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沒有觀察機靈號?……”艾伯塔斯·勒文又提了一個問題。


    “沒有觀察機靈號,也沒有觀察其他船隻……”約翰·卡彭特回答說。


    “他們是警察嗎?……”羅傑·欣斯達爾不解地問。


    “我想是的。”哈裏·馬克爾說。


    “他們可能是在找壞人吧?……”路易·克羅迪榮又說。


    “什麽壞人?……”水手長反問路易·克羅迪榮。


    “有可能。”路易·克羅迪榮接著說,“赫利發號上的海盜在太平洋海域被抓獲後帶回英國,關押在昆斯敦監獄還沒有接受審判,他們就越獄逃跑了,您沒有聽說有這回事?”


    “我們不知道有這回事。”約翰·卡彭特的口吻既最自然又最冷淡。


    “可是,”休伯·佩金斯說,“前天我們一下船就聽說這事兒了……”


    “有可能。但是我們前天和昨天一刻也沒有離開過輪船,我們不知道這個消息。”


    “就算是吧。”路易·克羅迪榮問,“赫利發號上的船員被帶回歐洲了,這你們一定聽說了吧?……”


    “其實……”約翰·卡彭特不願意被人看成是個無知漢,就故意說,“那幫傢夥逃出昆斯敦監獄一事,我們真還不知道……”


    “越獄已經發生了。”羅傑·欣斯達爾口氣肯定地說,“這幫壞蛋在接受審判的前一天……”


    “然後得判刑的!……”托尼·雷諾大聲說,“希望警方能找到他們的下落……”


    “沒有問題。”路易·克羅迪榮插上說,“他們的滔天罪行逃脫不了懲罰……”


    “您說得對。”哈裏·馬克爾不說什麽,隻管應答。


    此外,恐懼——哈裏·馬克爾及其同夥恰如其分感覺到的恐懼——很快就過去了。警察在懸崖頂上停留了一刻鍾以後,繼續沿著海岸邊的山脊朝西南方向走,一會兒就看不見了。科蒂立即放鬆了,輕聲細語地說:


    “這下好了……我可以鬆口氣了!”


    “可以。”約翰·卡彭特說,“如果警察來了,風就躲得遠遠的!……要是天黑前不起風,我們夜裏無論如何得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們不是要走嗎,哈裏?……”科蒂問哈裏。“咱們的小艇拖動機靈號……乘客們會主動劃槳幫助我們……”


    “好,”水手長表態說,“落潮能把咱們帶離陸地三四海裏,咱們的危險就比這兒小得多……”


    “而且,”科蒂推斷說,“我們可以做我們沒有作完的事情……”


    第十章 東北風


    小乘客們靠著欄杆認真地極目遠眺。他們急不可耐地想離開錨泊地,不在看到陸地!


    看樣子,天氣很快要發生變化。東邊已經起了幾朵雲。日落之前,風很可能從海岸吹過來。


    有了風,可得好好利用。不管刮什麽風,哪怕是刮暴風,隻要它能把機靈號拖出錨泊地二十海裏,送入茫茫大西洋。


    這個希望會落空嗎?……這些雲團不會和霞光一起消失的!……哈裏·馬克爾會利用手頭的小船出海嗎?……


    這時,小乘客們站在後甲板的天篷下,密切注視著聖喬治海峽出入口處的往來船隻。不僅有南下大西洋,北上愛爾蘭海域的輪船,而且有好幾艘由昆斯敦碼頭拖船拖拉的帆船。


    啊!哈裏·馬克爾要是有膽量的話,他就會呼來一艘拖船,說好把他送入海上,多付些拖曳費!


    托尼·雷諾也建議使用這個辦法。在聖喬治海峽入口區五六海裏以外的地方,誰能肯定就遇不上海風呢?……


    哈裏·馬克爾斷然拒絕了托尼·雷諾的這個建議,其口氣之生硬不能不令人感到意外。總之,作為一船之長,他知道他應該做什麽,不需要徵求任何人的意見。


    不管哈裏·馬克爾離開危機四伏的海岸於同夥於己多麽有利,可他就是不同意租艘拖船。要是拖船的老闆認識帕克森船長,或者他手下的一個水手,在機靈號上找不到他們,情況又會怎樣呢?……不能貿然行事!最好還是等一等。


    下午快三點鍾時,西南方向升起滾滾濃煙。那是給馬上進港輪船的信號,觀看這場景真叫人賞心悅目!


    這艘船行駛速度很快。再過半小時,大家肯定會發現,那是一艘正向聖喬治海峽疾駛的軍艦。


    袖珍望遠鏡統統對準了軍艦過來的那個方向。托尼·雷諾和其他同學打賭,看誰首先看清輪船的國籍。


    路易·克羅迪榮有幸第一個看到了那艘輪船的國籍。路易·克羅迪榮在看清楚旗杆球形飾頭飄揚的三角軍旗後,大聲說:


    “這是一艘法國軍艦,一艘國有艦艇……”


    “如果是法國軍艦,”托尼·雷諾大聲說,“經過時我們要向它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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