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嬴正被張護法一把製住。


    陳遠猶豫一下,也並未掙紮。


    他深信楚河就是楚海。


    那楚河應該不會害嬴正。


    既然如此,不如先看看情況。


    “哼,兩個奸細竟敢暗害聖子大人。”張護法冷聲嗬斥道。


    轉身向樓上走去。


    走到一半隱去身影,又原路折返回來準備偷聽。


    質疑嬴正,理解嬴正,成為嬴正。


    該說不說,偷聽是真爽啊。


    ......


    江望舒的屋內,楚河看著江望舒小口品嚐著麵前的小菜問道:


    “好吃吧。”


    江望舒點頭,桌上擺著一個空空如也的食盒。


    雖然楚河出現後,江望舒偶爾會跟著楚河吃點飯食。


    甚至作為一個不吃魚的人,還學會了挑魚刺的本領。


    可江望舒確實沒多少口腹之欲。


    結果剛才回屋後,楚河拿出了一個食盒。


    裏麵的小菜和拜月教廚子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連江望舒都不由稱讚幾句。


    除了為緊張的江望舒舒緩情緒外。


    楚河拿出這兩個月都沒舍得吃完的食盒還有別的目的。


    “這是我師妹做的菜,她的手藝可好了。”


    楚河單手托腮,看似隨意的說道。


    可師妹二字落入江望舒耳中,立刻起了反應。


    江望舒咬著筷子,看向楚河。


    猶豫一下後,江望舒詢問道:“那你會給你師妹講故事嗎?”


    楚河連忙搖頭。


    給寧柔雨講故事?


    自從楚河仙體暴露後,水雲峰他都要繞道走。


    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是隻可遠觀,他被褻玩。


    還睡前小故事,說完他就要變事故了。


    “那你給其他姑娘說過故事嘛。”江望舒不依不饒的繼續追問道。


    楚河想了想。


    自己身邊關係好的女修。


    和楊春雪說的,一般叫證詞。


    那時候自己基本都和陳千帆一起蹲在歸凡殿牆角。


    並極力將罪責怪在對方身上。


    和周浣青說的,應該叫詛咒。


    赤尊屬於誘供,金劍珥三句不離劍道。


    至於嬴夕嵐嘛,二人主要是分享一下陳千帆的糗事。


    並考慮如何挑撥陳千帆和嬴仁的關係。


    楚河想了一圈肯定的說道:“就隻和你說過。”


    江望舒嬌憨的笑了笑,繼續吃起麵前的小菜。


    “以後我再給你帶。”楚河伸手揉了揉江望舒的小腦袋。


    江望舒像一隻小貓般享受著楚河的手掌。


    雖然江望舒和寧柔雨不能見麵。


    可楚河打算以後多給江望舒帶些好東西來。


    把自己師妹這個身份立住。


    讓江望舒對寧柔雨抱著些許好感就行。


    這樣等到了仙秦時代。


    寧柔雨就多了一個大靠山。


    當初說起人造木靈根時,陳破劫或許隻是隨口一說。


    畢竟人造靈根這事,仙秦籌劃了近十萬年都沒做到。


    可楚河卻深刻知道他們青雲弟子的神奇性。


    自己穿梭時空,回到過去。


    陳千帆百萬年轉世重生。


    楊春雪如師如父的人是青雲真君。


    這些事那件不是匪夷所思,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可偏偏就發生了。


    所以寧柔雨再造靈根說不準就能成。


    陳破劫說若想人造木靈根。


    恐怕需要九州最強的木道寶材。


    廣寒仙宮那棵月桂仙樹。


    自己現在打下基礎,也是在為寧柔雨鋪路嘛。


    “在想你的師妹嗎?”江望舒突然冷不丁問道。


    楚河當即後背發涼。


    這糖醋排骨是不是醋放多了。


    還好江望舒並沒讓楚河為難,繼續說道:“哼,我今晚要聽英雄救美的故事。”


    楚河連忙點頭,開始搜腸刮肚起來。


    等江望舒吃完,楚河連忙說起改編過的故事。


    “就這樣,楊二郎劈山救母。”


    故事快說完時,江望舒才覺察到不對勁,連忙製止了楚河。


    楚河見狀疑惑,這故事還不滿意。


    不是英雄救美嘛。


    清源妙道顯聖真君,灌江口楊二郎不英雄嗎?


    他的娘親雲華仙子不美嗎?


