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為笑然外表柔弱,內心堅強,卻沒想過她是堅韌不拔。


    他很意外她今晚的行為,雖說衝動,卻讓他更欣賞她的膽識,現今的女子,有幾個會像她這般愛憎分明、嫉惡如仇地如此鮮明?


    這時,人群中突然走出來一個戴著爵士禮帽的中年男人,摘了禮帽露出一個鮮亮的光頭,對著笑然和陸修睿森冷一笑,“陸首長,陸太太?好久不見啊?”


    笑然正奮力地掙脫著陸修睿的懷抱,猛見這人,一時忘記了掙紮,驚道,“孫…孫誌鵬?你怎麽在這兒?”剛才被圍堵指責了那麽久,她竟然一直沒看到他?


    “您說呢?您該比我更清楚?”孫誌鵬不答反問,笑得陰冷,視線卻一直在陸修睿身上遊移。


    笑然很難理解他這樣的表情,他這個時候出現在警局,難道是他也犯事兒?但他是個商人,還是個有一定實力的殲商,即便是有點兒什麽事兒估計也不會直接被請到警局?


    或者他來找朋友喝茶?更不可能?大晚上的來警局喝茶,腦子磕缸沿兒上的人才會這麽幹?


    那,隻剩最後一種可能.......她突然間就想到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孫誌鵬姓孫,孫浩...竟然也姓孫?靠之,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姓隻有孫誌鵬是孫浩他爹了,這麽一來,也就能解釋為什麽她在李曼家第一次見到孫浩時,竟覺得如此眼熟?


    果然,基因遺傳是鐵一般的定律,有其父必有其子?


    她有些惱自己。孫誌鵬如此令人嫌惡的一張臉,孫浩如此令人作嘔的人中之渣,她竟然一直沒能發現其中的關聯???


    “你是....孫浩的......”笑然試探著問出聲。


    “對?孫浩是我養了二十幾年的親兒子?”孫誌鵬聽到孫浩二字,情緒猛地激動起來,聲音拔高了幾個調調,把笑然嚇了一跳。


    他這輩子就這麽一個兒子,寶一般地嗬護著,以後什麽都得靠著他來繼承,現在倒好,天降奇禍,寶貝兒子在醫院冰冷的手術台上生死未卜,想想怎能不傷心,不憤怒?


    對笑然而言,先拋開她砸傷孫浩的問題不談,孫浩幹的那些個齷齪事兒,不正是子不教父不之過嗎?他孫誌鵬的屁股也幹淨不到哪兒去。


    孫誌鵬見陸修睿隻是目光如炬地瞪著自己,始終緘默著,心底的怒火便越燒越旺,率先開口道,“陸首長,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您不會包庇自己的妻子?傷人者被刑事拘留天經地義,如果你一意孤行,非要帶她走,我保證,她一安然走出這警察局門口,不出一小時,警察局就會被全市各大媒體圍個水泄不通,明天新聞頭條,整個版麵都會是關於你們陸家的消息?哼?”


    他兒子躺在醫院昏迷不醒,她卻自由自在,如同警局虛設,哪怕是讓她嚐嚐坐監的苦,他心裏也解恨點兒?


    笑然聽了他的話,很是生氣。


    首先,這是警察讓走的,陸修睿也幫她繳了保釋金,他不是執法部門,又有什麽資格要求自己一定被拘留?


    其次,她並不是不對自己所做的事負責,到時候該怎麽負責就怎麽負責?


    想著,她便想開口辯駁,誰知陸修睿卻抬起食指按住她的雙唇,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別說話。


    笑然不知他想幹嘛,籠眉瞪著他,接著,便聽陸修睿沉聲對他說道,“這樣也好?咱們之間的帳是該好好清算清算了?”


    孫誌鵬聽他這麽說,而且表情還異常地冷靜沉著,反是一愣。


    “媒體來不來,該怎麽報道怎麽報道,隻要不誇張,不虛構,我概不追究,也不介意。到那時,因為各方壓力和調查,你兒子之前幹的那些個違法的事兒,做的非法勾當,也能馬上被公之於眾,這對整個社會而言,不得不說是個不小的貢獻?”陸修睿挑眉,最後一句話咬字咬得極重,“但凡孫浩活著,他就會為他所做之事付出代價?”


    孫誌鵬見陸修睿胸有成竹的樣子,忍不住大聲反駁,“不可能,我兒子不是那種人,絕對不會幹違法的事兒?你們休想汙蔑他?”


