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頭像一條蛆一樣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老婆對陳老頭沒好氣的說道。


    “老頭子,這都幾點了你還不睡,你有心事?”


    “我在想金城的未來,我的未來,也許我的革命生涯要經曆滑鐵盧了!”


    他老婆年輕的時候在文工團工作過,兩人是在部隊上戀愛結婚的。


    他老婆拉開台燈對陳老頭說道。


    “我老公可是帶過兵的將軍,他從太行山脈一路打到江南,長江天險都困不住我老公。


    這小小的金城,怎麽可能成為我老公的滑鐵盧呢?


    我相信我的老公能夠克服一切困難,沒有什麽苦難能阻擋英勇的革命戰士。”


    “聽你這麽一說,我感覺心裏舒服多了,我可是將軍縣委,我有什麽好怕的,幹就完事了,睡覺。”陳老頭說完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睡覺!”他老婆應了一聲,也熄滅了台燈。


    江雪晨回到了長樂村,他先是去了知青大院找青檸,發現青檸沒在家。


    他回到家中的時候,發現青檸正在安慰大姐陳江水。


    讓江雪晨吃驚的是四妹江月也在,她隻是躲在大姐的身後。


    江雪晨拎著兩隻燒雞走進來說道。


    “大姐,老婆,你們這是在擔心我,還是在等我,我給你們買了兩隻燒雞,你們兩個趁熱吃了吧?”


    青檸一邊吃著燒雞,一邊問道。


    “你喝酒了,怎麽一身的酒氣,借酒消愁?”


    “我江雪晨有疼我的大姐,愛我的老婆,我有什麽好借酒澆愁的。我這是認識了一個朋友,越聊越投機,這才多喝了幾杯。”


    “雪晨,我聽大姐講述養豬場的事情把我嚇壞了。


    咱家賣野豬賺了不少的錢,夠我們一家人花了,我們不搞養殖了,安穩過日子好嗎?”


    青檸將江雪晨抱在懷中,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安穩比什麽都重要。


    江雪晨擁抱著她,安慰說道。


    “嗯,我知道了,金城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我打算去一趟廣州,去看一看南方的山水,我計劃兩周後回來。”


    江秋水害怕那些紅袖章繼續找江雪晨的麻煩,立刻讚同的說道。


    “出一趟遠門也挺好,去那邊避避風頭,等到家裏這邊風平浪靜了你再回來。”


    江雪晨從空間內拿出200塊錢放在桌子上說道:“我走的這幾天,你們想吃啥就買啥,等我從廣州回來,我就和青檸訂婚!”


    青檸臉色紅潤,陳江水說道。


    “黑子從鎮醫院回來了,你去看看他吧。”


    江雪晨點頭出門,他從空間內拿出十斤白麵,他拎著白麵來到黑子家。


    黑子媳婦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婦女,她對江雪晨說道。


    “小兄弟,你已經給了我們家100塊錢了,仁至義盡。現在又拿來十斤白麵,我們家受之有愧。”


    “黑子是替我受傷的,這份情誼我江雪晨記下了,以後黑子就是我兄弟了,我對自己兄弟好一點,應該的。”


    黑子挎著一根胳膊走出來,江雪晨問道。


    “你胳膊沒事吧,你在家裏麵好好養傷,明天我要去廣州一趟,等我回來,我帶你發財。”


    “老板,你去廣州帶上我吧,我能保護你。”


    “你一個獨臂大俠就別給嫂子添亂了,好好養傷,我先走了,等我回來。”


    江雪晨說完從黑子家離去,江雪晨此次去南方勢在必行。


    他跟陳老頭喝酒的時候說到了南茶北引,他覺得這是一件很有錢途的事情。


    山東的清茶在後世也是十分有名的,其實金城這邊的太行山上也搞過南茶北引,隻不過是在2002年搞出來的,號稱太行龍井。


    這太行龍井更是受到一小部分有錢人的追捧。


    江雪晨就很喜歡太行龍井,他的空間裏麵就種植著幾顆茶樹。


    如果自己將2002年的茶樹拿到1979年來種植,應該也能賺錢。


    隻是茶樹的來源不好解釋。


    他這一次去廣州要順便弄一些茶樹和茶葉種子。


    江雪晨相信過兩天報紙刊登出來自己養豬場的遭遇,一定會引發一場風暴的。


    隻是現在江雪晨已經看不到這場風暴了,因為江雪晨已經坐上了南下的火車。


    火車一路風塵的到了廣州。


    一下火車,便是異樣的風情。


    街上有小夥子扛著錄音機,錄音機裏的放著《橄欖樹》。


    “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麽流浪;流浪遠方 流浪。”


