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樓包間內。
田東擼著袖子，將一杯剛剛身旁小姐遞給他的紅酒，大口地喝了下去：“哎，這個老呂怎麽還不回來？我跟你們說……老呂以前和趙成良關係不錯……他啊，沒準還真的未必能拿捏得了對方……”
坐在他身旁的鄭澤林，雖然沒說話，可眉梢微挑：“趙成良這次據說也找了那個姓林的女人？”
“對！沒錯！”
他身旁的潘磊，笑著端起酒杯，朝鄭澤林的杯子上，主動地撞了下：“可是……她怎麽能跟鄭總你比啊……一個外地來的，她除了有兩個臭錢，哈！江峰縣不是有錢就行的……”
說完，潘磊雙手舉杯，在鄭澤林麵前，他似乎卑微到了極致，整個人明明和鄭澤林身高相仿，可就是矮了半個頭。
就在此時，門開，呂本來蔫頭耷腦地走了進來，他來到田東身旁，瞧了眼三人，一屁股坐在了一個小姐身旁：“煙！”
小姐忙聽話地拿起桌上的煙，呂本來點著後，斜了眼田東：“媽的！這個趙成良還真的是茅房的石頭……”
田東見狀，先笑了下後，抬手拍了下對方肩頭：“看來你老呂在姓趙的麵前……吃癟了吧？”
“哼！”
呂本來不服氣地冷哼一聲：“他啊，就是虧吃的少……我本來是想讓他明白……別逆勢而為，對吧？這大勢所趨……鄭總的金鵬公司才是最適合江峰縣發展的，可他……你說他跟我說什麽？”
“哎哎！”
潘磊在一旁，抬手：“老呂啊……我猜猜啊……他趙成良肯定跟你談什麽原則啊！談什麽宗旨那一套，對吧？”
“哎！還真的別說……你小潘是真的懂他！”
呂本來吧嗒了兩口煙：“這個趙成良啊，我看是真的冥頑不靈了！”
說著，他瞧了眼沒說話的鄭澤林，抻著脖子，上前：“鄭總啊……你說的沒錯……趙成良這個人就不是我們一路的！”
說著，呂本來端起酒杯：“來來……我來晚了……鄭總，田書記……小潘，來來，咱們喝一口，慶祝咱們初戰告捷……下麵，咱們四方合作，把這個做大做強！”
“對對！”
潘磊也舉起杯：“給那個姓趙的看看……他那一套到底是不是錯的！您說是嗎……鄭總！”
三人的目光都落到鄭澤林臉上，此時，鄭澤林卻麵無表情，陰冷地瞧了眼呂本來：“趙成良還說別的了嗎？”
“啊？”
呂本來被問的愣了下後，幹笑道：“他，他也沒說什麽？哈哈……他這個人啊，別看他年紀輕輕，我看就是個死腦瓜骨！這麽說吧……都什麽年月了，還跟我說什麽理想不理想的，這能當飯吃？”
鄭澤林卻眉梢微挑：“他跟你提沒提下步的打算啊？”
“啊？這個……”
呂本來搖了搖頭：“這，這到時沒說……我，我們話不投機，說了沒幾句，他就說要走……我也壓根就沒想跟他多聊，哈哈……反正讓他知道金鵬……鄭總你拿下科技園的物業管理權，這個就行了，對吧？”
田東和潘磊也都跟著點頭，鄭澤林卻依舊麵無表情地道：“趙成良這個人我了解……他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如果科技園這塊他不參與，我反倒是有些不放心了！”
“哎呀，鄭總啊……現在他趙成良哪有這個心情……巡視組今天就開始進駐衛生局，這不，巡視組的蘇副組長，據說對他的印象不好……還有，裏麵的劉專員更是對趙成良看法很大！”
田東放下手裏的酒杯，左右地看了眼他們後，冷笑了下：“鄭總……我看現在他趙成良正焦頭爛額呢，哪還有心情考慮什麽科技園的事！”
“哎哎，老田你說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據說，李若男今早搬著行李箱住進了他們單位的宿舍，這事我可是親自給招商局的老王打了電話，求證的！”
