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聲脆響,那綠袍人也被劍芒洞穿了腦殼,血和腦漿也射了出來,和梁奉一前一後,相互呼應,彼此相差也就在彈指間。


    任無惡以迅雷之勢相繼將梁奉,綠袍人擊殺,施展的正是明玉劍訣,而且還有劍心通明的加持,隨著修為提升,他很自然的煉成了明玉劍訣,也領悟到了劍心通明的精義,此刻施展起來竟是出奇的得心應手,隨心所欲,瞬間擊殺了兩個築基後期,還是如此的輕鬆隨意。


    也是因為任無惡出手太快,其他人在梁奉死後都沒有反應過來,剩餘的兩個綠袍人還在恍惚失神,宛如身在夢中,這也給了任無惡機會。


    既然出手就不能半途而廢,今日他要大開殺戒!


    剩下的兩個綠袍人就在近前,還是並排而坐,也許是經驗不足,也許是反應遲鈍,也許是……,總之現在他們還坐在那裏,好似在的等待任無惡送上門來。


    任無惡也到了他們眼前,就在二人中間,人至劍出,還是駢指如劍,但這次是雙手齊出,兩道劍芒自指掌間激射而出,形如白虹,凝如明玉,亮如飛電,依舊是直取眉心,必殺之勢!


    劍芒襲來,迫在眉睫!


    那兩人也終於驚醒!


    幾乎同時二人有了反應,一個原地一閃而逝,化光遁去!一個浩然正氣隨心而發,全力抵禦!


    任無惡應變也快,輕哼一聲,頭也不回,左手反手淩虛一劃,本來尺許長短的劍芒猛然爆發,劍氣如虹飛射十餘丈,正中那個即將飛出大廳的綠袍人,而對方在劍氣及體的那一瞬間不得已轉身揮掌抵禦,但速度還是慢了一點,不等他出手那道粗不過五六寸的劍氣已經自他後心射入,從他前心透出,在他胸部留了一個不小的窟窿,劍氣洞穿,鮮血飛濺,而他也像是散了架一樣委頓在地,氣散神消。


    還是同時,另一個綠袍人浩然正氣化為的深綠色光罩也及時擋住了那道劍芒,但僅僅隻是讓劍芒來勢微微一頓,瞬間後,劍芒一閃透入光罩,而綠袍人已然起身,手中也多了柄閃動著深青色光華的長劍,隻是不等他馭劍出擊,那劍芒就已經穿透了他的心口。


    一劍穿心,幹淨利落!


    悶哼一聲,綠袍人雙腿一軟又坐了下去,隻是這次他再也無法起來了!


    不過數息間,任無惡已經連殺四人,且每個都是築基後期,且都是那麽決絕狠辣,幹淨利落,且都是一擊必殺!


    這一係列動作變化,兔起鶡落,在電光石火之間發生,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大廳內還剩下的那二人就是如此,他們自然是許亮還有那個仆人。


    誰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驚變和結果,死了的那四人皆是怒目圓睜,一臉的難以置信,尤其是梁奉和與他一起被洞穿眉心的那個綠袍人,不僅是死不瞑目,還保持臨死時的姿態穩穩站立在那裏,就如兩座雕像一樣。


    片刻後,是任無惡連殺四人的片刻後,許亮和那個仆人才反應過來,那仆人先驚叫一聲,繼而猛地閃身向外跑去,煉氣大圓滿也非等閑人,動作亦是很快,但再快也快不過任無惡的明玉劍氣,那人剛動,他便虛空一點,劍氣暴射,一發即收,那仆人驚呼聲還未消散,胸前就多了個窟窿,繼而撲騰倒地,氣絕而亡。


    許亮見狀嚇得屁滾尿流,也幾乎是魂飛魄散,見任無惡冷冷看著自己,他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跟著痛哭流涕,磕頭求饒,“韋軒……別殺我,我是被逼的,……我從未想過要害你……你也知道梁家的勢力,我……我得罪不起啊!韋軒,你放過我……”哭喊著他又連滾帶爬的到了任無惡腳下,臉上滿是淚水和鼻涕,真是又狼狽又惡心。


    任無惡俯視著許亮冷冷道“我以為我們會成為朋友。”


