腦脹,撐著手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這種暈沉的感覺才漸漸褪去。睍蓴璩傷


    他抬腿下了床,悄無聲息地走到窗戶旁,食指一挑,撥開窗簾一條小縫,四下掃視了一圈,見樓下已被封鎖帶封鎖了整棟樓,幾個武警站在封鎖線處攔著來往醫院的行人,地上有一團團焦黑的印跡,似乎是燃燒彈燃燒的痕跡,還有幾大灘幾近幹涸的血跡,封鎖線外零星的幾個記者用廣角長鏡頭對著地上一陣猛拍。


    “shi*t!”他低咒了一聲,大步向沙發走去,一腳踹在沙發上,直接將陸錦給震到了地上。


    陸錦得了老爺子的令幫陸修睿處理善後的事,又是給a市那邊打電話下令嚴查內賊,又是照顧狼眼,本來就淩晨才睡,沙發上還睡得不舒服,好容易這會兒剛進入深眠狀態,卻冷不丁滾到地上,一個激靈就嚇醒了。


    “媽的!誰?誰暗算我?”陸錦正做夢夢見和敵人在戰場交鋒,一大隊的敵人個個手持衝鋒槍向他靠近,他躲在暗處,正打算對他們進行逐一狙擊,不想突然從遠處飛來一顆子彈,直接擊中了他的腦門兒,就在這當口,他隻覺身子一飄,便重重摔在了地板上,差點嚇得魂都飛了。


    陸修睿神色冷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連發了三問,“狼眼呢?西奈呢?殺手呢?”


    他不僅清楚地記得自己被狼眼給打暈了,還記得昨晚小家夥提供了可以找到西奈的跟蹤儀,而跟蹤儀上顯示西奈的坐標是在這家醫院,如果是這樣,昨晚狼眼對付的可能並不僅僅是那幾個殺手,還有西奈,但他剛才看到樓下燃燒彈留下的痕跡,便知道來的人中定沒有西奈了。


    理由很簡單,跟蹤器是西奈故意留給小家夥的,和之前他給笑然打火機的意圖一樣,但不論他出於何種目的要保全他的性命,他的確是救了他,這點不可否認。


    可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行蹤一旦暴露,整個b市的武裝力量就會精密布下天羅地網來抓他,他是個聰明人,這時候躲都來不及,又怎麽會主動現身再來殺自己一直處心積慮保全的人?


    所以,來的人隻能是那個被麥德隆稱為幽思煙的殺手,準確地說是加上幽思煙一起的三個人。


    如果是這樣.....西奈和幽思煙之間的關係確實值得玩味兒了!


    既然如此,他大概也就理解了這其中的隱意,西奈其實是在警告他,他若想在大毒梟手上保他,自然有他的法子護他周全,若是想殺他,那自然也是易如反掌!


    他不解。那這男人費盡心機傳遞這樣的信息給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為了沈昕?不太可能,沈昕隻是他的一步棋。他自我否定。


    為了讓他不要再插手毒梟找回那批貨的事?又或者是他們想要這批貨?他這是暗示自己如果他不阻礙他得到那批貨他就有辦法倒伐毒梟雇傭的殺手?


    他倒吸了口涼氣,的確,隻有那批貨才值得他們冒這麽大的風險!


    他不禁感歎,墨夜西奈簡懷俞,好深沉的心思!看來,這盤棋,他們下了很久,墨夜當初來b市怕是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這批貨吧!隻是他計劃了一切,卻沒想到他會介入進來,破壞了他將貨物送走的計劃。


    事情似乎清晰了許多。


    他突然聯想到了早先在接到圍捕墨夜密令時,聽情報科對墨夜領導的撒旦基地組織報告的事。


    報告上說,撒旦基地的核心人物是墨夜,還有相當於他左膀右臂的西奈和簡懷俞。


    撒旦基地起步早期,西奈和簡懷俞以執行暗殺任務為重,後來軍火生意起步後,他們則負責與黑白兩道的調度。


    道上對他們的傳聞是,他們殺了原來全球最大的黑白兩道通吃的意大利軍火商,竊取了他們的軍火製造基地。這個軍火商一死,黑白兩道陷入恐慌,他們多年的複雜關係網開始出現危機。所以,當墨夜提出他們替代這位軍火商在關係網中的位置時,白道對他們根本不信任,斷了暗中的生意往來,還派了重兵暗中對他們圍剿,黑道則認為他們不夠道義,也斷了生意往來,揚言他們膽敢踏上他們的地盤,就讓他們有命來,無命回,這一度讓他們陷入生死困境。


