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長極與藍江兩人率先衝向樹林的另一方,一個輕功在樹上飛躍,另一個在地麵在樹與樹之間穿梭,而後麵的薑梁兩家及弟子們都跟隨著兩人的推進和探路,謹慎前行。


    藍長極隻借力兩次,就到達樹林的邊緣,在空中看到有兩排人嚴陣以待,一排舉著盾牌,後一排舉著步槍,全部皆穿著防彈衣,就像精裝的專業部隊。而部分帶著夜視鏡和望遠鏡的人似乎察覺到什麽,舉手下指示讓拿槍的人整齊有序地向樹林開火。


    這些都是沒有靈氣的普通人。


    藍長極拔劍,從天而降,刹那間落在步槍的人身後,運靈,八道淺藍色的劍氣以他為中心向外飛散出去!


    仆兵們完全反應不過來,加上藍江在樹林中分散了他們的注意,所以完全沒有料到居然有人可以用輕功在空中上突襲。


    靈氣打在普通人身上如同被一股沉重的氣勁擊飛!


    本來整齊有序的仆兵,被藍長極一擊打散了前排的陣形,如同骨牌效應般人撞人,拋飛倒地,被劍氣直擊的人更是覺得難受,胸悶氣短,內髒像是被人恨恨打了一拳!


    還不待仆兵們重新調整狀態,藍江已從樹林中突圍,與藍長極一起配合把這數十人都製服下來,緊接著薑梁兩家與弟子們也從樹林中出來,立刻靈氣化形鎖鏈,把仆兵們全部綁起來。


    “厲害厲害!”梁查毫不吝嗇地稱讚藍長極,對他舉起大拇指。


    “不殺他們嗎?”梁翰問。


    “沒有必要,他們隻是服從命令的普通人。”藍長極說。


    “就算是普通人,他們的確用槍射殺了我們十幾名弟子,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梁翰不太同意藍長極的想法。


    藍長極瞥了梁翰一眼,說:“這隻是我個人的意願。”


    “剛才死的大部分都不是你藍家的弟子才這麽輕巧…”梁翰嘀咕說。


    “你想殺我也不會阻止你,但是你知道哪個人打出來的子彈打中了他們嗎?如果你把這裏的人全都殺了,是不是有些人是無辜的?”


    “哈?還能這樣算?他們都是一夥的!”


    藍江聽不下去了:“你自己想殺就殺嘛,幹嘛要借我家掌門動手?怎麽?怕損自己陰德?”


    氣氛一時僵持,薑夕連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殺人最後還是增加自己的工作量啊,我們這趟的目標從來都是曲無樹一人吧。”


    “不,我們這趟的目的是瓦解曲家。”梁伯出言糾正:“因此所有姓曲的,與曲無樹有關係的,我們都不能放過。”


    “有關係的…這可能要牽連許多…”薑盈盈皺眉說。


    “使者說了,陽間不需要吞邪的存在,你們能保證放走曲無樹身邊的每一個人,不會是下一個吞邪?”梁伯嚴肅地提醒:“萬渡是聽誰的,我想大家都沒忘吧…”


    梁伯把九幽冥府搬出來,在場的人瞬間靜默,再也不敢亂言,但同時也讓在場的某些人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萬渡自然是直屬九幽冥府,是閻王大帝在陽間的持衡者。


    他們世世代代以來,都遵守本份,把逗留陽間的亡魂送渡,保持著陰陽兩界的平衡。


    吞邪一直存在,就算曾經雙方有衝突,都是個別的,冤有頭債有主,誰是始作俑者就找誰,所以九幽冥府其實從來沒有下達過這樣的命令,說要消滅整個勢力。因此他們堅信,萬渡從來都是正義的,公平的,不會因私而濫殺無辜的。


    可突然有一天,命令是要消滅吞邪,這不禁讓有些人感到疑惑和驚愕。


    萬渡還是那個萬渡,使者還是那個使者,但是閻王大帝換人了。


    大帝是誰,這不是他們能所控製的…


    但大人要重新整治,要改革,所做的事情,似乎將要與當初以及某些人的理念背道而馳…


    ……


    元綾與元嫣在半路上會合,然後再度探查,發現任棋的位置沒有變動。


    而且居然是在大宅之中。


    大宅的守衛她們很容易就躲過,然後進入了一間位置比較隱密卻沒有鎖上的房間。


    看著有點像是個雜物房,但是這裏沒有找到任棋的蹤跡。


    “人呢?”


    “在下麵。”


    “下麵?這已經是地下了啊…難道有地下室?”


    元綾和元嫣在雜物房裏到處尋找通往地下室的道路,終於在一處櫃子後,發現了一條暗道。


    暗道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她們運靈作照明,小心翼翼一路往下,看到前麵有些藍綠光的時候,意識到終於走到頭。


    出了暗道,可進眼所見的東西可是她們兩人都意想不到。


    這不是一間普通的睡房,這更像是一個大型的實驗室。


    昏暗的環境,幽綠的燈光,中央有數台電腦,還有許多電子儀器,旁邊有各種不同尺寸注滿了水的透明容器,每一個容器前麵都配置了一台電子監測器。


    可怕的是,有些容器裏麵居然有人!


    有成年人,有少年,有小孩,也有還沒有成形的胚胎!他們在注滿了水的容器裏閉著眼睛,似乎在沉睡,而監測器上顯示的都是他們的心跳,血壓,以及各種生理資料。仔細一看,容器裏麵的人都與曲無樹有幾分相似。


    但她們並沒有再深究,因為她們要找的人,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不隻任棋一個,還有幾個身穿黑袍的人,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任棋側躺卷縮著,黑袍的帽子早已掀開,露出他亂糟糟的頭發和胡渣,憔悴至極的臉孔,仔細一看,黑眼圈已經深得如同他的眼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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