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還是不殺。


    不過,時間不容許他如此猶豫不決。秦昊陷魔越來越深,越來越無法自撥。一旦他完全入魔,到時就算主神,也無法將他恢復過來,同時,完全入魔,瘋狂的野性盡露,初涉靈魂之力,爆發出一般輪迴者無法比擬的力量。


    隻有基因鎖強者,才能夠製止完全入魔的輪迴者。


    所以,在孟翔再三猶豫之際,秦昊的再一次爆發大招,讓他措手不及。


    初階靈聚,已經無法抗衡。麵對脫手而出凝成的20米猛虎凶獸,孟翔如陷入了一個無法自撥的漩渦,在原子級別攻擊風暴之中,就算以範圍持續性入微卸力抗衡,也颳得孟翔全身像火燒般的熾痛。


    “殺還是不殺?還是殺了吧。”孟翔吞了一口唾液,但是,離他身前10餘米,猛虎的虎嘴,居然幻化成秦昊的身形。


    移形換影。


    隻有人刀合一,刀即是人,人即是刀,才可以靈魂互換,就像蘇菲兒的天外飛仙那樣。


    這倒大出孟翔的意料之外。


    身處於大範圍原子撕裂攻擊當中,孟翔移動遲緩。但是,他也沒有時間爆發高階靈聚,唯有以初階靈聚,硬接秦昊接下來的一刀。


    在這一刻,時間就像停頓一樣。無數記憶,浮現在孟翔的腦海中。


    在這一刻,孟翔後悔了。因為他知道,接下來這一刀,將是命運註定的一刀,他的初階靈聚,無法硬接秦昊的虎魄。


    他將如命運註定一樣,被秦昊一刀斬成兩截。


    “原來,命運真的不可逆轉,不可改變。我不甘心,但是,死在秦昊的刀下,也嚐清他的恩情了吧。”孟翔咬緊牙根,勉強舉起天晶,準備承受命運的重擊。


    突然,一麵金牆憑空出現,將孟翔與秦昊隔了開來。但是,現在孟翔與秦昊之間,正進行著大範圍原子撕裂攻擊的力量抗衡,其餘力量,根本就無法介入。那麵金牆,如瞬間化成粉沫,不過,就是這微微遲緩,孟翔便有了逃生的間隙,他掙脫出大範圍原子撕裂攻擊領域,縱身退出數十米之外。


    “是卡斯楚的鍊金術嗎?”孟翔通過入微洞察,轉過頭,發現了卡斯楚。他與金美研正處於50米開外,關切的表情浮於臉上。


    但是,當孟翔發現了卡斯楚之際,秦昊的虎魄再度扔出。


    “快逃。”孟翔大嚷,可惜遲到。


    卡斯楚手一揚,將金美研拋開了數十米,虎魄幻化成的猛虎,將卡斯楚吞噬。


    “轟隆…”地麵被刨出了一個數十米深的深坑,坑內,再無卡斯楚的蹤跡。


    卡斯楚屍骨無存了。


    “卡斯楚…”孟翔暴怒,轉而瞪著秦昊,身上戾氣暴增,濃縮的滅神之氣蠢蠢欲動。


    高階靈聚,隨時準備爆發。


    “孟大哥,你住手。”感受到孟翔氣勢的變化,金美研喝住了孟翔,這個溫柔的小女孩,那一聲驚詫,有可能是她進入輪迴世界以來最大的驚呼。


    孟翔怔了怔,準備爆發的力量止住了,同時,他嚷道:“美研,快逃。”


    “不,我不逃。”金美研怔怔地望著已如野獸般的秦昊,淚眼汪汪地說:“隊長,你不是說過,保證我們活著,一直活下去的嗎?你曾經發誓,即使王戰,你也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你的同伴,那現在呢?”


    秦昊手持虎魄,一步一步走向金美研,他漸身發顫,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臉上肌肉抽蓄,似乎非常難受的模樣。


    “隊長,你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同伴,但是,王戰中,你做了什麽?你將傾慕於你的奧黛麗姐姐撕開兩邊,你將安東尼奧擊成重傷,你將其他同伴一個接一個斬殺,你…你還是秦昊嗎?是那個為了保護同伴,而願意犧牲自己的秦昊嗎?”金美研已經哭不成聲了。


    秦昊的眼睛,在滴著血,他再次邁開步伐,距離金美研,僅僅隻有5、6米。


    不過,最終秦昊停了下來,他垂著頭,顫抖的身子,無法停息。


    在這個距離,如果秦昊發飈,孟翔也無法救得了金美研。他不斷向金美研使眼色,讓他離開,這樣,他就可以爆發高階靈聚,將秦昊斬殺。


    隻是,內心中,他倒是希望金美研的這一番話,可以感動秦昊。


    “隊長…反正同伴都死了,我也沒有存在的價值,如果可以讓你清醒,你將我的性命拿去吧。你應該知道,你願意為我們犧牲生命,我們何償不願意呢?”金美研滴咕著。


    秦昊雙手抱頭嚎叫著,力量外漏,地麵的細沙“沙沙”地滾動。他悲痛的心情,感染了孟翔,在這一刻,孟翔似乎明白了他的苦楚。


    秦昊,一手摧毀了自己珍惜的同伴,對他來說,也許永遠沉淪下去,是最好的選擇。


    突然,秦昊長吼一聲,斬魄刀由上而下。


    “唰!”金美研的嬌軀,從中央冒出一條血線,然後,渾身就像用紙碎凝造一樣,經風一吹,片片散開,分解,直至消失得半點不剩。


    “美研…”孟翔嘶聲長吼,他怒氣橫衝,橫眉射著秦昊,怒火,已經攻占他的心靈。


    “秦昊,你找死。”


    高階靈聚爆發,孟翔手持天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剖秦昊。


    “轟!”秦昊的虎魄與天晶硬撞在一起,強烈爆炸有如核爆,巨大的蘑菇雲沖天而來,衝擊波像海嘯一樣向四周擴散,即使身處千米外的輪迴者,也不得不在卓洛、山田英兩名潛能鎖5級強者的掩護下,動用一切防禦力量,才勉強抵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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