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人名為許願,渡劫期修士,是天衍劍宗天衍堂堂主,地位身份實力和蘇雨山相當,並且和蘇雨山也是老相識,不過他們也是不打不相識,在多年前的一次論劍中,他們正好是對手,一番激戰下來,最後是蘇雨山險勝,但也是受了重傷,此話二人算是成了朋友,時常通信,有空也會見麵。


    與許願一起來的還有四人,皆是他的弟子,也都是合體期,其中一個女子名叫黃秋宛,合體後期,正是參加這次論劍的弟子之一。


    雙方見麵後,彼此寒暄了一會,又各自做了介紹。當蘇雨山介紹到任無惡時,天衍劍宗的眾人都流露出“原來他就是任無惡”的神情,任無惡見狀,心中已然明了,不覺露出一絲苦笑。蘇雨山等人自然也清楚對方為何會有如此神情。


    許願看著任無惡,笑道:“我早些時候就聽聞了一些與任道友相關的傳聞,一直也期望能夠與道友見麵。如今終於得償所願,任道友果然風采照人,氣度非凡。”


    許願人容貌俊秀,體態修長,身穿一襲淡紫色衣衫,看起來年約三十,文士風采十足,長得相當不錯。


    任無惡忙道“許堂主過獎了,在下愧不敢當。”


    蘇雨山笑道“許道友所說的傳聞又是哪些?道聽途說的可不能當真。”


    許願大笑道“應該是確有其事吧,傳言說任道友在玄澤城當街斬殺了天武門不少弟子,其中還有當地分壇壇主崔永度,此人可是合體後期,深得洪天保的看重。不知此事是否屬實。”


    蘇雨山點點頭道“這倒不假,任師弟是殺了崔永度和一些天武門弟子。”


    許願又道:“還有傳聞稱,在我們離開玄澤城不久之後,洪天保的三弟子劉永盛帶領天武門眾弟子前往杏花嶺消滅那裏的妖族,但令人震驚的是,劉永盛以及他所帶領的眾多天武門弟子竟然全部在杏花嶺喪生,甚至連一絲元神都沒有留下。這恰恰印證了四個字——全軍覆沒!據說,他們是死於任道友布下的陣法之中。由此可知,任道友在陣法方麵也有著深厚的造詣,這確實讓我許某深感敬佩。”


    蘇雨山三人聞言都在想,果然如此,劉永盛還真是死了。


    木若曦心道,那座天霧元風陣果然厲害,劉永盛遇到他活該倒黴!


    任無惡忙道“在下也隻是略懂一些布陣之法,雕蟲小技不值一提,也許劉永盛等人的死是另有緣故,區區陣法應該沒那麽厲害。”


    許願笑道“任道友自謙了,現在道友之名在東華境已是甚為響亮了,鄙派也有不少人期望能和道友見麵切磋一下。”


    任無惡忙道“見麵可以,切磋還是算了。”


    許願道“還有就是,鄙派宗主也很想見見任道友。”


    任無惡微微一怔道“那是在下的榮幸,嶽宗主在下是仰慕已久。”


    天衍劍宗宗主嶽揚,乃是一位渡劫後期的強大修士,執掌天衍劍宗已有近萬年之久。據說,他即將在中土飛升天界,其實力與威望在東華境中,僅有幾人能夠與之相提並論。


    蘇雨山聞言心道,聽聞嶽揚近年來都在閉關,極少過問俗事,任師弟難道真能驚動此人?


    接著大家又閑聊了幾句,然後許願帶著眾人出城前往天華山。


    天華山占地麵積廣闊,方圓九萬裏。其主峰天華峰更是高聳入雲,高達九萬餘丈。山勢險峻,宛如一柄巨劍直插青冥之中,因此,也有人將其形象地稱為“天劍峰”。


    其實在天華城內就能見到天華峰高聳入雲的輪廓,感受到那座山峰散發出來的雄渾氣息。


    天衍劍宗自百萬餘年前在天華山創立以來,一直屹立不倒。如今,門下弟子據傳已超過百萬之眾。然而,真正能在天華山中潛心修煉的人卻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這是因為天衍劍宗有一條門規:唯有達到化神期的弟子,方有資格在天華山中修煉。而化神期以下的弟子,隻能在特定的時間獲準進入天華山。


