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到防盜章了?晉江app千字三分, 一章一毛錢, 補買無壓力  謝玄來之前大家夥都好好的,謝玄來之後, 四人便連續倒地,大胡子自然以為是謝玄搞的鬼。


    謝玄皺眉道:“我來不過片刻, 這些人連碰都沒碰過, 就算下毒,也是你離我最近, 你怎麽沒事?”


    這大胡子是個熱心腸, 謝玄看他,比看旁的人順眼的多,這才跟他多說兩句。


    大胡子生得粗獷,倒能聽人講理, 一聽謝玄說的有理, 刀尖剛要放下,忽聽身後響動, 回身一望是錦衣少年腳下一軟, 臉色發白,已經站立不住。


    大胡子一隻手拿刀,一隻手扶住少年,怒吼一聲:“還說不是你!”這一聲吼得林中驚鳥四處亂飛,枝葉撲棱棱作響。


    吼完又急問道:“公子!你怎麽樣?”


    錦衣少年搖一搖頭:“不是他們,我離得這樣近,他若暗算我絕不會不知, 必是有別的緣故。”


    小小輕輕睜開眼,伸出指尖勾住謝玄的手掌,這些人先冤枉她,現在又冤枉師兄,她很不喜。


    麵上含霜,冷冷說道:“你們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怎麽能怪我哥哥。”


    謝玄一背她的身體過來,小小就趕緊回魂,謝玄說的每句話她都聽見了,隻是沒有力氣開口。


    大胡子一聽怒瞪小小:“大家一同食一同睡,我怎麽無事?”


    他除了這會兒肚子還餓,精神頭足得很。


    小小把頭靠在謝玄肩上,伸手指著大胡子那把油亮亮的胡子:“你吃了雞,沒吃野菌。”


    大胡子一想確是如此,他一向愛葷,無肉不歡,而這幾個通通都隻吃素,難道是烤野蘑菇有毒?


    小小又道:“所幸吃的不多,灌水吐出來就是。”


    大胡子就要摸黑去打水,少年衝他搖搖頭:“不必,煩請你取我的紙筆來。”


    大胡子取少年的匣子過來,那匣子一開,謝玄眼前一亮,上下兩層,上麵是黃符紙,下麵是線香毛筆朱砂。


    少年取出一個小陣盤,點起三枝香,口中默默念咒,揮毫畫了幾道符,遞到大胡子手中“這是祛毒符,把這個貼到他們腹上,再吃一枚清濁丸便能好了。”


    謝玄眉毛一挑,這符是他不曾見過的,順手跟著學畫了幾筆,見那少年看過來,衝他溫和一笑,訕訕將手鬆開。


    心裏又想,這人畫符也要起陣念經,怎麽外頭的道士畫符都要起陣?


    有心把那符看得再清楚些,讓小小靠樹躺著,去幫大胡子的忙:“大哥,我來幫你。”


    大胡子沒想到謝玄這樣熱心腸,自己剛剛還懷疑人家,心中頗為愧疚:“小兄弟,剛才是我對不住你,你別放在心上。”


    謝玄笑一笑,從他手裏接過靈符丸藥,借著替幾個人貼符的功夫,一眼掃過符頭符腳,著意細看符膽,原來是請了藥王入符膽。


    他隻看一遍就記在心上,也是吃一塹長一智,下回再有人送酒送菜,先拍它一道祛毒靈符,那就不怕什麽蒙汗藥了。


    那四個人吃下丸藥,再貼上靈符,坐起身來排成一排,盤腿打座運氣。


    謝玄看完了符便回到小小身邊,看她臉色發白,從竹簍裏掏出甜糕,喂她吃了兩口,小小慢慢緩過氣來。


    謝玄臉上輕鬆,心裏卻焦急,才短短幾日,小小已經離魂兩次了,師父教的靜心咒這兩天也都念了,怎麽還是沒用。


    錦衣少年吃下藥又貼上符,運氣片刻,站起來走到林中去,過了一會兒才回來。


    對小小道:“多謝這位姑娘,若非這位姑娘出言提醒,我們還不知道症結所在。”他說得和善,可說完又問,“請問,姑娘是怎麽知道,我們吃了菌子。”


    謝玄翻了個白眼:“我妹妹從小鼻子就靈,那烤菌一股味,誰聞不見。”


    少年一聽,點頭信了,又道:“我頗通岐黃之術,我看令妹身子不適,正可替她搭一搭脈。”


    小小已經緩過來了,不願意叫別人碰她,把頭縮到謝玄懷中,謝玄摟著她:“我妹妹怕生,她這是老毛病了,這會兒已經好了。”


