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元嫣走近去看,圖案很淺,重疊在手腕上的青筋與血管,一開始真看不清這是什麽圖案,但把手換了個角度,就有點像一枝被什麽東西環繞著的權杖。


    “我在鍾飛飛的斷手上也見過這圖騰。”元綾說。


    “元青瑜與他們有關係?”


    “不知道,她可能是受害者,也有可能不是。”元綾說:“你去看看任棋的手腕有沒有。”


    元嫣連忙跑到任棋床邊,掀開他長袖的病號服,仔細看,兩隻手都沒有這種圖騰。


    “任棋沒有,不過這圖騰代表什麽呀?”


    “可能是一種記號,或者,是一種烙印。”


    “嘶,會不會我身上也有啊,當初我好像也沾上過呀。”元嫣想起當初血蛔蟲在她手上爬的情形,一臉嫌棄。聽元綾說靈氣掃過的話會感覺到有一絲非常細微的波動,有點像蟲子翻身,她開始學著元綾用靈氣往自己身上所有部位都掃了個遍,幸好沒有發現異常。


    線索太少,她們暫時對這種血蛔蟲和圖騰都沒有什麽頭緒。她們記得這黃色的圖騰暫時出現了三次,第一次是當初襲擊王小麗的犯人,第二次是鍾飛飛,第三次居然是在元青瑜身上。血蛔蟲曾出現在劉嘉,元嫣,鍾飛飛和任棋身上,雖然元青瑜的並沒有挖出來看清楚,但應該也八九不離十。


    真有什麽共同點的話,就是中招的人精神狀態似乎都不太正常。


    擁有圖騰的前兩者都死了,那元青瑜會不會也命不久矣…


    “鍾飛飛死之前,他好像念叨過什麽…”元綾試圖努力回想起來:“黃天在上,生生不息…生死無命…”


    “你居然還記得?這聽著簡直就像什麽邪教的口號啊。”


    “你把這裏的發現都告訴韓正毅他們吧,希望他們那邊也能找到一些線索。”


    “等她醒了問她不是更快嗎?”元嫣指了指元青瑜。


    “你覺得她知不知道自己有這東西在後腦?”


    元嫣仔細地想了想,說:“她應該…不知道吧?”


    知道有這玩意在自己的腦子裏,或許還能感覺到那東西在蠕動,她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那得多嘔心多難受啊。


    “其實無論她知不知道,我們都無法從她口中得到什麽東西,她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更不會跟我們說。這麽多年她都是這樣的狀態,她知道也沒主動向醫生和我們求助,意味著她是想隱瞞的。”


    而且剛才她撲向任棋的腿,顯然她應該是知道什麽的,不過這話她沒有跟元嫣說。


    “好吧。”元嫣應了,轉身就掏手機找韓正毅。


    元綾凝視著沙發上的元青瑜,若有所思。


    …


    警隊那邊安排人手輪班守著任棋,同時懸案組馬不停蹄地開始以元綾她們提供的線索為主,展開深入搜查。醒過來的元青瑜若無其事般跟著元綾和元嫣回家,元綾讓綠蘿留意元青瑜的一舉一動。


    元嫣與元綾隔天如常上課。


    因為兩人的經常缺席,總是會被老師和主任念叨一番。不管她們兩個因為什麽事而缺席,校有校規,缺席率超過某一個百分比,學校就有理由去開除她們。元綾自然是不太在意的,但她還是希望元嫣能順利完成大學畢業。


    元綾已經大四,是該準備藝術係的畢業展覽,今天上午的課就是在討論畢業展覽的事。可她因為經常缺席,課堂上之前的一些討論她自然是沒有參與的,反正今天到來,展覽的時間地點宣傳海報等等老師與其他學生已經決定好了。


    她坐在最邊緣的位置,彷佛與課室裏的一切都那麽格格不入。


    直至下課,也沒有一個同學走過來去關心問候元綾為何缺席,也沒有同學來給她說之前上課的內容,除了老師還算盡責過來給她補補課。


    一個經常缺席,成績也不是特別好,也不愛說話的女生,確實沒有人會刻意去與她打好關係。特別是元綾總是無意識地好像散發出一種冷漠且生人勿擾的氛圍,讓常人感覺她好高冷,有種看不起世人的感覺。


    元綾也不在意,本來選藝術係就是圖個清靜,人少,隨心所欲,愛畫什麽畫什麽,隻要你能解釋你畫中的主題與思想,就能糊弄老師的提問。


    “畢業展覽是沒有主題的,都是大家的個人發揮,比如有同學可能會用不同形狀種類的木頭塊與葉子拚畫,有用食物提取的染料繪劃一係列的食物,也有同學將會自己編一支舞在畫紙上沾墨跳舞。”老師說:“你自己有沒有什麽想法或者已經想好的主題?”


    “有的。”


    “方便給老師說說嗎?”老師自然是有責任去了解每一位同學的作品思想,隨而去幫同學們糾正、充實、提點藝術方麵的意見。


    “心之所向,身之所往。心之所向,是內心的向往和憧憬,身之所往,是在精神與靈魂的指引下行動的實踐,我將會繪製出一幅能通向彼岸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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