    許亮忙道“對,我們是朋友,是好朋友,韋軒看在我們這一年多的交情上,你放了我,我保證絕對不會向人透露半個字,我保證馬上離開百草園,我保證……”他邊說邊向任無惡磕頭,每一個頭落地都是咚咚作響,力道十足,震得地麵都在顫動,整個房間都在晃動。


    也就在他說到我保證又磕了一個頭時,猛地在他背後亮起一道炫目光影,長有丈許,明亮奪目又帶著淩厲強勢的鋒芒殺氣,光影凝合已如實質,朝著任無惡當頭斬落,這一擊出其不意,也是蓄勢而發,亦是凶狠決絕,勢在必得。


    而許亮的動作不至於此,背後鋒芒畢露,雙手上也有一道明銳精芒暴射而起,自下而上,直指任無惡氣海丹田,這一擊一樣的凶狠精準,也是勢在必得。


    這一刻,許亮神情猙獰,眼中凶光畢露,殺氣凜然,和之前已是判若兩人。


    幾乎同時,許亮發出的兩道精芒都擊中了任無惡,隻聽嗤的一聲,任無惡的身形隨聲而散,化為碎片。


    許亮見狀不喜反驚,駭然變色,急忙閃身後撤,這一閃幾乎就飛出了大廳!


    就在此刻,任無惡身影顯現,赫然就在許亮正前方,二人相隔不過三尺,幾乎是氣息可聞,麵麵相對!


    見到那黑色身影近在咫尺,許亮又險些魂飛魄散,倉皇中驚呼出聲手中精芒再度一盛,而任無惡已是再次駢指如劍,指向對方的眉心,指尖上明玉般的光芒暴射尺許,正中眉心中間,一擊而中,中而必殺!


    許亮這時終於體會到了梁奉等人之前的感受,那一劍刺來時,他隻覺得身體心神陡然停頓,四下空間驟然收縮,他仿佛是被困在了一個無比狹小的空間裏,動彈不得,隻能眼看那一劍落在眉心,無可奈何!


    啪!


    許亮終於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響,氣散神消的那一刹那,他無力的說了聲“你不是築基……”話未說完,他便完全失去了意識,身子後仰,直挺挺倒下了下去。


    任無惡聽到了他最後的叫喊,冷冷回複道“廢話。”


    隨著許亮倒地死去,他手中的精芒也顯露原形,是一柄長有三尺的長劍,通體晶瑩,光華燦燦,是一件極品法寶。至於從許亮背後亮起的那道精芒則是一柄長有尺五的短刀,刀身細長形如柳葉,也是極品,因為失去了許亮的駕馭,這柄刀落在了地上,光芒閃動,靈力猶在,似乎隨時都能飛起,再顯鋒芒。


    望著許亮已被自身鮮血染紅的的屍體,任無惡輕歎道“我以為我們真的會成為朋友。”


    他多少有些感慨和無奈,可不這樣做又要如何解決問題,他還沒有天真的以為替梁奉做事就能萬事大吉,剛剛他能想到辦法就是殺人,雖然簡單粗暴了,但還是比較有效的。


    看看還沒有倒下去的梁奉,任無惡冷冷一笑,隨後開始清理戰利品,所有人的百寶囊都被他收進了天心環內,連那個仆人的也沒放過,裏麵具體有什麽他沒時間清點,是非之地不可久留,雖然這宅子裏再無他人,但說不定很快就有梁奉的狐朋狗友出現。


    離開那院子後,任無惡沒有馬上出城返回百草園,而是去了城東的一座酒樓,在那裏吃完飯過了午時才施施然離開。


    回到百草園他若無其事的到點做事幹活,到了第二天交接班沒見到許亮再去找的羅遠。


    羅遠還是很忙,聽許亮沒來接班也有些奇怪,尋思一下後,就讓任無惡不要休息,先替許亮一個班。


    任無惡也沒說什麽,繼續做事幹活,仿佛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第二天,許亮自然沒有出現,羅遠倒是神情凝重的來了。


    一見麵,羅遠就問任無惡知不知道許亮初一去了哪裏?


