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呢,是想讓你活到明晚的,可你自己沉不住氣啊。”


    楚河蹲在拜月上人麵前。


    不過拜月教教眾基本也回來的差不多了。


    不差這一天。


    “我的原則一向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現在主動交代,我可以保證讓你活到死。”


    楚河示意沙包傀儡讓拜月上人開口。


    他此刻丹田已廢,神識受製。


    除非當場突破合體,不然對楚河全無威脅。


    “活到死,那不還是個死嗎!”


    到底是老牌魔修,反應就是快啊。


    楚河這一招在仙秦時代騙人屢試不爽。


    居然被拜月上人識破了。


    “那就死吧,主人你要親自動手嗎?”


    聽見楚河的揶揄,江望舒小臉氣鼓鼓鼓的和小包子一樣。


    隻是再看跪在地上的拜月上人。


    江望舒曾以為自己會激動,會為複仇而欣喜。


    可結果她現在並沒有想象中的喜悅。


    隻有要從牢籠中走向遼闊世界的解脫。


    “我打不動他。”江望舒不知是撒嬌還是撒氣的說道。


    拜月上人體修出身,哪怕站著讓江望舒砍。


    估計都得砍個半年。


    “這個好辦,我們廢了他修為慢慢放血,期間輔以‘良藥’。”


    “再經曆七七四十九天慘無人道的痛苦後,他的肉身就會虛弱到如凡人一般。”


    身為鎮魔司客卿。


    楚河憑借特權借了部分鎮魔司典籍。


    雖然做不到鎮魔司原汁原味的滿漢全席。


    但一點開胃小菜也夠拜月上人喝一壺了。


    “算了,你來吧。”江望舒不再去看拜月上人一眼。


    明夜之後她的人生會進入新的篇章。


    無須在拜月上人身上浪費時間了。


    “殺我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拜月上人最後掙紮咆哮道。


    楚河眉頭一挑:“因為要代表月亮消滅你。”


    楚河示意沙包傀儡動手。


    就在拜月上人充滿罪孽的一生將要迎來終結之時。


    一道銘刻他腦海中的符籙發動了。


    拜月上人雙目泛黑,七竅流出黑血嘶吼道:


    “以我之血肉,恭迎天魔降世,一起死吧。”


    隨著拜月上人最後的遺言。


    可怖的黑霧自他體內噴出。


    頃刻間衝破門窗,仿佛要將這拜月教一並化為煉獄一般。


    “失策!”偽裝成張護法的阿翁傀儡一把拉起江望舒。


    將人安全帶了出去。


    回望被黑霧籠罩的屋內,阿翁傀儡露出一個人性化的懊惱。


    從戰力上,合體傀儡可以隨意拿捏拜月上人。


    可傀儡畢竟不是人。


    哪怕他和沙包傀儡都是無須操控的高階傀儡。


    可依舊沒覺察到拜月上人最後的反撲。


    等注意到時,一切都來不及了。


    “楚哥哥。”江望舒才從這一驚變中緩過神來。


    連忙要掙脫開衝回屋內。


    卻被阿翁傀儡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黑霧之中,江望舒最擔心的少年緩步走出。


    隻看他口鼻中噴吐黑煙,雙目化為一片混黑之色。


    說不出的邪異恐怖。


    “你的好哥哥已經回不來了。”


    “他最後的遺言是,別放過智靈根。”


    江望舒聞言身子一軟,癱坐在地。


    “不可能,他說過他什麽都能做到的。”


    兩行清淚劃過少女的臉頰。


    楚河見狀頓時把嘴裏的噴煙丹吞了下去。


    不是,他就是逗逗江望舒。


    怎麽還哭了呢。


    不等楚河開口,江望舒的眼神突然堅毅了起來。


    “無論你是誰,把他還給我。”


    多年的瓶頸在這一刻被衝破。


    江望舒丹田處潔白到近乎透明的元嬰開始消散。


    身處地牢中的陳遠透過小天窗嘖嘖稱奇。


    “當真是大世啊,月相都能改變。”


    隻看高懸於天上的明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圓滿了起來。


    滿月之日,提前到來了。


    “把他還給我。”


    江望舒身後浮現一座宮殿虛影。


    自她修行起的種種累積融入其中。


    化為了獨屬於江望舒的域。


    名‘廣寒仙宮’。


    “主人的命令......”楚河突然喃喃倒地。


    四肢不受控的抽搐了起來。


    再睜開眼時,楚河發現自己躺在江望舒的懷中。


    眼看楚河複原,江望舒才有些後怕的破涕為笑。


    “我剛才好像被那東西控製住了。”


    “渾渾噩噩之中聽見了你的聲音,這才掙脫了出來。”


    楚河輕拍江望舒的後背安慰道。


    額間的冷汗表明他剛才經曆過怎樣的凶險。


    太險了!


