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斯插言道:


    “請原諒,彭羅斯醫生,可是他為什麽知道是他幹的呢?”


    “在他想來毫無疑問。過去的幾個月裏,他已發現自己有點有趣的瘋狂和驚人的疑心。例如,他告訴我他確實相信他的妻子在給他放藥。當然,他在印度住過,那裏的地方法院經常有妻子用曼陀羅來毒害她們的丈夫致精神錯亂的訴訟案件。他經常受到這種幻覺的折磨,時間和地點混亂無常。他強烈地否認他懷疑他的妻子不忠。不過,我想那隻不過是激發力罷了。真正發生的事看來是他進了客廳,看到了他妻子留給他說要離開他的字條,以及他要逃避這個事實的辦法,選擇是,隻有’殺死’她。因而產生了幻覺。”


    “你的意思是他非常擔心她?”格溫達問。


    “很明顯,裏德夫人。”


    “而他從不——認識到——那是一種幻覺嗎?”


    “他必須承認一定是幻覺——但內在的信念沒有動搖。著迷得失去了理智。要是我們能揭開他潛在的孩提固結——”


    格溫達打斷他能話,她對孩提固結不感興趣。 “可是,你說你十分相信,他——他沒有幹?”


    “哦,如果那使你焦急的話,裏德夫人,你可以不必放在心上。凱爾文·哈利戴無論對他的妻子如何妒忌,也斷然不是一個殺人犯。”


    彭羅斯醫生咳了一下,拿起一本破舊的小黑本子。


    “如果你喜歡這,裏德夫人,你是占有它再合適不過的人了。你父親在這裏的時候,用它作各種各樣的筆記。當我們把他的結果轉給他指定的遺矚執行人(實際上是一個律師商行)時,當時的主管人麥圭爾醫生就把它作為病歷的一部分保存了下來。你知道,在麥圭爾醫生的本子裏記有你父親的病狀—一當然,隻是一些字首。k·h(13)先生。你是否喜歡這本日記——”


    格溫達伸出了渴望的手。


    “謝謝,”她說。“我喜歡。”


    ii


    在返回倫敦的火車上,格溫達拿出了這個破舊的小黑本子,開始看起來。


    她隨便地翻開了它。


    凱爾文·哈利戴寫道:


    我想醫生們知道他們的職業…全都是胡說八道。我同我母親談戀愛嗎?我恨我父親?我一個字也不相信…我無法相信這是一個簡單的警察所——刑事法庭——而不是一個古怪的瘋人院。然而——這裏的一部分人——如此正常,通情達理——就象其他人一樣——除了當你突然產生什麽怪念頭外。那麽,好吧,我好象也有一個怪念頭…


    我已給詹姆斯寫信……催他與海倫聯繫……叫她親自來看我,如果她還活著的話……他說他不知道她在什麽地方……


    那是因為他知道她已死了,是我殺死她的……他是一個好小夥子,但我並沒有受騙……海倫是死了……


    我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她的呢?很久以前……我們到迪爾茅斯後不久…她的態度變了…是的,而她也經常注意我……


    她在我的食物裏下藥嗎?那些奇怪可怕的惡夢,並不是一般的夢……活生活現的惡夢……我知道那是藥……隻有她才會這麽幹…為什麽?……有某個人……她所害怕的某個人……


    老實說,我猜她有情人?有某個人——我知道有某個人——她在船上曾直率地對我說過…她愛著某個人,而不能和他結婚……我們倆都一樣……我忘不了梅根……小格溫妮看起來多象梅根啊。海倫和格溫妮在船上玩得多親密…海倫……你是多麽可愛,海倫…


    海倫還活著嗎?或許是我把她扼死了?我經過餐廳的門,我看見了字條——支放在桌子上,然後——然後——一切都黑了下來——隻有黑暗。但毫無疑問……我殺死了她……感謝上帝,格溫妮在紐西蘭一切安好。他們是好人。為了梅根,他們會愛她的。梅根——梅根,我多麽希望你在這裏啊……


    這是最好的辦法……沒有恥辱…對孩子的最好的辦法。我不能繼續活下去了。我必須結束自己的生命。格溫妮絕不會知道這一切的。她決不會知道她的父親是一個殺人犯……


    格溫達眼淚盈框。她看了坐在她對麵的吉爾斯。可是吉爾斯的眼光在注視著對麵的角落。


    發覺格溫達在看他後,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們的旅伴在看一份晚報。報的外側上,一條驚人的標題清楚地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她生活中的男人是誰?


    格溫達慢慢地點了點頭。又看日記:


    有某個人——我知道有某個人——


    第十一章 她生活中的男人


    馬普爾小姐穿過海濱廣場,沿福爾街走去,拐人了有拱頂的走道。這裏的商店均是舊式的商店。有一間羊毛及工藝刺繡品店,一間糖果店,一問維多利亞時代婦女服裝服飾用品店,還有一些類似的其它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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