    任無惡就說,初一他們一起去了城裏,不過進城後就分開了,許亮說是去見一個朋友,至於是誰他也沒問。他是在城裏轉了轉,然後在和許亮約定會麵的酒樓等了許久,過了午時沒見到許亮他就回來了。因為知道許亮經常去醉春院,他就以為許亮又去了哪裏,沒想到許亮竟然一直沒回來,確實是有些古怪。


    聽他如此說,羅遠點點頭後沒再多問,然後囑咐他加班做事,先忙幾天,等許亮回來再說,然後就急匆匆走了。


    又過了兩天,一大早羅遠就來了,眉頭緊皺臉色很難看。


    見狀任無惡就知道應該是有人發現了那院子的屍體,這是遲早的事。


    “羅兄出什麽事了?臉色這麽難看?”任無惡先問道。


    羅遠陰沉著臉道“許亮找到了。”


    任無惡忙道“他在哪裏?人沒事吧?”


    羅遠看看他道“是在城裏的一個大院裏,人已經死了。”


    任無惡駭然道“死了?如何死的?”


    羅遠歎道“被人殺死的,和許亮一起的還有五個人。”


    他繼續駭然道“一共六人都被殺了!?還是在城裏?怎麽可能?那五個人是誰?”


    羅遠苦笑道“說實話,許亮死了不算什麽,另外五人死了才是大事,這話雖然不好聽,可事實就是如此。”


    任無惡忙問道“那五人又是什麽身份?”


    羅遠猶豫一下才道“其中一人名叫梁奉……”


    任無惡驚聲道“是他?”


    羅遠有些意外地道“你認識他?”


    任無惡搖頭道“見過一次而已,還是許亮告訴我的。”隨即就將當年的情況大概說了下。


    羅遠奇道“這樣說來,許亮以前也不認識梁奉了?”


    任無惡點頭道“應該是。奇怪了,許亮怎會和梁奉在一起?還一起被殺了。那另外四人又是誰?”


    羅遠沉聲道“那四人裏有一個是梁家的下人,算是梁奉的心腹,其他三人都是書院弟子,還都是築基後期。”


    任無惡駭然道“書院的正式弟子,一下子死了三個!?什麽人這麽膽大?敢這樣做!”


    羅遠苦笑道“不清楚,現在傳出來的消息是,這件事似乎是一人所為。”


    任無惡又駭然道“一個人!殺了……五個築基期修士,那人豈不是結丹期修士?!”


    羅遠歎道“應該是吧,據說殺人者是以極快的速度連殺五人,幾乎都是一擊必殺,手法之快,出手之狠,也隻有結丹期修士能夠做到。唉!此刻書院已是快要翻天了,城內也是一樣,都在搜索那個凶手,可真要是結丹期修士行凶,人早就走了,豈能在城裏等著被追捕。”


    任無惡忙道“應該有些線索吧?再說了, 畢竟死的是梁家子弟和書院弟子,有這樣的動靜也很正常。”


    羅遠卻道“你不知道,這次死的那三個書院弟子裏有一個身份非同小可,因此書院才會有這樣大的反應。”


    這次任無惡是真的驚訝了,忙問道“那人是什麽身份?竟會驚動整個書院!”


    羅遠低聲道“那人姓武。”


    任無惡茫然道“姓武?”


    見他還沒想到,羅遠就道“武是大周國姓,那人名叫武原,是蒼山郡王的兒子!”


    任無惡自然又是一驚,沒想到被殺的那三個書院弟子中竟然有一個是郡王之子,這亂子果然不小。


    周國共設有一百零八郡,每郡皆有一位郡王,雖然名義上郡守是地方最高的官員,實際上郡王才是最高的掌權者,因為郡王掌管著軍權。


    當然了,郡王如果要調動軍隊也需要征得郡守的同意,但也是一個形勢過程而已,不過因為所有郡守都出身於乾元學宮,即便是位高權重,身為皇族的郡王也不能過於獨斷專行,肆意妄為,也可以說郡守也有監管郡王的責任,二者是有相互監管的意思。


    這次死在大別城的這個武原,是蒼山郡王的第三個兒子,雖然是庶出,但也有將軍的封號,也是正經的皇族,身份自然非同小可。


    聽聞兒子死了,蒼山郡王自然震怒,不僅派人前來查詢詳情,也責令書院給他一個交代,兒子不能白死,這也關乎著大周皇族的顏麵。


    事發突然,書院也是大為震駭,也驚動了院長大人,這幾天大別城內外幾乎已經被書院派出的人搜尋了十幾遍,但收獲甚微,誰都能想到殺人者隻怕早已遠遁,怎會留在這裏等你來抓,除非那人是個傻子或者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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