    自己就想逗逗江望舒,怎麽給應激突破了。


    甚至連滿月之日都提前到來了。


    若說完全體的嬴正是一人一下。


    那滿月時的江望舒估計也是兩下一人。


    還好自己反應快,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楚河連忙把剛才那些小道具收好。


    這件事,他必須要帶進棺材裏。


    當然,楚河突然來這麽一遭。


    也不是單純的戲癮犯了。


    而是拜月上人臨死的反撲令他既意外又欣喜。


    心情大好的情況下,才戲癮犯了。


    想要逗逗江望舒。


    結果好懸沒把自己逗進去。


    “剛才發生了什麽,楚哥哥你現在真的沒事了嗎。”


    江望舒緊張的問道。


    生怕楚河再陷入那恐怖的模樣。


    “剛才都是這玩意害得。”楚河抬頭一拍腦門。


    一柄通體烏黑的迷你飛劍緩緩飄出。


    劍身上串著一個黑球。


    “這是什麽。”江望舒警惕問道。


    那黑球雖然不大,卻散發著令她本能感到不適的詭異。


    “魔,天魔。”楚河咧了咧嘴。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楚河隨即下令,將其餘三位護法叫上來。


    或許是因為喜歡寫日記的緣故。


    拜月上人還有著搞派係鬥爭的愛好。


    拜月教五大護法中張護法和錢護法都是望月山散修出身。


    可原本在望月山時就關係極差。


    其餘三位護法也是來自不同魔教,被拜月上人威逼利誘而來。


    因此小小拜月教內部分為五派。


    多年來內鬥不斷。


    那收徒儀式上五大護法都要現身。


    也是為了給自己這派增添人手。


    楚河詢問一遍後才發覺真相。


    拜月上人在被張護法請來望月山,並鳩占鵲巢前。


    曾在多個魔教間反複橫跳。


    其中勢力最大的一個名為‘魔道教’。


    這魔道教勢力有多大呢?


    在三十年前被大周皇朝拜為聖教。


    此後快速占據了朝堂。


    秦家和傅家的慘案背後都有這魔道教的影子。


    拜月上人最後獻祭自身之法,就是來自魔道教。


    當年拜月上人不光自己叛逃了。


    還挖走了魔教道一個魔修成為拜月教護法之一。


    不得不說,的確有點本事。


    可惜,那個被拜月上人挖走的人正是林護法。


    現在已經和拜月上人融為一體了。


    楚河不由惋惜,之前光顧著捏仙秦第一美人的小臉。


    沒去想研究一下拜月上人的過往。


    而且這些經曆拜月上人也不敢暴露,並未寫在日記中。


    唯有五大護法知道一些。


    還被拜月上人種了手段。


    若不是現在拜月上人已死。


    光是說出這些都足夠將三位護法反噬致死了。


    不過知道了魔道教的存在。


    楚河心中已經有了方向。


    看著麵前被串在劍上的黑球。


    這玩意不就是域外天魔嘛。


    不過這個呆呆傻傻的,遠沒有仙秦時那些狡詐。


    難道域外天魔也有智靈根之說?


    而且比起仙秦時代以修士心魔降臨,神乎其神的手段。


    以血肉為祭才能招來就略顯粗糙了。


    沒想到根在這呢。


    楚河拿出鎮魔司彈丸,將黑球收入其中。


    等帶回仙秦,讓鎮魔司好好研究一二,說不定就能有收獲。


    不過域外天魔既然在大周時代就有出現。


    怎麽到了仙秦時代還沒徹底解決。


    二代智靈根和小嬴都幹什麽吃的。


    楚河心中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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