    後來沉寂了一段時間後,發生了兩件翻天覆地的大事,讓他們的境遇急轉直上。


    白道的幾個大國中,有幾位對當前政aa府時局試圖取而代之的大熱政客突然被暗殺,黑道的幾個正與幾個黑幫恐怖組織搶地盤搶軍火的中小型非法武裝組織一夜間被殲滅,而當時幾個黑幫恐怖組織還在密謀反擊階段根本來不及出手,這讓那幾個大國的當局和那幾個黑幫恐怖組織在大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提高了警戒,當時這兩件事,黑白兩道查了足足一年,絲毫追查不到任何真憑實據,但偏偏卻都留下了線索,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撒旦基地。


    墨夜不惜幫他們解決困擾了幾年的最大難題,又不用他們雙手沾染任何血腥,撒旦還從不參與任何與政aa府敵對的事務,這麽一來,白道明麵上對他們諱莫如深,暗地裏就知墨夜在向他們示好,他們隻要撒旦識時務,懂規矩,不脫離各方聯盟國的監控,威脅在可控範圍內,自然就會與他們主動交好了。


    而黑道恐怖組織這邊,更是對他們心存感激,因為不需他們損耗一兵一卒一炮一彈,就解決了他們當時的心腹大患,按照道上規矩,他們接了這份人情,自然也要報以大義。


    於是,當時中東和英格蘭島以及意大利巴西那邊的黑道市場漸漸對他們敞開大門,而意大利和國際政aa府也恢複了暗中向他們購買最新型武器製作秘方的生意。


    在聽報告的時候,他就不相信墨夜隻有西奈和簡懷俞兩個幫手,現在還是不信。


    在他看來,要完成這些暗殺的事,即便是世界頂尖的高手,兩三個人也是完不成的,更何況當時那兩件事都發生在鄰近的兩三天內,光地域的限製,這沒個五六個,根本不可能!所以說,撒旦的核心人物絕不僅僅隻是三個,肯定還有黑白兩道的情報人物未能收集到的信息,也許,這三個人的暴露,隻是撒旦越來越強大的戰略,如同一台大戲,肯定有人需要在台前,有人在幕後,而誰適合在台前,誰適合在幕後,當然也是經過嚴格的匹配與篩選。


    報告裏還說,墨夜領導的撒旦基地軍火組織的厲害之處還在於,目前為止,黑白兩道沒有任何組織個人知道撒旦基地的總部設在哪兒,軍火研製基分布在哪兒,一直一來撒旦基地給外人的消息就隻有源源供應不斷的最新型軍火,隨著撒旦的強大,現今已然超過原來全球最大軍火商的頭銜,部分政aa府一度將他們定義為類似黑手黨這樣的黑幫恐怖組織,甚至比黑手黨更讓人忌憚,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天大罪人。


    隻要墨夜西奈簡懷俞一露麵,就是各國政aa府的公敵,但撒旦基地有一點確實比其他任何非法武裝組織都做得好,即便國際政aa府各國政局都下令抓捕,他們從不會與國際政aa府和各國當局正麵為敵,所以國際政aa府的抓捕令,也從來都隻是雷聲大,雨點小,實際根本從未發揮任何作用。


    這麽多年,似乎隻有他陸修睿帶的部隊,唯一一個政aa府當局派出的軍隊傷了他墨夜,並是真心實意想要抓捕他歸案。


    原來如此!!


    想到這兒,他有些恍然大悟,似乎理解了西奈的另一層用意。


    他這是在和我國政aa府示好,他在告訴他,撒旦基地絕不會與我國政aa府為敵,甚至可以暗中出手幫他。


    這時,陸錦從驚嚇中緩過神,摸著自己的摔疼的腦袋,齜了齜牙,出言打斷了他的思路,“昨晚西奈沒來,來的是早先那個要殺你的殺手,聽狼眼說,那個殺手不是一個人,她們一行總共三個人,而且三個都是女人。他還說,這三個女人一個比一個陰狠毒辣,武功造詣都挺高,三個人女人聯手勉強與他打了個平手,但其中一個似乎還擅用毒術,他們打鬥的時候,她用了神經毒氣彈,他吃了些虧,一時大意神經被麻痹受了點內傷,手掌被她們的子彈打穿了。她們也好不到哪兒去,被他一人一個飛蝗石打中,若是命大死不了也要脫幾層皮。”