    少年剛要勸言,正因為是老毛病才更應該仔細看看,他自幼學醫,醫術還是頗為了得的,隻是這話說出來難免有誇口之嫌,一時倒不好勸解。


    那幾個隨從排成一排正在運氣,其中一個憋得滿臉通紅,“噗噗”放了兩個屁,這一起頭,餘下那三個,接二連三都放起屁來。


    謝玄一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一手捏著小小的鼻子,又看看錦衣少年,把少年看得臉上一紅,原來他剛剛是進林子裏放屁去了。


    靈符和藥丸一起作用,肚中便翻江倒海,“咕嚕嚕”響個不停,不把肚裏的毒氣排幹淨,這些屁也不會停。


    那幾個一等腿上有力,紛紛跑到林子裏去,大胡子哈哈笑了兩聲,剛剛這幾人還嫌棄他粗鄙,他卻替他們說話:“人吃五穀,總有三急,跑個什麽勁。”


    他一邊說一邊把剛烤好的雞肉拿過來,分給小小和謝玄:“小兄弟,你跑了半夜,一定餓了,這是才烤好的,跟你妹子一起吃點罷。”


    小小看了那個大胡子一眼,這人雖然性子粗放,可頭頂之氣十分純淨,分明不是修道中人,卻比剛剛那幾個隨從的氣要純正得多了。


    謝玄不會辨氣,但他喜歡這大胡子的性格,有一說一,錯了便認,比那幾個順眼得多,接過他手裏的肉:“多謝大哥,還未請教大哥姓名?”


    大胡子笑了:“我姓胡。”說著摸摸自己那把絡腮胡子,似乎十分得意自己這一把大胡子。


    “多謝胡大哥。”謝玄問完,撕了點肉喂到小小嘴裏。


    大胡子十分心熱,替他們挪了些柴火過來,用粗樹枝將火撥旺:“那是我們公子,我們公子姓……姓聞。”


    “胡大哥是打哪兒來的?”


    “打京城來的,要去池州。”


    謝玄隨口大嚼雞肉,狀似不經意的問:“那位公子,好厲害的法術,是不是那個…那個…紫微宮的神仙?”


    他假裝自己是個沒見識的鄉下小子,與大胡子攀談。


    若在平日,幾個隨從在,必不會就此透露。可大胡子跟那些人走了一路,到底是性情不投,十分氣悶。


    這個小少年的脾氣倒合他心意,萍水相逢也肯說上兩句:“可不,我們公子那可是……”


    “胡子!你又胡咧咧什麽呢!”其中一個隨從回來,聽見大胡子要說出來曆,立刻喝住他。


    大胡子立刻住口,心裏卻不當回事,衝謝玄擠擠眼睛。


    謝玄聽見果然是紫微宮的人,心頭一緊,看了那人一眼:“不說便不說,何必這麽凶呢,我又不是非要知道,不過長夜漫漫,解解悶嘛。”


    說著背過身,手上繼續撕著雞肉,跟小小目光相碰,都是微微一沉。


    紫微宮的,姓聞,會道術,看樣子非富即貴,他會不會與師父有什麽關係?


    兩人心意相通,最好是能從這幾個人的嘴裏,套出點什麽來。


    那幾個隨從一個跟一個的回來,坐到火堆邊烤火,也不敢再吃什麽菌子了,白饅頭配麵餅。


    其中一個有意問謝玄道:“你們兄妹是要去何處?”


    小毛驢找到了謝玄小小,挨在他們身邊一趴,林家一降露水,還真有些冷,小小套上絮襖,一邊靠著師兄一邊靠著驢子,撐不住就要打盹。


    謝玄給她蓋上一件衣衫:“我們兄妹剛從池州來,要往青州去,所以才在山上露宿一夜。”


    錦衣少年笑了笑,問他:“你們既是打池州來的,那可知道池州城外的一陽觀?”


    謝玄微微一頓,沒想到他張嘴就問一陽觀,那兩個隨從眼睛很毒,問他:“怎麽,有什麽不能說的?”


    謝玄憨直一笑:“不是不能說,是不大敢說。”


    錦衣少年好奇起來:“可是一陽觀出了什麽事?”


    “我跟妹妹本想去法會瞧瞧熱鬧,咱們村裏可沒有這樣氣派的道觀,那個……那個蕭真人,身上都是織金的袍子,頭上那冠也是金的。”


    幾個隨從皺皺眉頭,可法衣奢華便奢華些,也不要緊,緊跟著問:“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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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了?沒看著。”謝玄撓撓頭皮,“前頭許多人,好像是有什麽事兒鬧起來,天上一團閃電打下來,真武神像就倒了。”


    錦衣少年臉上變色,幾個隨從也都互望一眼:“當真?”


    “當然是真的,咱們還磕了好久的頭呢。”他背著小小出來的時候,那些信眾可不在磕頭,生怕真武降罪。


    幾個互看一眼,還是為首的先開口:“公子,若是真的,這事可大可小啊。”


    南道北道本就相爭,離開京城的時候,今上就已經靠丸藥吊著一口氣,遲遲未定太子人選,若是北道從中作梗,隻怕要生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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