    至於天華峰一直以來都是宗主居住的地方,頂峰上的天衍宮也隻有限幾人能夠進入,據說在天衍宮內留有天衍劍宗祖師從天界傳來的數種劍訣神通,而這些劍訣功法又非人人可以修煉,因此迄今為止,能夠進入天衍宮見到這些劍訣神通的人無一不是天衍劍宗的翹楚精英,可真正能夠修煉領悟的又是極其有限。


    如此情況,在上境也是極其常見,就像是潛龍劍宗的星沉劍訣,傳承久遠,但一直也是無人能夠修煉完整,還有就是長飆劍訣也是一樣,不過即便無法領悟這些劍訣功法,潛龍劍宗依舊是實力超強,底蘊深厚,潛龍劍宗如此,天衍劍宗也是一樣。


    進入天華山,依照慣例,任無惡等人應該先住在天華峰東側的靈竹峰上,等到了時間再去往天華峰西側的玉蓮峰,那裏有座論劍台,雙方論劍就在這裏舉行。


    可這次有些不同,許願居然帶著他們上了天華峰,蘇雨山暗暗奇怪,但也沒有詢問,就在想難道是為了任師弟,才會有這樣的改變?嶽揚也對任師弟很有興趣嗎?


    任無惡不知道這些,還以為這就是應有的程序,而黃秋宛四人則是有些興奮激動,因為他們也是首次登上天華峰絕頂。


    到了山頂,見到的便是一座異常宏偉大氣的建築,通體神輝流轉,璀璨光芒宛如實質般湧現,呈現出一種神聖的氣息,散發著千萬條神彩光霞,所謂仙宮隻怕也不過如此。


    任無惡暗暗讚歎著,心道,這天衍宮與我見過的那些皇宮聖殿都要巍峨恢宏幾分,難道這座宮殿也是一件先天仙品法寶變化而成?


    他在尋思,就聽許願道“諸位請隨我來,本派宗主已是等候多時了。”


    蘇雨山三人不覺整理了一下衣衫,黃秋宛四人更是一臉肅然,眼中難掩欣喜之色,任無惡見狀心道,難道他們也是首次到了這裏,或者說也是第一次見到宗主本尊?


    在許願的帶領下,他們到了天衍宮正門前,大門緊閉,也是金碧輝煌,許願恭聲道“啟稟宗主,潛龍劍宗的道友們到了。”


    片刻後大門悄然開啟,隨即有人含笑道“佳客蒞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諸位請進。”


    隨著話音落下,一人已走到眾人麵前。此人身穿玉色長袍,容貌清瘦,鬢角染著霜白,眼眸深邃。乍一看去,他似乎並不起眼,平平無奇。


    許願見到對方立刻躬身道“見過宗主。”


    黃秋宛四人則是跪拜行禮,齊聲道“弟子拜見宗主。”


    此人自然是天衍劍宗宗主嶽揚,蘇雨山上前一步拱手道“多年不見,嶽宗主風采更勝往昔了。”隨即又對張廷玉,木若曦道“還不上前拜見嶽宗主。”


    那二人隨即躬身道“晚輩拜見嶽宗主。”


    嶽揚笑道“諸位免禮,你們也起來吧。不過百年不見,蘇堂主已然是渡劫中期了,我想無需多久,蘇堂主隻怕也要去往中土了。”


    蘇雨山笑道“嶽宗主過譽了,我去往中土隻怕要過個千八百年了。”頓一頓後,又向嶽揚介紹了一下任無惡三人。


    顯然嶽揚是知道任無惡的,等蘇雨山說完,他望著任無惡含笑道“任道友之名我是耳聞已久了,這次論劍也要請道友多多指點一下鄙派弟子。”


    任無惡忙道“宗主言重了,指點萬萬不敢當。”


    嶽揚道“論劍之事我們稍後再聊,其實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向任道友請教。”


    對方如此客氣,讓任無惡頓覺不安,蘇雨山三人也是大為奇怪,堂堂天衍劍宗宗主,渡劫後期修士,有什麽事情會向任無惡請教?


