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已不如以前了,”他含糊地說。“你說哈利戴嗎?沒有,我記不得這個名宇了。知道一個在約克郡上學的孩子——可是那已是十七多年前的事了。”


    “我們認為他租了希爾賽德,”吉爾斯說。


    “希爾賽德?那時它叫希爾賽德嗎?”加爾布雷思急速地眨著他的一隻活動的眼睛。“芬代遜住在那裏。五個女人。”


    “我的父親可能是連家具設備一起租的……他剛從印度來。”


    “印度?你說印度嗎?記得一個傢夥——一個軍人。老淘氣鬼默罕默德·哈桑,他還當眾騙我。帶著一個年輕的妻子——還有一個小孩——一個小女孩。”


    “那就是我,”格溫達肯定地說。


    “真的——一別這麽說!唉,唉,時間過得真快。他叫什麽名字?需要一處有家具的地方——是的——芬代遜夫人已奉命到埃及或某個諸如此類的地方去過冬去了——一全是傻話。現在告訴我他叫什麽名字?”


    “哈利戴,”格溫達說。


    “那就對了,我親愛的——哈利戴。哈利戴少校。漂亮的傢夥。非常美麗的妻子——相當年輕——金色的頭髮,想住得靠近她的人一點或諸如似類的要求。是的,非常美麗。”


    “她的人是誰?”


    “完全不清楚。沒印象。你看起來不象她。”


    格溫達差點說:“她隻是我的繼母,”但她馬上抑製住了自已,以不致使問題複雜起來。她說:“她看起來象什麽?”


    加爾布雷思先生意外地回答道:


    “她焦急。看起來是那樣的——焦急。是的,那個少校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小夥子。聽說我曾去過加爾各答,他很感興趣。不象這些從未離開過英格蘭的小夥子。狹隘——他們就是那樣。我現在看到了世界。他叫什麽名字,那個軍人小夥子——需要一間帶家具的房子的?”


    他就象一架老留聲機,反覆放著一張陳舊的唱片。


    “聖凱薩琳一家。對了,租了聖凱薩琳的房子——一星期六個畿尼3—一當時芬代遜夫人在埃及。死在那裏了,可憐的人。房子是交付拍賣的——是誰買的?埃爾沃西一家——是的——一群女人——是姐妹。改了名—一說聖凱薩琳家族信奉羅馬天主教禮儀。非常怨惡任何的羅馬天主教儀。經常散發傳單。她們全都是單純的女人——隻對本國興趣——打發她們走隻給褲子和聖經。她們非常強烈地要求改變異教徒。”


    他突然嘆了一口氣,靠回椅子上。


    “很久了,”他煩躁地說。“名字記不得了。從印度來的小夥子——漂亮的小夥子……我累了,蓋爾狄斯,拿我的茶來。”


    吉爾斯和格溫達謝謝他和他的女兒,就離開了。


    “這麽說,已得到證實了,”格溫達說。“我的父親和我在希爾賽德住過。下一步怎麽辦?”


    “我是個笨蛋,”吉爾斯說。“薩默賽特所。”


    “薩默賽特所是什麽?”格溫達問道。


    “是檔案辦公室。在那裏可以查看結婚檔案。我就要到那裏去查看你父親的結婚登記。據你姨媽說,你父親到英格蘭後立刻就和他的第二個妻子結婚。你不知道,格溫達——我們以前就應該想到的——‘海倫’完全可能是你繼母的一個親屬——妹妹,也許。不管怎樣,一旦我們知道了她的真名,也許就能找出某個知道關於希爾賽德情況的人來。記得那個老人說過,他們想在迪爾茅斯找一間能和哈利戴夫人家的人住得靠近一點的房子的話吧。如果她的人住在這裏附近,我們就可以弄到一些情況了。”


    “吉爾斯,”格溫達說。“你真了不起!”


    ii


    吉爾斯發現,終究沒有必要到倫敦去。雖然他旺盛的機能使得他總是想自己到處去幹每一件事,他認為,一種純屬常規的調查是可以托人去辦的。


    他給他的辦公室打了個長途電話。


    “來啦,”當收到了期待的回答時,他高興地叫了起來。


    他從信袋中抽出了一份結婚證書的證明付本。


    “在這裏,格溫達。星期五,八月七日,坎星頓登記處。凱爾文·詹姆斯·哈利戴改為海倫·斯彭洛夫·甘尼迪。”


    格溫達尖叫了起來:


    “海倫?”


    他們對視了一下。


    吉爾斯慢慢地說道:


    “可是——可是——不可能是她——我的意思是——他們分開了,她又結婚了——而且走了。”


    “我們不知道,”格溫達說,“她走了……”


    她再次看了寫得清清楚楚的名字;海倫·斯彭洛夫·甘尼迪。


    海倫……


    第七章 甘尼迪醫生


    幾天後,在猛烈的風中,格溫達正沿著廣場走,她突然停在一個考慮周到的公司為它的來訪者提供的玻璃避身處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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