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師妹如果不喜歡,我叫師姐也是可以的。”蕭初南一臉委屈的說道。


    金劍珥看蕭初南沒有動手的意思,鬆開劍柄走向化名陳飛舟的楚河。


    “明明都接受了人家的戒指當禮物......”蕭初南小聲自喃道。


    身後的昆侖弟子表示爛泥扶不上牆,就是因為蕭初南老是這個樣子,門內的師姐師妹才躲得遠遠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蕭初南的話在金劍珥那裏沒引起半點反應,卻讓癱坐在地的楚河激動了起來。


    “戒指,我的戒指呢!”楚河上下摸索,焦急的找著那枚握在手心的儲物戒。


    “是這個嗎?”金劍珥拿出那枚儲物戒,感覺比起蕭初南,這個幻境中的矮胖皇子似乎更讓她能多看幾眼。


    楚河抓住戒指舉起,對金劍珥和蕭初南說道:“娘親說天兵天將看過這戒指就一切都明白了,你們快看啊。”


    宛如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楚河急迫的想要尋求他們的幫助。


    金劍珥見狀暗歎了一口氣,隻感覺楚河已經急的失心瘋了。


    甚至連戒指是從自己手中還給他的都沒察覺。


    “我們會幫你的,但是我們也有任務,需要收集大量的寶物,你知道大陳王朝的寶物在哪嗎?”


    聽見金劍珥的承諾,楚河才放下心來情緒低落的說道:“父王被妖妃迷惑,不光處死了我的娘親,還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放在王宮寶庫內......”


    楚河悄悄瞄了一眼二人繼續開口:


    “等我登基,天下百姓安寧,一定會開放寶庫,以報償天兵們的救命之恩。”


    這一小動作豈能逃過兩位金丹真人的法眼。


    二人對視一眼,倒是和陳家仙秦兩隊弟子遇見的情況差不多。


    “幫你可以,但是你說你是大陳王朝真正的繼承人是怎麽回事。”


    “因為我一定會做個好大王,不會和父王一樣的,而且......”


    楚河猶豫一下,撕開肩上的衣裳,露出後背上一條金龍圖騰。


    “大陳開國先祖留下祖訓,得金龍者,為陳王。”


    二人仔細查看,果然從金龍圖騰上感受到一絲帝王龍氣,端的不凡。


    那肯定是不凡的,這金龍是陳千帆用符籙手法,照著那件仙秦始皇龍袍紋上去的。


    “還有這些寶物,這都是娘親給我的。”楚河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一樣拿出一大堆寶物。


    二人用鐵牌掃過,價值從幾點到幾十不等。


    倒也符合楚河之前所說的身份,他是宮女所生極不得寵。


    本來隻盼著平安無事一生,結果半年前背後突然浮現金龍圖騰。


    遮遮掩掩許久還是被人發現,依照他娘臨終前的遺言逃到了這裏。


    對於這些東西,二人也沒興趣就讓楚河自己收起。


    楚河以出逃王子身份加入了兩大仙門的隊伍之中。


    “關於妖族你了解的多嗎?”路上,金劍珥隨口問道。


    她現在知道大陳王子陳飛舟在自己這,大楚王子楚大海在陳家與仙秦那裏。


    不由想到那青雲仙門會不會也有同樣的機緣。


    楚河回憶許久開口道:“我在逃跑路上聽說過一點,據說五大妖族之一的虎族突然出現了位金丹老祖,推翻了原本龜族的統治,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蕭初南對於楚河口中的金丹老祖笑了笑。


    金劍珥則猜出了個大概,龜族原本統治五大妖族,自然積累了不小的財富。


    估計那就是青雲弟子的機緣所在了。


    入夜,一行人行走在山野間望著頭頂真實的夜空不由感慨幻境之真。


    “師姐,前方有一座木屋,裏麵住著個獨居老獵戶。”劍宗前去探路的弟子回稟道。


    “要不要問問路,順便讓師弟們休息一下。”金劍珥和蕭初南商議道。


    金丹真人自然沒了吃飯睡覺的需求。


    但是身後那些築基弟子還是離不開的。


    當然,都是仙門精銳,強行軍撐上個把月也沒問題。


    隻是他們要在幻境中生活半年,沒必要一開始就讓這些築基弟子如此緊迫。


    “也好。”蕭初南讓昆侖弟子就地開始搭建帳篷。


    他與金劍珥帶著兩名築基圓滿弟子去找那老獵戶打探消息。


    很快,一行人停在了有些破爛的木屋前。


    “老人家,我們是過路的,想要借您的地方歇歇腳。”


    蕭初南雖然有些不正經,但也是下山曆練過的,也不是一張白紙。


    房門打開,一個枯瘦幹癟的老人探出頭來警惕的看著幾人。


    “過路,山的那邊就是界壁,你們過什麽路,老漢一個孤寡老頭子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老人亮出手中的鐵叉,月光下散發著寒光。


    蕭初南見狀頓時笑了,這老人不帶半點法力在身,還想威脅自己一行仙門弟子。


    隻看蕭初南打出一道法力,那鐵叉立刻化為一截枯木,毫無殺傷力可言。


    老人被這一手術法嚇得癱軟在地,戰戰兢兢的開口道:“仙人,老漢不知道是仙人駕到,仙人饒命啊,饒命。”


    蕭初南搖搖頭,又打出一道法力將老人扶起:


    “我們如何能稱仙,不過是有點修為罷了。”


    見到蕭初南身懷法力,老人連忙將幾人請進屋內。


    借著油燈的光亮,老人滿屋子搜樓出幾塊肉幹招待幾人。


    “老人家,我們想問問最近的城鎮在那個方向,還有對於大陳王朝你了解多少,可知道有皇子出逃的事。”金劍珥開口打探起來。


    “大王家的事我們那裏知道,最近的鎮子是溪水鎮,在......”