    陸修睿冷著臉,聽狼眼雖沒死,但受了傷,想起狼眼渾身的傷疤,心裏很不是滋味,臉色便更冷了。


    陸錦卻隻顧著將昨晚的那些驚險一一陳述給他聽,便繼續道,“狼眼說他的飛蝗石上抹了他特製的毒,屍吟。這屍吟呢是用死屍死的第7天後的屍毒提煉所製,他將這毒塗抹在了飛蝗石表層,這毒會通過血液融入,人一旦中了這毒,就會產生幻覺,所入眼的一切都是醜陋的魔鬼,或疽蟲或食人蠶或蛇或其他一切他內心最懼怕的生物,人會因驚恐而不斷尖叫著傷害自己,不僅如此,他的身體還會如同屍體一樣逐步開始腐爛,而在他眼裏,那是他最怕的生物在啃噬他的身體,他能感覺到身子被撕裂的疼痛和死亡的恐懼,這就是屍吟的可怕之處,他不會讓你馬上就死,他會讓你在地獄門口一直徘徊,又不讓你知道何時將進入那扇門,你隻能周而複始地受著死亡的折磨。”


    陸錦說著自己都有些唏噓,渾身打了個顫,突然來了句,“修睿,你說這狼眼夠不夠狠?以前覺得老爺子夠狠,親兒子也動不動就給抽得皮開肉綻,我一度以為老爺子的心是黑的。但是昨天,老爺子得知我受傷的消息,風塵仆仆地趕來醫院,既沒有指責我一聲不吭扔下楊婉蓉就走的事,也沒有怪罪我楊婉蓉出了意外後,連一個楊家也鎮不住,而是先看了我的斷指。他一看就氣得不行,當場就要派人去抓沈昕,誰都勸不住,我就說沈昕快死了,現在跟植物人沒區別,抓了也沒用,他才作罷。老爺子還是頭一回為我這麽衝動吧?我真是挺感動的。”


    陸錦說道這兒嘿嘿笑了兩聲,撓了撓頭,“要我說,你也別怪老爺子讓獨狼劈暈你了,我知道你在基層的行動部隊呆久了,又曾經是特種兵,部隊有部隊的紀律,你這軍人有軍人的自尊,但老爺子昨晚沒有把自己把你當軍人,他隻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父親,把你當做兒子,老父親不希望看到兒子冒險,白發人送黑人,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而且你昨天一進門我們就都看出來了,你的狀態非常不好,你需要休息。老爺子那一拐子不是真心要打你,隻是試探,試探你的身體反應,你從笑然出了意外就守著她,不眠不休的,我知道你心底一直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她,又剛經曆過兩次暗殺,真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起這樣折騰,所以,你當時的反應才會慢了,根本躲不開他那一拐子,你說,這要是平時,你能中招?”


    陸錦話匣子一打開,似乎就收不住了,從調往外地開始,他和陸修睿的溝通就極少,基本他們回家的時間都錯開,他這當大哥的根本沒有機會開導弟弟,這會兒終於得了機會,感覺還不錯,便繼續道,“老爺子也不容易,一把年紀了,昨兒個晚上硬是等到我替你通知了a市那邊徹查內部,又聯係監獄那邊說了劫獄的事,狼眼解決了那幾個殺手,親自確認狼眼脫離危險後才走的。這才是親爹的作風不是?”


    “所以,你就給我打了鎮定劑?”陸修睿眯起眼,一臉陰森。


    “嗬嗬,這可是老爺子的主意。”陸錦幹笑了兩聲,怕他秋後算賬,立馬狗腿地將責任推給了老爺子,轉過身去不敢看他,“剛才不是說了嗎?老爺子是為你好。反正現在狼眼也活得好好兒的,要是沒把握的事,老爺子也不會貿然安排的,這點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老爺子說了,自打你這次回來,沈昕西奈布置的一係列事物都是要故意幹擾你,他們製造了一個又一個的麻煩,不僅讓你措手不及,還會讓你失去往日正確的判斷,所以這時候,你必須更加冷靜,否則,這場仗就輸了。”


    親耐滴們,麽麽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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