潘磊說的是言之鑿鑿，更是把手裏的煙，狠狠地朝一旁彈了兩下：“老王跟我說……李若男今天一早都沒去參加本該參與的會……是讓他們單位的副局長代替的……”
“怎麽，他趙成良的後院起火了啊？啊？哈哈哈……這可是個好消息！”
田東說著，瞧了眼身旁的小姐：“愣著幹什麽……倒酒！”
很快，四人麵前的酒杯滿了，鄭澤林此刻，好像也沒剛剛的那份凝重，笑了下：“這麽說……趙成良現在是走麥城了？”
“差不多……據說縣委那邊傳的消息……何書記讓辦公室給趙成良打電話……明確，衛生局不能出問題，如果真的有問題，他這個局長也算是幹到頭了！”
田東眯著眼，笑吟吟地道：“孫毅祥給我發的消息……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你們知道，何書記可一直把他姓趙的當成了左膀右臂，當成了親信來培養的！”
“這個沒錯！”
呂本來在一旁，舉杯附和：“我說，這麽多的好消息……那個，是不是該慶祝一下！”
“來來！幹！”
“幹！”
屋內，男男女女的跟著舉杯，好像趙成良的這些糟心事，讓他們找到了莫大的快樂。
他們口中的那個趙成良，顯然對於幾個陪酒的小姐，似乎沒那麽重要，可她們卻也表現的很高興。好像，他們幾人的事讓她們共情了。
很快，笑聲、歌聲還有女人的喊聲，充斥了整個包間內。
人的歡愉似乎是一個很簡單的結果，有時，別人的倒黴都能讓人產生這麽大的情緒波動。
顯然，此時他們並未將別人視為同類，要不然，人的共情豈不是具有了極大的排他性嘛？
比起江南樓的歡愉，此刻，寒風中的趙成良和白宇等工作人員，卻正在驅車趕往鄉下的路上。
年關將近，趙成良準備走訪一些老同誌，給這些人送去一些溫暖和慰問。
車子行至蓮城鄉下麵的一個叫做李屯的村莊外，白宇打開車門，攔住一個騎摩托車的男人：“大哥……跟您打聽一下，您知道以前蓮城鄉醫院的陳院長住哪嘛？”
田東擼著袖子，將一杯剛剛身旁小姐遞給他的紅酒，大口地喝了下去：“哎，這個老呂怎麽還不回來？我跟你們說……老呂以前和趙成良關係不錯……他啊，沒準還真的未必能拿捏得了對方……”
坐在他身旁的鄭澤林，雖然沒說話，可眉梢微挑：“趙成良這次據說也找了那個姓林的女人？”
“對！沒錯！”
他身旁的潘磊，笑著端起酒杯，朝鄭澤林的杯子上，主動地撞了下：“可是……她怎麽能跟鄭總你比啊……一個外地來的，她除了有兩個臭錢，哈！江峰縣不是有錢就行的……”
說完，潘磊雙手舉杯，在鄭澤林麵前，他似乎卑微到了極致，整個人明明和鄭澤林身高相仿，可就是矮了半個頭。
就在此時，門開，呂本來蔫頭耷腦地走了進來，他來到田東身旁，瞧了眼三人，一屁股坐在了一個小姐身旁：“煙！”
小姐忙聽話地拿起桌上的煙，呂本來點著後，斜了眼田東：“媽的！這個趙成良還真的是茅房的石頭……”
田東見狀，先笑了下後，抬手拍了下對方肩頭：“看來你老呂在姓趙的麵前……吃癟了吧？”
“哼！”
呂本來不服氣地冷哼一聲：“他啊，就是虧吃的少……我本來是想讓他明白……別逆勢而為，對吧？這大勢所趨……鄭總的金鵬公司才是最適合江峰縣發展的，可他……你說他跟我說什麽？”
“哎哎！”
潘磊在一旁，抬手：“老呂啊……我猜猜啊……他趙成良肯定跟你談什麽原則啊！談什麽宗旨那一套，對吧？”
“哎！還真的別說……你小潘是真的懂他！”
呂本來吧嗒了兩口煙：“這個趙成良啊，我看是真的冥頑不靈了！”
說著，他瞧了眼沒說話的鄭澤林，抻著脖子，上前：“鄭總啊……你說的沒錯……趙成良這個人就不是我們一路的！”
說著，呂本來端起酒杯：“來來……我來晚了……鄭總，田書記……小潘，來來，咱們喝一口，慶祝咱們初戰告捷……下麵，咱們四方合作，把這個做大做強！”
“對對！”