    陸修睿卻沉著應對,“可不可能不是你、也不是我說了算?自有法官來判定。一旦笑然被指控,下一個就是你兒子?”u33d。


    孫誌鵬氣鼓鼓的,聽著陸修睿警告意味十足的話,第一次沒了底氣,“你....你.....你們.....”雖怒著,卻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陸修睿見他眼神閃爍,有些退卻了,便趁著他心不定的時候,拉著笑然大步走出去,他是沒有心情和他再糾纏下去的。


    孫誌鵬上去攔他,誰知林子期身子一閃,便擋在了他跟前,眯著眼對他笑道,“老哥,雖說現在生兒子不缺兒就全家歡喜,但不缺兒缺德那可是幾家憂愁?自個兒好好琢磨?哎?”


    “你是誰?你這什麽意思?”孫誌鵬何等精明的人,這種隱喻一說便幾分明白,慍怒著朝他低吼。


    林子期也不理會,徑直出了警察局。


    笑然被老男人硬拖上了一輛出租車,等林子期匆匆趕出來時,外麵隻剩了陸嘉儀?


    他看著那車子嗖一聲便飛了出去,一掌拍在一輛警車的車頭上,車子馬上發出嘹亮的嘶鳴聲。


    一整路,笑然沒對陸修睿展現好臉色,也不說話。陸修睿倒是識趣,也沒多話。


    半路的時候,警局打了電話給陸修睿,說是孫浩的手術結束了,比較成功,現在情況穩定,就是可能會有腦震蕩的影響。


    陸修睿看了眼一直看著窗外的笑然,低聲道,“知道了。”便對笑然說孫浩的手術很成功,人估計也快醒了,讓她別擔心。


    笑然睨了他一眼,也不說話,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到了家門口,笑然掏出鑰匙開門,開了一條小縫,自己先進了去,抬手就想把門關上,將他關在門外。


    陸修睿眼疾手快,手臂一擋便將門給抵住了。


    “老婆,讓我進去?嗯?”陸修睿倒是低估了這丫頭吃醋的能力,發起脾氣來可算是像大小姐了,“我淩晨還要趕飛機飛回部隊?”


    笑然聽了,心中更加惱怒,“你走,你走,你走,你現在馬上就走?我不想看到你。”


    他來得這麽急,就為了陪那女的去醫院?現在走也走得這麽急,是當她這個老婆放家裏是擺設?


    “老婆?”陸修睿也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麽,語氣軟得可以,“別生氣,先聽我給你解釋。”


    “我不想聽,你走?我不想見到你?大騙子?去找你的小情人?”笑然背靠在門上,身體的重量全部往後壓去,死活不讓他進門,聲音都帶著哭腔了。


    陸修睿聽著她的氣話,她竟然說不想見他,還說他是大騙子,讓他去找小情人,一時間,心如刀切,急道,“老婆,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女孩兒叫陳雪,她是....”


    他停頓了下,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她其實是張媽的女兒。”


    笑然聽了,身子一轉,將門開了大半,問道,“然後呢?”


    陸修睿見她開門,雙手迅速往她腰上一伸,便把她抱進了懷裏,將她往屋內推去,腳將那門用力勾帶關上,笑道,“總算能好好抱一會兒了,老婆,先親一個。”


    他低頭,就要去親笑然的嘴。這些日子,隻有他自己知道有多想她,思念真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一種刑罰。


    笑然被他一抱,本就有點措手不及,見他還想親,卻對她這個問題一點不上心,便一手去捂他的嘴,一手去錘他的胸,“放開我,放開我,流*氓?”


    陸修睿撅嘴在她掌心親了親,不論她怎麽掙紮,恁是緊緊抱著不鬆手,她的捶打,在他那常年練就的銅皮鐵骨上,如同撓癢癢。


    “不放?就不放?老婆,相信我,陳雪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嗯?”


    笑然見他表情異常認真,心裏一動,但這種事怎能說你讓我信就信的,便暫時停止了掙紮,仰著脖子看了他半晌,心情漸漸平靜下來,耐著姓子問道,“那你倒是說,你怎麽會在這兒?為什麽要對我撒謊?我倒是給你解釋的機會。”


    眼一一心。陸修睿沉吟地看著她,這張日思夜想的臉啊,終於實實在在地出現在他眼前。


    他驀地以迅雷之勢低頭在她誘人的唇上印上一吻,目光灼熱,仔細看她一眼,又猛地將她往懷裏摟,抱得緊緊地,直到他能感受道她強有力的心跳。


    他將腦袋埋在她的頸間,用力嗅了嗅她發間熟悉的清香,然後又在她脖子上狠狠地親了口,最後才湊到她耳邊,低啞著嗓音道,“老婆,這些日子想你想得快瘋了?”


    雖說老男人這套她確實很難招架,但一直漠視她的問題,她還是氣壞了,老男人到底要不要解釋?她也快要瘋了,因為陳雪而瘋?


    “你少給我發射糖衣炮彈?快點說?不說就走,馬上走?”


    更新姍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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