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弼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連忙看向綠蘿,原來綠蘿還在,太好了,他以為他又再次讓別人為他犧牲了,他彎身向綠蘿鄭重地磕頭道謝,結果綠蘿一動不動什麽都沒說,要不是看見綠蘿的手微微動了動,羅弼以為他真把綠蘿給撞壞了。


    懸案組見羅弼醒來,連忙問起升降機的事,羅弼這才說:“對,有一條通道直達地底,應該就是這個。”


    “怎麽下去?連個按鈕都沒有。”


    “等等,我先去看看。”綠蘿突然開口,她率先從升降機的門縫鑲了進去,檢查了一翻然後再鑲回來說:“空的,隻有三條鋼纜。”


    眾人一怔,隨即又聽羅弼猜測說:“這電梯設計也許不像我們平常的升降機,沒人使用時會自動回到哪一層,而是使用的人去了哪裏,它就會停在哪裏。”


    “意思就是,有人去了下麵,還沒有回來?”


    在眾人還在商討的時候,參虎開始捂著口鼻催促眾人:“氣味愈來愈濃了,我們得趕緊走!我快受不了了。”


    參虎對氣味敏感的體質已經受不了再次開始幹嘔,他頭痛耳嗚,看上去十分難受。其實麻醉藥看似沒什麽殺傷力,可是過量了還是會致命的。韓正毅見參虎這模樣,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們直接順著鋼纜下去吧。”


    “這,可至少十層樓高…”貳龍咽了咽口水。


    羅弼和綠蘿聽到韓正毅的話,完全不多給貳龍猶豫的時間,兩人十分默契地一個利用電腦入侵電力係統把升降機的電力切斷,一個運靈強行扳開升降機的門,眾人這才看到裏麵的情況,果真空空如也,隻有深不見底的漆黑和三條不知盡頭在哪裏的鋼纜。想像很美好,現實很殘酷,沒有任何安全措施和落腳點,如何從這裏遊繩落到不知道有多深的地底?隻到地麵也有十層,可還沒加上到地底的距離。這種高度對一般人來說要是跳下去等同自殺,就算是訓練有素體能比一般人好的懸案組,至少雙手手掌一定會爛,腿就算夾得住鋼纜,也絕對會磨擦得血肉模糊。


    就算大家不說,綠蘿也大概知道大家在顧慮什麽,所以她果斷利用自己身體的特性,從小小的泥娃娃變成了成人般大小,從自己腹部摳出一大坨泥巴,運靈化形以其中一條鋼纜為中心圍了一個圓形的踏板,也許因為泥巴有限踏板也不算很大,看起來隻剛好夠兩個成人能雙腳踏上,參虎受不了金屬牆滲出來的氣味,豁出去般率先握住了鋼纜跳了上去,發現這踏板十分堅硬,即便他不用緊握鋼纜,也不會有絲毫的下墜。韓正毅緊接也踏了上去,參虎和韓正毅兩人各隻用一隻腳支撐,另外一隻腳淩空,這樣踏板還有剩下的位置留給貳龍和羅弼。貳龍和羅弼也以同樣的方式踏了上去,綠蘿變回娃娃狀,落在了羅弼的腳邊,她開始催動靈氣,踏板緩緩向下…


    原本伸手不見的漆黑,因為綠蘿的靈氣有了些許光明,踏板下得很慢,因為綠蘿不敢出任何差錯,四人擠在一起虛握著同一條鋼纜作平衡,萬一踏板出什麽問題,他們也可以第一時間緊握鋼纜。羅弼好奇地低頭一看,底下深不見底像深淵般,因為緊張所以心在噗通噗通急跳,他如同條件反射般緊眼抬頭,不敢想像要是踏板突然出現問題而他們都掉下去的後果。


    “你剛才夢到什麽了?”綠蘿突然飄上羅弼的肩膀問道。


    羅弼以為綠蘿是為了緩解他的緊張而找話題聊,所以他也認真地回想夢境後回答:“就是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了。”


    “仨裏屯的事情?”


    綠蘿的追問讓羅弼忽然再次想起一件事,就是綠蘿的老家也是仨裏屯的,羅弼說:“是啊,其實也不是夢,是突然想起一些早該被我遺忘的兒時記憶,我居然看到當年的自己被壓在瓦礫裏麵。”


    “記得你說過,你是當年川海地震的生還者,救你的是你姐姐。”貳龍說。


    “我父親說那是我姐姐,所以我也一直以為當年救我的是我的親生姐姐,可沒想到她不是…”


    “不是?”


    沒有血緣關係的舍命救人,這偉大的情操,不禁更加讓人肅然起敬。


    “她救我是因為我親生姐姐把我托付給她了,她說她的命是我姐姐給的,雖然她不是我的親生姐姐,但是她待我…已經如同親生弟弟一般,在我心裏,她也是我的姐姐。”


    “她長什麽樣?”綠蘿追問:“叫什麽名字?”


    羅弼不知道綠蘿為何問得這麽仔細,不過他還是照實回答:“金色的長發,混血,全名我不知道,她說她叫小美。”


    羅弼剛回答完綠蘿的問題,一直留意下方的韓正毅突然開聲說到了,引得眾人低頭去看,下麵是升降機的頂部,他們必須掀開升降機的頂蓋口才能夠繼續前進。踏板到底,韓正毅和貳龍率先落下翻動頂蓋,掀開後輕輕落在升降機裏,發現升降機門是打開的,而前方又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通道。


    懸案組小心翼翼地繼續向前,沒有人留意到綠蘿喜極而泣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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