潘磊也舉起杯：“給那個姓趙的看看……他那一套到底是不是錯的！您說是嗎……鄭總！”
三人的目光都落到鄭澤林臉上，此時，鄭澤林卻麵無表情，陰冷地瞧了眼呂本來：“趙成良還說別的了嗎？”
“啊？”
呂本來被問的愣了下後，幹笑道：“他，他也沒說什麽？哈哈……他這個人啊，別看他年紀輕輕，我看就是個死腦瓜骨！這麽說吧……都什麽年月了，還跟我說什麽理想不理想的，這能當飯吃？”
鄭澤林卻眉梢微挑：“他跟你提沒提下步的打算啊？”
“啊？這個……”
呂本來搖了搖頭：“這，這到時沒說……我，我們話不投機，說了沒幾句，他就說要走……我也壓根就沒想跟他多聊，哈哈……反正讓他知道金鵬……鄭總你拿下科技園的物業管理權，這個就行了，對吧？”
田東和潘磊也都跟著點頭，鄭澤林卻依舊麵無表情地道：“趙成良這個人我了解……他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如果科技園這塊他不參與，我反倒是有些不放心了！”
“哎呀，鄭總啊……現在他趙成良哪有這個心情……巡視組今天就開始進駐衛生局，這不，巡視組的蘇副組長，據說對他的印象不好……還有，裏麵的劉專員更是對趙成良看法很大！”
田東放下手裏的酒杯，左右地看了眼他們後，冷笑了下：“鄭總……我看現在他趙成良正焦頭爛額呢，哪還有心情考慮什麽科技園的事！”
“哎哎，老田你說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據說，李若男今早搬著行李箱住進了他們單位的宿舍，這事我可是親自給招商局的老王打了電話，求證的！”
潘磊說的是言之鑿鑿，更是把手裏的煙，狠狠地朝一旁彈了兩下：“老王跟我說……李若男今天一早都沒去參加本該參與的會……是讓他們單位的副局長代替的……”
“怎麽，他趙成良的後院起火了啊？啊？哈哈哈……這可是個好消息！”
田東說著，瞧了眼身旁的小姐：“愣著幹什麽……倒酒！”
很快，四人麵前的酒杯滿了，鄭澤林此刻，好像也沒剛剛的那份凝重，笑了下：“這麽說……趙成良現在是走麥城了？”
“差不多……據說縣委那邊傳的消息……何書記讓辦公室給趙成良打電話……明確，衛生局不能出問題，如果真的有問題，他這個局長也算是幹到頭了！”
田東眯著眼，笑吟吟地道：“孫毅祥給我發的消息……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你們知道，何書記可一直把他姓趙的當成了左膀右臂，當成了親信來培養的！”
“這個沒錯！”
呂本來在一旁，舉杯附和：“我說，這麽多的好消息……那個，是不是該慶祝一下！”
“來來！幹！”
“幹！”
屋內，男男女女的跟著舉杯，好像趙成良的這些糟心事，讓他們找到了莫大的快樂。
他們口中的那個趙成良，顯然對於幾個陪酒的小姐，似乎沒那麽重要，可她們卻也表現的很高興。好像，他們幾人的事讓她們共情了。
很快，笑聲、歌聲還有女人的喊聲，充斥了整個包間內。
人的歡愉似乎是一個很簡單的結果，有時，別人的倒黴都能讓人產生這麽大的情緒波動。
顯然，此時他們並未將別人視為同類，要不然，人的共情豈不是具有了極大的排他性嘛？
比起江南樓的歡愉，此刻，寒風中的趙成良和白宇等工作人員，卻正在驅車趕往鄉下的路上。
年關將近，趙成良準備走訪一些老同誌，給這些人送去一些溫暖和慰問。
車子行至蓮城鄉下麵的一個叫做李屯的村莊外，白宇打開車門，攔住一個騎摩托車的男人：“大哥……跟您打聽一下，您知道以前蓮城鄉醫院的陳院長住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