    他們很疑惑,黃秋宛四人何嚐不是,許願是最為平靜的那個人,任無惡暗暗皺眉道“請教不敢當,嶽宗主想問什麽,在下若是知道定是知無不言。”


    嶽揚笑道“那就麻煩任道友了,許師弟,你帶蘇堂主先去大殿稍座,我和任道友到外麵走走。”然後又對蘇雨山道“蘇堂主,失陪一下,我們稍後再見。”


    許願隨後道“蘇道友,請諸位隨我來。”說著伸手請大家進入大殿。


    蘇雨山三人隻能跟著許願進入大殿,而任無惡則被嶽揚領著沿著一條小路,圍著天衍宮散步似的走著。


    任無惡自然不能和對方並肩而行,雖然有不小的疑惑但他也沒有開口詢問,就跟在人家後麵默默走著。


    走了一陣後,嶽揚才緩緩問道“任道友進入潛龍劍宗多久了?”


    任無惡沒想到他會先問這些,稍一尋思才道“二十餘年吧。”


    嶽揚微微點點頭道“聽聞道友是來自於人間,那在上境多久了?”


    任無惡也沒隱瞞,如實講了,對方聽後沉默片刻才道“道友來到上境才不過一百多年,便已是合體初期,實在是甚為難得了。”頓一頓後,他又問道“對道友的經曆其實我也有些了解,聽聞道友是花了三四十年的時光遊曆整個南玄境,行蹤所至,劍鋒所指,可謂是所向披靡,因此便有了一劍橫天,光照南玄之稱。”


    任無惡聽到這裏隻能道“讓宗主見笑了,其實關於我的很多事情都是過於誇張了,什麽一劍橫天,光照南玄我是萬萬承擔不起,我也不知道怎會有這樣的傳言,說真的為此我也是甚為煩惱。”這倒是實話,對於這八個字,他是聽之頭疼,難以忍受,實在是太誇張了!


    嶽揚聞言不覺笑道“其實在我聽到這些傳言時,也覺得有些誇大其詞了,可當我見到道友時便改變了想法,原來這些傳言不僅是真的,並且還不足以形容道友的風采手段。”


    任無惡先是一愣繼而苦笑道“本來能得到宗主的讚譽是我的榮幸,可此刻我卻覺得有些如芒在背,如履薄冰。”


    嶽揚緩步走著,慢慢道“在我眼中,道友那天劍之稱名副其實,而且還是猶有過之,在我看來,此次論劍,既然道友參加了,結果便已注定。”


    任無惡忙道“宗主之言令我惶恐,貴派高手如雲,能勝過我的數不勝數,此次能夠參加論劍,我也是抱著切磋曆練之心,當真是勝固欣然敗亦喜。”


    嶽揚聞言又笑道“說得好,好個勝固欣然敗亦喜。隻是本派能夠勝過道友的隻怕也隻有那些渡劫期了,其他人都非道友對手。”


    任無惡無奈地道“宗主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也令我愈發惶恐了。”


    嶽揚輕歎道“是道友自謙了,可惜啊!”


    他忽然說聲可惜,讓任無惡有些驚訝,繼而就聽嶽揚道“可惜道友不是本派弟子,不然的話,我會考慮將這宗主之位交給道友。”


    任無惡就當對方是在說笑,忙道“宗主說笑了。”


    嶽揚卻道“我覺得貴派宗主謝雲嶽應該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道友定然對這宗主之位不感興趣,區區一派之主,道友自然不會看在眼裏。”


    任無惡聞言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默然以對,心道,他領我出來,就是要說這些話嗎?


    尋思時,嶽揚忽然駐足,任無惡隨即停步,看看前方見到了一棟建築,那是座高有十丈的紫色木樓,共有七層,令他奇怪的是,之前他可沒有察覺到前方有這樣一座樓。隨即他又在木樓門前見到了一塊匾額,上有三個金色大字,天劍樓。


    見到天劍二字,任無惡多少有些鬱悶,但也知道這就是巧了,天衍劍宗絕不可能為他現蓋一座樓,這天劍樓隻怕不簡單,絕非尋常所在。


    嶽揚帶著任無惡到了天劍樓門前,指指大門笑道“這座天劍樓放有本派曆代宗主長老收藏的一些法寶,道友可有興致品鑒一下?”


    任無惡心道,既然到了這裏,我不願意也不行吧。嘴上道“任某求之不得。”


    接著嶽揚大袖一揮,大門開啟,而一進入天劍樓,任無惡便覺得四下氣息瞬間有了變化,凝實雄渾又是隱含著無法形容的銳氣鋒芒,這氣息便是劍氣,他已被劍氣包圍!


    但片刻後,周圍劍氣給他造成的束縛壓製已是若有若無,也不知道是他適應了,還是嶽揚讓劍氣收斂了。


    之後他才有空閑環顧四周,開始瀏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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