    老人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仙人們發發慈悲,救救老漢吧,老漢的兒子生了怪病,郎中說隻有這山上的幻靈草能救,老漢找了三個月都沒找到,在這樣下去,老漢的兒子就沒救了。”老人突然抹著淚祈求道。


    幾名仙門弟子對視一眼,眉頭微皺。


    老人話說到一半,突然開始哭訴,明顯是想求他們幫忙找到草藥再指明城鎮所在。


    這樣要挾的味道,讓心高氣傲的仙門天驕很是不爽。


    “老頭......”一名脾氣火爆的昆侖弟子就要出手嚇唬嚇唬老人。


    卻不想蕭初南一把將他按住,對金劍珥使了個眼色走出屋去。


    “師兄我就是想嚇嚇那老頭,沒想動手。”昆侖弟子開口辯解道。


    他也的確沒想過真要傷了老人。


    昆侖仙山自詡道法之祖,如果真收了一個地痞無賴上山那臉可就丟大了。


    “我知道,但你還記得這是什麽地方嘛。”蕭初南也對自家師弟足夠了解,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叫的狠,在山上殺隻兔子都手抖。


    “金......道友,你也察覺到不對勁了吧。”


    蕭初南訓斥了兩句,看向跟出來的金劍珥。


    “幻靈草服用後會產生幻覺,最大的功效是煉製破妄丹,絕無治病救人之效。”


    金劍珥雖然是劍修,但並非對丹藥一無所知。


    “金師姐的意思是哪個老頭在蒙騙我們?”那名昆侖弟子現在是真有點火大了。


    “蠢貨,幻靈草乃金丹境靈植,而且用處不多,數量稀少,一個獵戶老頭從哪裏打聽了這個消息來騙我們。”


    蕭初南感覺自己的臉都被自家師弟丟光了。


    “我若猜的不錯,這老頭是幻境來考驗我們的,或是考驗財力,或是考驗仁德之心。”蕭初南理了理道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可是師兄,幻靈草本身就價值數千靈石,我們為了個消息沒必要吧,不如嚇唬嚇唬他。”


    那昆侖弟子覺得花費這樣大的代價有些不值。


    他出身平民,雖然如今是仙門弟子,但儲物戒裏的靈石不過幾百。


    “你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麽地方嗎。”蕭初南見自家師弟如此不開竅,一巴掌蓋在他腦袋上。


    收手時隱晦的指了指天。


    昆侖弟子到底不是蠢笨之輩,很快意識過來自家師兄的意思。


    這裏是幻境,是五大仙門之爭的考核。


    也就代表五大仙門的長老掌門現在就在頭上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呢。


    自己現在出手嚇唬老頭,回去後怕是就要被關在後山麵壁三年。


    “記住你現在想的,回去告訴所有師弟,明白了嘛。”


    蕭初南看師弟開竅,感歎總算沒辜負自己的一番苦心。


    “幻靈草我這裏沒有,不過我有一枚破妄丹,還有回風返火符籙一張,可以將丹藥還原成靈草。”


    蕭初南取出一枚丹香濃鬱的破妄丹和回風返火靈符。


    這枚破妄丹價值八千靈石,足以勘破任何金丹境迷惘,是他防身用的。


    至於這張回風返火靈符價值可就高了,乃是一張元嬰符籙。


    也唯有高出一個大境界,才能輕易將破妄丹還原成靈草。


    價值在六萬靈石以上。


    珍貴程度遠超同境界攻擊符籙。


    “蕭道友,我還是覺得此事蹊蹺,一個老漢要幻靈草實在太過異常了。”


    金劍珥黛眉緊蹙,心底總覺得有些不對。


    對此,蕭初南卻自信的笑了笑:“正是因為蹊蹺才對了,此幻境乃真君大能所設,生靈真實無比與九州無異。”


    “既然如此,那為何會有如此蹊蹺的老人出現呢?”


    “隻有一個可能,這老人就是幻境專門留給我們的機緣,不然總不能是幻我前輩連自己的幻境都操控不好吧。”


    金劍珥沉思片刻,覺得蕭初南的話好像有道理。


    她醉心劍道,對於其他方麵還是要向其他仙門弟子學習。


    想來這也是五大仙門之爭的初心吧,讓弟子們互相交流,取長補短。


    自己在劍宗時,二長老說五大仙門之爭起源於青雲真君出言嘲諷掌門。


    當時她就不信,現在看來果然是在騙自己。


    二人進屋,送上丹藥符籙,老人一番感謝後指明小鎮方向。


    再三挽留讓兩大仙門的人歇歇腳被拒後,老人獨自坐在屋內表情呆滯。


    看著桌上的丹藥符籙,小七萬靈石的東西就這麽白給自己了?


    李禮隻感覺他的三觀有點崩塌了。


    還記得楚河給他安排任務時,他疑惑過這種滿是破綻,假的不能再假的話能騙過兩大仙門天驕?


    那時候,楚河卻回應了他一個溫和的笑容道:“盡管去做,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凝望蕭初南離去的方向,感情你就是那位大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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