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你是不是跟魏能說了?”


    “說了,這件事情,就他一個人知道,連我們家死鬼都不知道。不過,對這個,魏能並沒有聽到心裏去。”


    “美女蛇”話中有話。


    “他把什麽聽到心裏去了?”


    “我當時就很吃驚,就問文其這‘寶貝’是從哪來的?他笑了。”


    “莫掌櫃笑什麽?”


    “他說我少見多怪,沒有見過世麵,他說,不就是一個金釵嗎?算不得什麽‘寶貝’,真正的‘寶貝’可不是這些‘俗物’。我聽他話中有話,就探他的口氣。”


    “莫掌櫃怎麽說?”


    “別看他喝了不少酒,他這個人做事一向很謹慎——口風緊得很。”


    “你當時是不是覺得,他的手裏麵還有更‘寶貝’的東西?”


    “是啊!我當時就有點生氣了,把金釵塞到他的手裏,既然信不過我,就不要蹬老娘——蹬我的門。”“美女蛇”自知失言,不得不改了粗口。


    “後來他說了嗎?”


    “沒有,他叫我不該打聽的事情就不要刨根問底。”


    “後來呢?”


    “後來,我真生氣了——沒有讓他碰我。他丟下金釵,跌跌撞撞地要走。”


    “走了嗎?”


    “沒有,我心裏麵有些不忍,就……”


    “你是不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魏能?”


    “美女蛇”點了點頭。


    歐陽他們雖然沒有從對方的嘴裏得到更有價值的東西,但已經知道了一個大概,莫本善深更半夜摸進莫掌櫃的房間,魏能通過老婆莫桃花把自己的侄子衛留根安排到莫掌櫃的茶壺店,都應該和莫掌櫃說出的這句有頭無尾的謎語有關聯。


    歐陽隊長最後又提了幾個問題,才結束了這次談話。


    “那枚金釵,你給魏能看了嗎?”


    “給他看了。”


    “他當時怎麽說?”


    “他什麽都沒有說。“


    “你們最近接觸過嗎?”


    “他有一段時間沒有來了。”


    “他是怎麽和你聯繫的?”


    “這……”


    “你不要有什麽顧慮,這對你隻會有好處,不會有害處。”歐陽道。歐陽心想,“美女蛇”同時周旋在幾個男人之間,如何才能確保應付自如,有序運轉,不至於撞車呢?這裏麵應該有點名堂。


    “我——我在我們家後院牆頭外麵掛一根紅布條。”


    “什麽意思?”


    “告訴他可以來了。”


    “魏能知道你和莫掌櫃的事,知不知道你和其他男人的事情?”


    “他從來不問。”


    “你們一般多長時間見一次麵?”


    “十天左右,也不一定,有時候,死鬼天天晚上出去打麻將,有時候,連著幾天都不挪窩。”


    “你想一想,你們有多少天沒有在一起了?”


    “我們上一次是十七號夜裏在一起的。”


    “你男人這幾天晚上出去打麻將嗎?”


    “這兩天晚上,他都出去了。“


    “今天晚上,如果你男人出去打麻將的話,你把魏能約來。”


    “不行,我害怕,一想到莫掌櫃……”


    “你不要怕,我們就在你家附近,你搞幾個菜,弄點酒。”


    “你們要我做什麽?”


    “你和他談談莫掌櫃的死。我們在你家裏麵安裝一個竊聽器,你要像往常一樣,不要露出痕跡。”


    “我說什麽呢?”


    “你想到什麽就說什麽,隻要是和莫掌櫃的死有關就行。”


    “美女蛇”最後答應了歐陽隊長的要求。


    談話結束的時候,,歐陽隊長派韓玲玲跟著“美女蛇”取回那枚金釵。


    十五分鍾以後,韓玲玲回來了。她從包裏麵拿出那枚金釵,這枚金釵的造型如“美女蛇”所述,歐陽和陳傑雖然對金銀首飾知之甚少,但明眼人都能得出一個共同的結論:這枚金釵絕不是什麽“俗物”,而是一個“寶貝”,這樣一種難得一見的寶貝,在莫掌櫃的舌頭尖上竟然是一個“俗物”,那麽,藏在他心裏麵的那些東西就更不會是什麽“俗物”了。


    第三十章 美女蛇暗號照舊 小林子如約而至


    兇手已被鎖定。但還欠那麽一點火候,就是缺少一些最直接的證據,劍已在手,能不能一劍封喉,還差一點東西。現在唯一有力的證據就是於得海九月十八號深夜十點多鍾在石婆巷裏麵看見了魏副鎮長的身影,而關於“十”字符的推斷,也隻是一種理論上的分析和猜測,所以,歐陽隊長和陳傑商量過之後決定,有兩步棋要走:第一步就是通過“美女蛇”從魏副鎮長的嘴巴裏麵掏出一點東西,歐陽和陳傑是有足夠的思想準備的,即使能從魏副鎮長的嘴巴裏麵掏出一點東西來,那也隻能是一些間接的東西,隻能是魏能在莫掌櫃之死這件事情上的一些反應,以魏能的道行和行事的風格以及作案的手法來看,想通過幾杯酒和“美女蛇”的床上功夫從他的嘴裏麵掏出東西來,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第二步棋就是在衛留根的身上尋找突破口,歐陽和同誌們在同一個問題上已經達成了共識,“9。19”兇殺案絕不會是一人所為,莫掌櫃的死亡,既非投毒,亦非窒息,更不是一刀斃命,而是從耳朵裏麵植入一根棺材釘,這種殺人於無形的方法,單憑一個人,恐怕做不了,所以必須得有幫凶,這是第一點,第二點,莫夫人在進入莫掌櫃房間之前,門閂是從裏麵插上的。當時,鄭老師夫妻倆和院子裏麵的其他人都在,門是鄭老師用刀撥開的。那麽,兇手在作案之後,是怎麽離開房間的呢?第三點,衛留根說,他到莫家的茶壺店,完全是為了學手藝,混一口飯吃,莫夫人說把衛留根安排在茶壺店是為了讓他暗中監視莫掌櫃的尋花問柳之事。衛留根私配首飾加工坊的鑰匙,難道僅僅是偷學莫文其的手藝嗎?會不會是受人指使,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呢?所以,衛留根這張牌是必須撿回來的。當然,如果,魏能確為“9。19”兇殺案真兇的話,那麽,案發之後,她絕不會閑在那裏坐以待斃,在衛留根的眼睛裏麵始終有一個影子在晃動,歐陽在和衛留根的第一次的接觸之中就感覺到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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