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見麵吧!好久不見了,在哪兒隨便吃點都行。”


    “嗯,不過,還是在家裏好,來我的公寓吧!”


    好久不見了似地,阿惠感到有好多話要說。


    這一天,相庭在下午4點多鍾,帶著一身酒氣,兩眼惺鬆地回到了家裏。


    “阿俵君回來了嗎?我看你一下子這麽精神了。”


    他揶揄地說道。


    “想早一點見到他吧?我看你還是回去吧!”


    “啊,不過……”


    “一會兒我要好好睡一覺。在婚禮上吃的太多了,所以晚飯不想吃了。”


    於是相庭說明天再告訴她去油壺的路怎麽走後就去睡覺了。


    今年是暖冬,2月裏暖和的日子很多,隻是今天略冷一點。


    大街上也昏暗了不少,阿惠急急忙忙地朝三田趕去。


    中途她繞了一下路,去了一家食品商場,買了一些海魚、豆腐等食品,還買了些火鍋材料。天冷的時候,男人們都喜歡吃火鍋。


    在買這些東西時,阿惠自覺不自覺地回憶並進人了不曾忘記的年輕妻子的角色。是啊,管他有多少財產呢!隻要能在這與自己毫無緣分的大都市中,用阿俵那貧微的工資過著清貧但溫馨的小日子也就足以了……但是,阿俵這條蝕蟲卻夢想著不切合實際的事情,自已也常常聽到一個冷酷的聲音。


    對自己來說,心理上永遠也擺脫不掉那昏暗的山穀的陰影。不,不僅如此。自已的腳已經走到了懸崖的邊緣,也許不定哪一天就掉下去了……想到這兒,阿惠的眼前又一下子暗了起來,她邁不開步子了。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甜美的女性聲音,一下子把她從思考中拉了回來。


    這是一個來買東西的、自己並不認識的女人。


    不過,聲音有點兒像誰。不知為什麽,這個女人使阿惠想起了什麽,一股微微的不安仿佛從一絲縫隙中露了出來,並引出了一點什麽記憶……一個星期前的傍晚,池袋署的刑警曾在公寓等著自己回來,而在他們走後,自己便馬上給下北澤阿俵住的公寓打了電話。


    阿俵說過他當天或第二天要出差,但阿惠一時竟忘了。


    於是是個女人來接的電話,“喂,餵”,那聲音十分甜美,但一聽是找阿俵,對方馬上粗暴地說了句“打錯了”便掛斷了電話。


    自己又重新打了一遍,但這次沒有任何人來接。


    剛才身邊來買東西的女人,使阿惠記起了電話中的那個女人的聲音,好像就是電話中的那個女人……當時自己在想著別的事倩,號碼一定是按錯了!


    阿惠迅速走出了商常昨天夜裏的事情也是這樣吧,阿俵喝得太多,連電話鈴聲都沒有聽到。


    昨天夜裏12點鍾左右,阿惠給阿俵住的公寓裏打過電話,但沒有人接,所以阿惠認為他還沒有回來。可剛才問他,他說是11點半回到公寓的,難道那會兒他正在洗澡,沒有聽到……?


    阿惠回到公寓,弄暖了房間,擺好了火鍋之後,門鈴響了。她連忙打開門,俵一敏站在那裏。


    由於今天是休息日,阿俵在一件高領圓套頭的毛衣外邊穿了一件十分時興的夾克。本來瘦長的臉型再配上這付打扮,看上去具有一種西歐人的鳳格。


    “我好想你呀!”


    阿惠雙手伸著迎過去。阿俵也迅速反鎖上門,一下子摟住了阿惠。


    兩個人纏綿地挪到起居室裏,然後趁勢倒在了地上。


    阿惠貪婪地吸吮著戀人的氣息,她激動地都哽咽了。


    兩個人如饑似渴地傾泄著多日積存的情愛。


    當他們都精疲力竭睜開雙眼時,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了。


    “我不在時有什麽事嗎?”


    阿俵一邊穿好衣服一邊問道。他盯著阿惠的目光與平時有些異樣——“就是鹽夙先生,對啦,就是我們在土佐山田見到的那個人,我丈夫的朋友,那個人在池袋的站前公園……”


    也許外地的報紙沒有刊登,還是阿俵沒有注意,反正他像剛剛聽說一樣屏住呼吸靜靜地聽著。


    “昨天早上還來了兩個警察,對我問了一些去年土井先生摔死的事和這次事件的情況,好像他們認為這兩件事有關係呢!”


    “為什麽?”


    “鹽尻的母親對去高知出差辦案的警察說了許多事。說去年的9月,鹽尻給什麽地方打過電話,還說了釣穀礦山舊址一名摔死的人的事情。礦山附近的農協離他家很近,於是警方認為會不會是給那裏打電話,但因為問得太多。他母親煩了不再回答,隨後在南國署才知道,發生摔死人的事件後,的確有人打電話報過案,會不會……”“……”“從下午3點或4點接到報案的電話來看,這個時間是可以對得上的。過去中條先生也曾打電話說過這件事,說報案人的口音像是當地人,但警察趕到後人卻不見了。”


    “是嗎?”


    “而且池袋署的警察一直盯著問我。會不會他們認為鹽尻先生是土井事件的發現者。


    可為什麽他不直接麵對警察,卻自己一個人帶著這個線索上了東京?因此警察認為他來東京就是來找我……“”為什麽這麽說?“


    “我也不知道呀!連我也不明白,他幹嗎要找我。但他們說因為那個礦山的所有權是我的,而且他在東京隻認識我一個人,當然會是來找我的。而且他們還要求我提供這兩次事件發生時的‘不在現場證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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