    在大街上到處都是個體戶,有人在大街上翻炒著瓜子販賣。


    穿著工裝的男女臉上洋溢著笑容。


    看得出來這裏的個體戶已經成了規模。


    江雪晨在路邊買了一串糖葫蘆,一邊嚼著南方的糖葫蘆,一邊走馬觀花的看著這個時代。


    就在這時候,一個穿著工裝的女孩,拍了一下江雪晨的肩膀,如同做賊一樣問道。


    “小同誌,要磁帶嗎,我這裏有最便宜的《橄欖樹》,你絕對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這個時代的廣州很多人從港島走私東西來販賣。


    在1980年的時候甚至產生了一件走私大案,有人向燕京走私了大量的電視機,最後槍斃了不少人。


    “我沒錢,買不起,拜拜了您嘞。”


    “村裏來的窮逼,浪費姑奶奶這麽多時間?”


    江雪晨摸了摸腦袋說道:“現在的女孩這麽豪放的嗎,這說話也太狂野了吧?”


    初來乍到的江雪晨,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左瞧右看。


    江雪晨又買了一包瓜子,邊走邊吃。


    在江雪晨的記憶中,這邊有一個和港商搞的科技產業園。


    江雪晨想要去裏麵觀看一下,順便看一看裏麵有沒有商機。


    如果有機會的話,能夠結識一個港商也是極好的,他就可以從自己的大腦裏麵賣給他們一些技術。


    就在江雪晨頭腦風暴的時候,一個帶著帽子的男人,拍著江雪晨的肩膀說道。


    “兄弟,要貨不?”


    江雪晨眉頭緊鎖,心想這些人都是什麽臭毛病,這走私難道已經成為了主流?


    隨後這個男人不由分說的掀開了自己的衣服。


    隻見衣服內藏的全是男人的加油站,港島藍色小藥丸。


    “你覺得,我用得著這東西,我才14歲啊。”


    男人掛著壞笑說道:“我注意你很久了,沒事嗑瓜子的人都是有錢人,有錢人現在都吃這個,你裝什麽正經人?”


    江雪晨一腦門的黑線,心道果真是開放城市,1979年就玩的這麽花哨了嗎?


    還是我在金城呆久了,自己本身也變的老土了?


    要不我也買幾粒,以備後用?


    就在江雪晨天人交戰的時候,一個警察衝上來將男人按倒在地上,嘴裏麵罵罵咧咧的說道。


    “找你好幾天了,很多人舉報,你在這裏賣假藥,坑害了不少人!”


    江雪晨暗道人心不古,男人怎麽能騙男人呢,這種藥都賣假藥,這不是坑爹嗎,破壞別人夫妻和諧?


    江雪晨走了沒有幾步,就看到不遠處的藥店牌子上寫著收名貴藥材幾個字。


    江雪晨的空間裏麵,還藏著十幾根人參。


    他從空間拿出一根人參,藏在自己的懷中。


    江雪晨走到藥店內,藥店內的老板對江雪晨問道。


    “小兄弟是看病,還是抓藥?”


    “我這有一根人參,你們收不收?”


    “我們這是國營藥店,自然是收購藥材的,如果你有上好的人參,我們自然願意出高價購買的。”


    很多人都知道最好的人參在東北,但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最好的參酒在廣東。


    廣東的參酒經常銷往東南亞,為當地帶來不錯的經濟效益。


    江雪晨學著電視劇裏的人,悄悄打開自己的衣服。


    藥店的老板看到江雪晨懷中的人參以後,兩眼放光。


    他對江雪晨問道:“小兄弟,你這人參得有60年的模樣,是上等的好參,我們藥店願意出500收購,不知道小兄弟賣不賣?”


    江雪晨自然是願意的,這東西江雪晨還有很多。


    老板將錢給江雪晨裝在大袋子裏麵,江雪晨背著錢離開的時候,藥店的一個服務員盯著江雪晨若有所思。


    就在江雪晨沒走多遠,服務員跟了上來。


    服務員對江雪晨說道。


    “小兄弟,我能弄到便宜的電視機,你要不要買一台,這電視機我可以給你走酒場的票據,絕對的合法?”


    江雪晨心想,要是能在村子裏麵弄一台電視機,那真是極好的。


    江雪晨問道:“電視機多少錢?”


    “350塊一台,給你走酒場的發票,不過我要另外收你50塊錢的介紹費。”


    任何年代都有騎驢找買賣的人,在這個處處要票的年代,有人能幫你搞定票據是很重要的。


    “可以,不過我得先驗貨。”


    “自然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服務員帶著江雪晨來到一個筒子樓,他敲開了其中一個房門。


    房間內有一個老頭,老頭掀開了一個紙盒子,紙盒子裏麵藏著4台電視機。


    老頭給其中一台電視機接上電,驗貨以後,江雪晨爽快的交了錢。


    老頭對江雪晨說道:“小兄弟,我看你是個爽快人,要不要跟我們合作,向北走私電視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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