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直覺啊!”


    呂正洋笑的很是勉強,他知道,趙成良是在隱瞞,當然,他也沒有跟對方袒露心聲不是。


    “不說這些了,喝酒!”


    說著,呂正洋將酒碗舉起:“這杯酒,我是不是應該恭喜趙副鄉長你呢?”


    “哦,怎麽說?”


    趙成良笑著舉起酒碗,隻見呂正洋道:“此次打掉了盜墓團夥,趙副鄉長又算是給我青峰鄉立了一大功,在李書記那兒,你可是又一次露了臉!”


    “這個也有呂副鄉長的功勞。”


    “我?這話何意啊?”


    趙成良淡淡一笑:“若呂副鄉長不來,我想就算是我再怎麽布置,也很難如此順利地抓住這夥人。”


    這話似乎另有所指,呂正洋聽著不是滋味,不過,他現在也隻能裝著聽不懂,但,內心卻在暗自較勁。


    畢竟,舍車保帥的這步棋,呂正洋覺得算是止損的最好辦法,劉強雖然是背了鍋,但最起碼卸甲穀村能把劉勇這個棋子保住,那麽,文物這個搖錢樹就還能繼續為他賺錢。


    這才是呂正洋真正的算盤,所以,雖然趙成良抓了盜墓團夥的人,可對於呂正洋來說,這些都隻是棋子而已。


    換人,文物走私的這個買賣,還能繼續,對於呂正洋而言,劉強也好,劉勇也罷,隻不過是名字不同而已的兩個棋子。


    二人各懷心腹事,剛剛舉起酒碗,就在此時,外麵小王再次跑了進來,這一次,他並未將趙成良喊出去,而是看了眼呂正洋後,對趙成良道:“趙副鄉長,抓到了,段所那邊將人都帶去村部,現在正在突擊審訊。”


    “好!”


    趙成良將酒碗直接放下,他看了眼呂正洋:“我就說,呂副鄉長你不來,這事成不了,你看……你看吧。”


    他說著正要和小王離開,卻像是想起什麽,轉身笑了笑道:“呂副鄉長,這大半夜的,又喝了這麽多酒,你就在這裏休息,我去看看。”


    原本以為呂正洋會表情很複雜,最起碼帶著一點點的不爽才對,可趙成良卻在對方的臉上,隻看到了一種得意。


    “好吧,我這年紀大了,不勝酒力,那就辛苦趙副鄉了。”


    呂正洋說著微微一笑,趙成良雖然心裏存疑,可還是轉身跟著小王走出,等到了外麵,小王先等不及地問道:“趙副鄉長,這呂副鄉長好像並不著急啊?難道,他跟這件事真的無關?”


    “誰說呂副鄉長和此事有關了?”


    趙成良倒是反問道。


    “這……”小王被問的愣了愣,道:“也是啊,我,我還以為他參與了呢,哈哈……”


    “有些話還是別亂講。”


    趙成良說著,卻也有些失望地道:“其實,剛剛我話裏話外的也試探了他幾句,可他好像看不出怎麽著急,也許是我之前想多了,呂副鄉長真的和此事無關吧。”


    “說實在了,我不信,這些盜墓的能在卸甲穀村猖獗了這麽久,難道就沒有個人保護他們?這不現實吧?”


    “別猜了,等下段所他們審訊後,估計就能有結果,是黑是白,到時候自然就清楚了。”


    二人邊說邊走,很快來到村部院內,隻見段所叼著煙,正站在門口,趙成良笑著上前:“辛苦了段所。”


    “趙副鄉長……這都是職責所在,隻是……”


    段所邊沉吟著,邊拿出煙遞給二人,小王拿出火給趙成良點上,吧嗒了兩口的趙成良,看了眼屋裏:“怎麽了?不順利?”


    “也不是,就是……太順了,這幾個人確實是盜墓的團夥,不過,他們也都是聽命於人。”


    趙成良早就想到,這盜墓團夥一定是該有主謀才對,他點了點頭:“這個很正常,那……這個主謀是誰?問出來了嗎?”


    段所將煙頭扔到地上後,有些為難地看向趙成良,他點頭“嗯”了一聲。


    “誰?”


    趙成良見他如此猶豫,眉頭微皺道:“是卸甲穀村的人?”


    “是。”


    段所點頭,跟著道:“是村長……劉強。”


    “他?!”


    趙成良雖然早有所料,但還是有些不想相信似的,畢竟是卸甲穀村的老村長,老同誌了,要是參與了此事,那麽就是犯罪,等著他的就鐵窗牢獄。


    “確定?”


    保險起見,趙成良還是問了句,段所點頭:“裏麵的七個人,口供都很一致,這些人都是幹活拿錢,他們對於盜出來的文物,到底弄到什麽地方並不知情,但,從他們的嘴裏,都說每一次是劉強給他們消息,讓他們上山盜墓。”


    “看來,我們需要見一見這位劉村長了。”


    趙成良說著看向小王:“你去吧,別驚動了他家裏人。”


    “是。”


    看著小王跑出村部,段所道:“剛剛從這些人的嘴裏得知,他們盜墓四年多,不到五年的樣子,他們自己並沒有太清楚的計算過盜出多少文物,不過,大約有萬餘件,數量很驚人,我給文保大隊的朋友打了個電話,他說這可以說是江峰縣這些年來最大的案子了,也是我市最大的一起。”


    段所說完,猶豫了下,接著道:“要是罪名確鑿,那麽劉強會被重判。”


    “嗯。”


    趙成良眉頭皺了皺,劉強這個人並不壞,卸甲穀村的人,似乎對他的風評不錯,幹了快三十年的村長,沒想到最後竟然是組織犯罪。


    “可惜了。”


    他搖了搖頭說道。


    “嗯,趙副鄉長,其實,我覺得劉強未必真的是這麽大的一起文物盜竊案件的主謀。”


    “為什麽這麽說?”


    “你想啊,萬餘件的文物,賣去哪兒了?要是沒有一個極為完善的銷售渠道,我覺得,這些文物的儲存都是個問題。”


    趙成良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便問:“那段所的意思,這劉強很可能是其中一個環節?”


    “嗯,甚至有可能,他也隻是手下而已,當然這是我的猜測,等下見到劉強,我們審審他就知道了。”


    正說著,劉強低著頭,在小王的跟隨下走入院內,他抬頭看了眼站在辦公室門口的趙成良二人。


    走近,隻見劉強微微一笑:“看來你們都知道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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