    江望舒連忙解釋,她要聽得不是這種英雄救美。


    眼看楚河一臉不解的模樣,江望舒銀牙緊咬。


    恨不得抽楚河幾鞭子。


    但是又怕楚河會爽。


    就在江望舒生氣不理人時,楚河收到了林護法的消息。


    臉色當時就變得嚴肅了起來:“上麵出情況了。”


    江望舒聽完也不使性子了,連忙跟著楚河向樓上趕去。


    拜月上人的屋內,自從放那就沒打開過的衣櫃不知何時變成了半掩。


    略帶緊促的衣櫃內,楚河和江望舒隻覺得擁擠。


    “這就是你說的出情況了嗎?”江望舒沒好氣的借助法寶傳音道。


    楚河點頭,莊嚴肅穆的偷看著外麵。


    外麵情況還是老一套,鞭子熔岩,哀嚎慘叫。


    楚河特意囑咐林護法,上麵開戲後通知自己。


    結果林護法跟著拜月上人上來後。


    拜月上人又去處理其他的事了。


    好戲現在才開場。


    楚河聽聞,在大事將成或生死存亡之際。


    人往往會放情縱欲。


    他此番前來絕不是想看看拜月上人能玩出什麽花樣。


    單純是為了收集罪證,給拜月上人再加一條聚眾淫亂。


    結果沒半點新奇,全是老一套。


    這麽喜歡挨抽,你去陳家祖祠多好啊。


    人家積雷山渡劫大能那一路火花帶閃電的。


    抽的陳千帆眼睛都直了。


    江望舒湊上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拜月上人。


    明夜,一切的噩夢都將結束了。


    江望舒沒來由的感到心慌,冰冷的小手本能的攥住楚河的衣角。


    “楚哥哥,你緊張嗎。”


    江望舒傳音問道。


    雖然楚河帶著她在拜月教如入無人之境。


    可拜月上人好歹是煉虛強者。


    她並不知曉楚河的底牌到底是什麽。


    擔心著明夜是否會有什麽變數。


    楚河搖了搖頭,這能有什麽變數。


    他儲物戒裏的寶貝,如果不考慮被斬首的話。


    和渡劫大能打個半天都沒問題。


    拜月上人要是能扛得住,天命之人他來當吧。


    “這樣也不緊張嗎。”江望舒吐氣如蘭。


    原本衣櫃內的空間就狹小,江望舒之前是用手臂撐在楚河背上。


    現在江望舒收了手,溫香軟玉頓時貼在了楚河的背上。


    可麵對這一情況,楚河竟然全無反應。


    好像不知道一般。


    事實上,楚河確實不知道。


    這牽扯到人的自我保護機製。


    眾所周知,在劇烈疼痛下人會昏死過去。


    這就是人體的自我保護。


    楚河的身邊就這麽一個例子。


    陳千帆在對當代秦皇嬴鹿說出:“我兄弟給你兩鞭腿就老實了”後。


    麵對意圖刺王殺駕的大罪。


    陳千帆絲毫沒有擔憂。


    反而在回去的路上思考起一個問題。


    自己被誅九族的話,嬴鹿算不算在內。


    這就是聰明智靈根的自我保護。


    忽視掉一切處理不掉的問題。


    這樣的情況,楚河身上也有。


    隻是他一直沒發現。


    當楚河麵對身邊女修有強烈的暗示,或者過度親密的肢體接觸時。


    他的爐鼎仙體就會發揮作用。


    讓楚河本能的無視掉這件事。


    真正詮釋了‘膽小好色’四字。


    當然,這也是楚河不願自己的仙體傷害到周圍人。


    若他真是淫魔邪體,那就是另一個局麵了。


    所以楚河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異常,繼續搖頭。


    他不知道他該緊張什麽。


    腫麽,仙秦第一美人在和自己貼貼嗎?


    聽著楚河平淡的聲音,江望舒心中又氣又惱。


    張牙舞爪的恨不得在楚河肩上咬一口。


    過了片刻才平複下來,離開楚河寬厚的後背繼續問道:


    “那楚哥哥你什麽時候最緊張呢?”


    聽見這話,楚河沉默了。


    他的思緒回到了許久之前。


    楚河清了清嗓子,沉聲道:“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我在一場比武上。”


    “我的對手好吃懶做,偷奸耍滑,卑鄙無恥,麵目可憎。”


    “當時我差一點點就輸了,可最後還是靠著聰明才智戰勝了對手。”


    “那應該是我修行以來最緊張的一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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